李莲花他们从刘如京那里得来的线索为南胤文所写,是当年自南胤而来企图复国却销声匿迹的四个富商之一。
事关南胤,自然是问角丽谯最直接了。
她照着纸上的文字念了念,旁人听着晦涩拗口,于她来说却是自幼学习的母语:“金半山。”
“姓金?难道与金满堂有关?”
得再去元宝山庄走一趟了。
方多病回想刘如京说过的话,问道:“阿乔,那你知道那件据说能毁天灭地的法宝是什么吗?”
“就是存放在罗摩鼎里的东西,业火痋。一品坟里的只有子痋,需得通过子痋才能找到母痋。”
先前也听她说过冰片是用来开启罗摩鼎的钥匙,其中一片就在他们这里。
“痋虫啊,听着就起鸡皮疙瘩……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俩谁收着呢?”
李莲花看向角丽谯,见她茫然地歪歪头:“前两日花花做菜被烫到手,我好像用来挖烫伤膏了,忘记放哪个抽屉了。”
用罗摩天冰来挖烫伤膏,怎么不算物尽其用呢?
几人联系上金满堂义女芷榆,果真找到了金半山的“祠堂”所在。种种线索都指向南胤,而他们接下来要找的人,便是与金满堂交好的玉楼春。
要去漫山红吃席需受邀方可参加,照往年玉楼春的喜好,得出名,得稀奇。
他们是要卖书画或是上街卖艺都好,李莲花总归是能去的,这点角丽谯完全不担心。
她这两天都快把几本医书翻烂了,解毒的法子没有,倒有一种西域的邪门功法名为“玉女桥”,可以将毒用内力过给别人,不过只限女子。且不说这种功法早已失传,李莲花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就只能指望忘川花了吗?
正当她烦闷到在脑子里把单孤刀一遍又一遍凌迟的时候,上街买菜回来的乔婉娩和笛飞声带来消息,肖紫衿要重开四顾茶会。
“这上面怎么写着单孤刀是被李相夷害死的,还要求江湖中人同去申冤?”方多病翻看着告单,呼吸都重了两分。
“我离开前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应是有人故意散播。”乔婉娩语气微冷,“相夷与单大哥相伴多年兄弟情深,他怎可能害自己的师兄!”
李莲花看看他俩的反应,插话道:“这都知道是泼脏水了,又何必去计较呢。再说了,你师父已经死了十年了,两眼一闭什么也都听不见。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玉楼春。”
“我听得见!谁也别想往我师父身上泼脏水!”方多病即刻便要出发去会会肖紫衿。
乔婉娩赞同道:“没错,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诋毁相夷!在我的地盘搞这一出,肖紫衿,上回还是骂轻了,我就不该留情!”
一直默默无言的笛飞声忽然开口:“要我帮忙吗?”
“不必,我怕你把他打残或打死了不好收场。”乔婉娩婉拒了他的好意,领着忿忿不平的方小宝前往四顾门。
李莲花也不想管了,他还能拦下他们不成,回头却见笛飞声仍望着乔婉娩离开的方向出神。
“我说阿飞,我让你干活你是百般不情愿,还跟我摆脸色,怎么对乔姑娘如此殷勤啊?她让你跟着就跟着,毫无怨言?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吗?”
笛飞声面具下神色复杂:“她说她是我的主人。”
李莲花不解:“我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吧?”
“她还说我撕毁了她的帕子,要负责。”
“负责?你和方小宝打架的时候毁了我的窗户和桌子,你怎么不负责?乔姑娘说什么你都信啊?”
笛飞声沉吟不语,李莲花懒得再理,还是回屋跟阿谯待着舒服,才转身踏出两步,听到身后低声追问。
“她还会回来吗?”
“这我可不知道,你得去问她呀。”
“……会回来的。她说她在这里很开心。”
无心槐一定是伤到了脑子,让大魔头笛飞声也有为情所困的一日,还能自己给自己吃定心丸呢。
……
四顾茶会结束后却只有方多病一个人回来了。
他一回到莲花楼就迫不及待描述起他所见证的第三次夫妻吵架,哦不对,这回他亲耳听到乔婉娩说“婚事作罢”。
“你们不知道,那四虎银枪何璋说得信誓旦旦,李相夷为一统江湖故意陷害单孤刀,我都差点信了。乔姑娘把那群乌合之众全轰走了,当面质问肖紫衿是不是特意找来证据诬陷李相夷,原本他碍于我在场还想狡辩呢,乔姑娘根本不给他回嘴的机会啊!我都替他尴尬。”
方多病讲着讲着又扯到李相夷和乔婉娩的昔日感情上来,李莲花打断道:“行了行了,一来一回也折腾了几个时辰,不饿吗?吃饭!”
“李莲花,本来呢,我真的挺怕我师父会害死我爹,但静下心来一想,他们是兄弟是亲人,纵使有矛盾,也不会起杀心的。”方多病感慨着,斟满两杯酒,一杯朝李莲花递过去,“说白了,他们都是因为有误会没说开,有了嫌隙,咱俩可不能重蹈覆辙!来,干了这杯,从此以后再无隐瞒!”
这杯酒李莲花当然不可能接下,他人坐在这里就是最大的隐瞒了。
“呃那个……”
“他今日喝过药不能饮酒,我替他喝。”角丽谯顺势接过酒杯。
方多病起先还想着不能喝酒换成茶水也行,见角丽谯二话不说仰头饮尽,心底的疑惑转为担忧:“这酒的量也不少,她不会醉吧?”
还用说嘛,清醒不了多久,李莲花都没来得及去拿醒酒药,胳膊就被姑娘抱住,惨兮兮地靠在他肩上哭。
这么说也不大准确,还没哭,只不过语气有些无精打采。
“我不想回金鸳盟,那些人烦死了我一个都不想看到,怎么还不散伙啊!”
坐在她对侧的金鸳盟盟主顾自喝闷酒,对身旁的一切置若罔闻。
“怎么办啊李莲花,都傻了!”
李莲花似是叹了叹,掌心贴上姑娘酡红微烫的脸颊,她被这股凉意吸引,舒服得凑过去,想跟他再贴近一点。
能近到什么程度啊,方小宝还在旁边看着呢。
角丽谯也没醉到不顾场合,酒意让她反应变得迟钝,要慢慢地理清思绪。
她有好多话想对李莲花说,她得回金鸳盟了,某些事只有她作为圣女时才好去办。没有她的看顾,必须好好照顾自己,可不能再滥用内力救人了,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啊。还有,她对漫山红略有耳闻,男人什么德行她很清楚,虽然他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但她不想他靠近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为了查案也不行!
“我得派个人去……之前派的人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哭嚎声划破夜空,方多病很难不在意,姑娘都伤心成这样了,李莲花怎么回事啊,不知道哄一哄吗?
“你还笑呢,阿乔都……”
李莲花抿唇止住笑,哄,当然要哄。
“阿谯,到底怎么啦?”
角丽谯呜呜嘤嘤地同他哭诉:“好像是个写诗的,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呜……”
哪能怪他啊,小醉鬼连想不通事情都能掉眼泪,真的很可爱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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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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