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他的福,她脸上的瘢痕越来越淡,已经快要看不出差别了。
今天晚上的他依旧在给她做面膜,傅秋语踹不走他,又拿他没办法,气得给他编了满头的小辫子。
编了满头辫子之后,她有点玩上瘾了,又把辫子拆了给他换各种造型。
祁煜完全不在意,看她玩儿得起劲,就和她玩梗:“吾可美?吾与城北塔诺公孰美?”
他是指最近对傅秋语格外殷勤的那个小伙子。
这镇上的小伙子已经是稀缺品种了,在一群留守的妇女老人儿童里格外扎眼。
自从上次她帮他把货车从泥坑里抬出来,之后每次他见到她几十米开外就打招呼,在祁煜面前也是总是问她这个那个,完全不避嫌,俨然一副曹贼的架势。
由于这小子金发碧眼长得很可爱,像只金毛大狗狗,所以傅秋语并不讨厌他的热情,但着实略感吵闹。
而祁煜为了他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老内涵她,她在精神上着实疲惫。
这会儿他又开始了。她怀疑他今天又遇到那家伙了。
傅秋语玩着他的头发,回道:“美,君美甚,城北塔诺公何能及君也?”
祁煜斜眼看她:“那和黎公比如何?”
傅秋语:“亦是如此。”
这货十分满意。
自从上次坦诚之后,两人便有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们都当她作为雨丘过剧情的时期是一段促使两人相遇的过去,虽然有些麻烦,但已经不再避讳了。
一起在一个房间睡了大半个月,傅秋语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即使他晚上不在画画,她也不觉得尴尬了,有时候还会过去和他分享自己刷到的笑话。
晚上依然是她先睡,祁煜后睡。
等她睡着后过了一个小时,祁煜从床这边爬到那边,轻手轻脚地摸摸她的额头、脖颈、手心和脚。
不烫不冷,没有汗,呼吸平稳,面色红润,状态良好。
他很满意,放心地回去睡觉。
傅秋语不知道,自从他们两人脱险之后,祁煜每天晚上都和她在一起,包括在酒店的那两夜。
他平均每天晚上都要醒个四五次,摸她的体温,控制温度,给她擦汗,在她做噩梦的时候抱着她唱歌,赶走她的噩梦。
最近她的状态越来越好,人越来越活泼,晚上睡觉不会再做噩梦,不会流虚汗,不会半夜惊醒。
她学会了当地语言,平时可以自己出门买东西,有时候还会用能力给人搬运重物打打临工,混点吃的喝的回来。
她做的饭也越来越好吃了,虽然一开始完全不认识这里的食材,但她的观察力很强,只要祁煜动手做过一次她就能复刻下来。
她越来越适应这里,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
他觉得,她渐渐地不需要他的照顾了。
再过不久,他们就可以分开睡了……其实,就算是分开……也……
他翻了个身,侧着身子,手肘枕在脑袋下。
窗外的月色向屋内倾泻一抹银光,月光浸染了窗边的那幅画。祁煜静静地看着,目光如沉静的夜海……翻涌着不明意味的情绪。
*
他们搬家了。
其实根本没什么好带的,三张纸就搞定了。
住进阿加赫特家里时无人理睬,但走的时候可以说是热闹极了,左邻右舍都来相送,送了他们好远才回去。
傅秋语看起来非常纳闷,在路上和祁煜复盘:“她们干什么这么热情,我好像都没怎么理过她们。祁先生,你有什么头猪吗?”
祁·因为偷偷摸摸和左邻右舍请教过太多次厨艺·导致变成妇女之友·但为了凸显自己是厨艺天才所以从来不说·煜幽幽望天,答:“不知道呢,好难猜,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热情,我也没怎么理过她们呢。”
傅秋语斜眼瞅着他:……
那条走过无数遍的路,今天走的时候感觉格外不同。
在走上那个山坡时,傅秋语看到那个屹立在空旷的天地中的白房子,忽然有了一种……蒲公英种子落在地面上的感觉。
她没有说,祁煜却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祁煜摸摸她的头,问:“你想家吗?”
傅秋语把他的手拉下来,然后就这样牵着走:“那个家,已经不欢迎我了……他们和我断绝了关系,就算相见也是陌路人。”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昭昭。”
旷野上弯弯曲曲的小土路,是这些日子的来往的木匠工人踩出来的。小路的两边青草丰美,鲜花遍地,随手就能摸到娇嫩的花瓣。
她张开手,一路上鲜花和草叶扫过她的掌心。
忽然,她说了一句:“我们约定过,要一起玩到老……我没有遵守约定,她应该恨极了我。”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几乎要被风撕碎。
昭昭离开了她一个月,她离开了昭昭二十四年。好漫长的二十四年啊,比她们相识的时间都长了……
不知道她这些年有没有遇到交心的朋友,过得怎么样,生意好不好,有没有结婚,新郎是谁,她认不认识,有没有受委屈挨欺负。
祁煜没有说话,他抱了抱她,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祁煜:“你们一定会重逢,我会帮你。”
傅秋语笑了笑,没有在意。
但他是认真的。
秋语以为的挚友:结婚生子,家庭美满,生活幸福
实际上的挚友:以上都没有,还被家人觉得精神有问题
我们的鱼在当人夫这块也是渐入佳境了,在为爱牺牲这块更是熟练得如同回了老家[点赞]
人妻语的拳头已经在路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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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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