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慧晃了晃手里的“远山青”配方,将秦岭腹地的地契交给赵清宁,又将买配方的钱交给李莲花,“李神医,日后茶叶盈利,分红该如何送到你手里?”
“我们四月前死当了许多珠宝,当了一百万两黄金,因为带不走,只能暂时存放在天机山庄下属的钱庄里,到了汉中后,我专门去贵山庄开了户,茶叶分红何庄主只需存放到钱庄的户头里。”
“好,就听李神医的。”何晓慧起身,“事已谈妥,我就不久留了。李神医,赵女侠,咱们日后有缘再会。”
二人抱拳作江湖礼:“再会。”
是夜,赵清宁坐在那间简易的亭子里,木桌上铺了两三张与桌同样尺寸的宣纸。
花海,湖泊,茅屋,楼舍……
赵清宁边回忆万花谷边画设计图,立志打造一个莲花楼世界的万花谷,可惜赵清宁记性不是太好,画出的设计图和原来的万花谷只有五分相似。
赵清宁唉声叹气:“谷主,我愧为万花弟子啊!”
赵清宁在楼外唉声叹气,李莲花在楼里眉头紧锁。
他展开一卷卷书册,上面是奇门遁甲,九宫八卦。
据他所知,赵清宁口中的万花谷与世隔绝,既然是与世隔绝,那就得布下阵法阻拦外人闯入。赵清宁对阵法了解不过尔尔,而李莲花师承云隐山,对阵法也算了解,赵清宁便把布阵的事交给了他。
丁未年八月十五,中秋。
二人一同到汉中城游玩。
汉中城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涌动如潮,街巷两旁尽是店铺游摊,各色精巧花灯从城头连着悬挂至城尾,灯火耀耀,像是置身于金红交织的海洋。
一路走来,家家户户门前都摆着几坛酒,二人浑身都沾上了酒香。城中央在举行祭月大典,贩夫走卒,男女老少,俱都向城中涌去,李莲花足尖一点,越上屋顶,蹈空蹑虚踏雪无痕,带着赵清宁往城中央驰去。要想做到悄无声息不被发觉,赵清宁一个万花弟子是做不到的。
行人无知无觉,继续向城中央走。
李莲花将赵清宁放下,不远不近地站在离搭建的祭台三里远的地方。
赵清宁环顾四周,到祭台旁边领了两个花灯,花灯下坠着条绯红色绸带。
“姑娘可将愿望写在绸带上,放飞花灯求月神庇佑。”
赵清宁朝李莲花招招手让他过来,递了支笔让他在绸带上许愿。
李莲花捏着毛笔,取下绸带,背身写下几行字。
赵清宁好奇地想去看,被李莲花掩手挡住,“让我看看嘛。”
“愿望看见就不灵了。”
赵清宁只得作罢。
她也学着李莲花背过身,小心翼翼地在绸带上写下两行字。
‘李相夷天下第一,李莲花长命百岁。’
这是她藏剑的闺蜜一直挂在嘴边念念不忘十余年的话,她记这个记得最清楚,想来也是剧外粉丝们的期许吧。
二人跟着指引放飞花灯,双手合十,共同许愿,许愿花灯上的愿望能够实现。
李莲花心里默念:“月神护佑,愿吾姐清宁喜乐随心万事顺意,愿天下承平海清河晏。”
放完花灯,祭月大典就要开始了,二人站在前排,仰头观看祭台上精心排演的歌舞。祭台上伶人扮作嫦娥,扮作太阴星君常曦,唱的是嫦娥奔月,演的是常曦散帝流浆赐福天下万民。
两人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一番伶人的姿态妆容唱腔走步,等祭典结束时,二人又找了家酒楼用宵夜。
店小二迎上去,将人带至二楼:“客官请。请问点些什么?”
“螃蟹酿橙,桂花糖藕,山药粥,胭脂鹅脯,火腿鲜笋汤,再来一壶西陵春。”
“好嘞。今儿是中秋,客官不点月饼?咱们酒楼的云腿月饼和五仁月饼最是畅销,二位要不要点来尝尝。”
“云腿月饼就好,五仁就不必了。舍弟对坚果过敏。”
至于她,自然是吃不来五仁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
赵清宁今天一大早就起床擀面皮做月饼,馅料是莲蓉蛋黄豆沙,花了好几个时辰做好,李莲花从未见过这样馅料的月饼,很是期待,由于他对花生过敏,且月饼馅料多含花生,李莲花寻常中秋节是不吃月饼的。
赵清宁根据三种馅料做了七种口味,月饼出锅的时候,赵清宁拿小刀将月饼切成四块,示意李莲花拿一块尝尝。
李莲花拿起稍显烫手的月饼咬了一口,松软的面皮混着甜腻的豆沙,甜滋滋地让他欣喜不已,“好吃。很甜。寻常月饼左不过是五仁或者某一坚果,吃着也就那么点儿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么甜这样馅料的月饼。谢谢阿姐。”
这是李莲花第一次叫赵清宁“阿姐”。
赵清宁眉梢眼角俱带笑意:“不用谢,好弟弟,日子还长,你还有许多机会吃姐姐我研发的新奇食物。”
宵夜一道道被端上来,两人执起筷子尝鲜,倚楼望月,观灯饮酒。
“嘭”的一声,五颜六色缤纷多彩的焰火在漆黑夜幕中绽开,和夜空中的花灯交相辉映,将中秋夜送上**。
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仰观焰火,兴高采烈,或遥指明月,或合十许愿。
此时,李莲花赵清宁正沿着护城河散步,两人手里还提着从汉中城最负盛名的糕点铺子买来的桂花糕。
凉风习习,护城河漾起波浪,月光清凉如水,照得河水泛出银光。
赵清宁忽地心头一动,从游戏背包里取出一支笛子,临风吹了一曲碧海潮生。
笛声荡气回肠,如碧波涌动,起调是云淡风轻,中间是惊涛拍岸,尾声是浪潮呼啸。
直听得李莲花心潮澎湃,眼前仿佛出现了宽广大海,随着笛音起落沉浮,他的境界隐隐松动似是想要打破桎梏,内力也有突破之势,于是沉下心来运转扬州慢。
一曲终了,二人同时睁眼,内力从李莲花周身荡开,在秋日的夜里,在这个中秋,在汉中城,不属于这个时节的花居然全开了。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快走。”
李莲花和赵清宁分别运起轻功,一个脚踏婆娑,一个踩着点墨江山,纷纷往万花谷赶。
李莲花摘下几片竹叶朝生休开三个方位极射而去,阵法被破解,露出万花谷原貌。
两人飞速掠进万花谷在修建好的竹亭里坐了。
等了片刻。
赵清宁开心道:“恭喜恭喜,花花,武功更进一步。”
“多谢阿姐。”李莲花稳固境界后同赵清宁道谢,问起刚才的笛子和乐曲,“那笛子是阿姐的武器?”此前从未见赵清宁拿出来过。
赵清宁眨眨眼,神色莫名:“应该算是吧……笛子是稀世珍品,乐曲是碧海潮生,是我昔日游蓬莱时有感而作。”笛子确实是武器,但却并非万花所有的雪凤冰王笛,乃是她用玄宗赏赐的蓬莱进贡的冷玉制成,她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碎玉”。平时兴致上来就会吹一吹,偶尔打打架,还挺坚固,至于璃光浮远和鲸落,在这个世界始终过于华丽惹人注目了。
赵清宁从背包里取出璃光浮远和鲸落,李莲花直叹道:“招摇,实在太招摇了。”
赵清宁点头应和:“所以我一般都用的笛子。”
李相夷和李莲花虽然是同一个人,却有着两种不同概念的美。
若说李相夷是“俊朗”的话,那李莲花就是“秀雅”。
赵清宁双手捧着脸颊盯着李莲花,“你脸上的麻点是怎么回事啊?”
李莲花摸了摸脸,道:“哦,这是普渡寺无了大师替我压制碧茶之毒金针刺脑留下的痕迹。”
“那我们改天得去普渡寺好好谢谢人家大师。”
“好。”
“给你。”赵清宁扔了一个粉盒给李莲花。
“这是?”李莲花旋开一看,里头是白如羊脂的膏体。
“玉容膏。用来修复肌肤祛除瑕疵缩小毛孔的。每晚一次敷在脸上,大概半月见效。”
“原来你这几天就是在做这种东西啊。你是不是准备把它放在回春馆卖啊?”
回春馆是赵清宁开的药堂,只抓药,不看病,如果非要请赵清宁李莲花看病,需要提前预约,不管大病小病,诊金都遵循了一个原则——穷人瞧病,分文不取;平常人瞧病,一律五两,富人瞧病,五百两往上,上不封顶,江湖人若是拿不出钱则可用消息和奇花异草来换。
当然,它虽然是个药堂,也出售女子所需的香膏妆品之类的,赵清宁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是啊。”
两人一直在秦岭待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万花谷才终于修建完成,期间二人不是在晴昼海种花,就是在四周布阵栽树,还要忙着采买丫鬟婢仆迁居孤寡老人伪装成在万花谷住了数十年之久,饭食一应由赵清宁在汉中城开的云来客栈提供,都没怎么出过谷。
结果等两人从新建成的万花谷出来后,惊奇地发现经过天机山庄一番舆论炒作,由李莲花提供配方的“远山青”是万金难求,以至于二人存在天机山庄钱庄里的钱是越来越多。
买下袖月楼应该是足够了。
两人又带着莲花楼启程了,不过这次不同的是,除了他们俩,还多了条狗。
这狗名叫“狐狸精”,是李莲花给取得。
李莲花是在万花谷外的阵法里捡到它的,也不知它是怎么跑进去的,得亏李莲花内力深厚耳力惊人,试验新阵法的时候听到了类似小狗呜咽的叫声,寻过去时只见一只幼小的黄毛小狗四肢软倒在地,身上破了个大洞,血流不止。
李莲花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狗,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当年坠海的李相夷。
扬州慢内力凝于指尖,缓缓修复小狗的伤势,稳住了它流逝的生命力。
李莲花抱起小狗回到万花谷,找出绷带糊上药膏给它包扎,悉心照顾了半个月小狗才恢复如初。
赵清宁是知道李莲花捡回来一条狗的,但是没抱到她面前,她也就没说什么。
赵清宁是有点怕狗的,但架不住这狗实在可爱,且她一向对毛绒绒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小狗又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她试探地摸了摸小狗软乎乎的绒毛,一脸满足,“小狗取名了吗?”
“取了。叫狐狸精。”
“啊这,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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