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在雪绒镇发烧了,走的时候我都感觉好尴尬。又欠下黎医生人情了。
而回到工作岗位,却被直属领导蒋楠告知明天要跟沈星回一起出任务。沈星回,光是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打了个激灵,虽然不是很确定,我好像在发烧时候做梦又梦到他了。
“明白,我明天一定好好地完成任务。”我向领导保证。
正打算早做准备下班呢,接到了民政那边的电话,告诉我关于房屋的赔偿下来了,要去办理下手续。赔偿款即使足够多,原先的房子也不可能复原了,那块地方发生过重大意外事故,暂时没有重建的规划。倒是关于新房的购置会有补贴优惠,但是,哥哥和奶奶都已经不在了,是否购买新房,以及买在哪里,还得从长计议。
像是约好了似的,忙完了民政那边的手续,警局那边也给我打来电话,说了半天还是关于将我的家人定义为死亡还是失踪的争论。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们是失踪,是下落不明。”
然而他们还是让我去一趟局里。
去了之后免不了又是一场口舌之争,“满2年了吗?这才两个月都不到吧。”从警局出来之后天都黑了不说,连吃晚饭时间都过了。临空市的公职人员们还真是热爱工作,一个个地都这么得自愿加班。偶尔,我也想要说一些丧气的话。
这个点回家也睡不着,于是我又绕回了单位。想再看看因为去雪绒镇的关系,落下来多少工作。
非上班时间的单位相对安静许多,公众区域的灯光仅有部分开着,办公室里的灯小小的一块,也足以将我整个人都笼罩其内。
我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原本只是小憩,结果醒来一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了,再不抓紧点都要赶不上地铁末班车了。
在踏进地铁的瞬间,除了空荡荡的一节车厢,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对面正坐着打瞌睡的那个人。
*
我站着,沈星回坐着。
地铁缓缓地启动,然后加速,自明亮的站台驶向黑暗的通道,这条路有没有尽头我不知道,但他始终就在那里,双眼紧闭。
视线,好像移不开了。明明两个月前还不是这样的。
我在犹豫要不要坐到他的身边去,这节车厢这么多位置,但我的脚步却忍不住往那边迈。终于,在我坐下来的瞬间,他的脑袋落到了我的肩上。哦不,准备来说,按照他与我的身高差,要达到这么个效果,我应该还要往旁边半个座位,所以,其实只是肩膀碰触。
我面无表情地在内心里做深呼吸。
“是你。”他揉了揉仍然惺忪的双眼。
“如果不是我恰好坐下来,你的脖子就要受伤了。”我的目光不变,仍然只注视着前方。
他笑了笑,我能够想象他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朗的样子,透过地铁的玻璃。
“我的脖子还没有那么脆弱。”
“可是我这样,脖子很容易扭到诶。所以我在地铁上一般都不敢打瞌睡。”我这才微微侧过去小半个身子。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女孩在地铁上打了个盹,醒来后发现旁边多了一位帅气的列车长。列车长笑眯眯地跟她讲,要把她娶回去当新娘。”
“女孩不会同意的吧?”虽然列车长很帅,但一般眯眯眼都不是什么好人。
“嗯,她看上去很害怕。不过,”沈星回突然放慢了语速,并且往坐得笔直的我这边靠了靠,“列车长说她如果不答应跟自己结婚的话……”
不答应的话会怎样。我紧张到咽了下口水。
——花苑西路站到了。
吓死人了,这时候突然报站台名。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故事里的提到的女孩。”
我哪有!?我刚想反驳他,可见他又眯起了眼睛,好像还是一副很困的样子。“后来呢?”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
“后来,列车长见女孩子犹犹豫豫的,让手下把邻近车厢的尸体拖过来。哦,尸体是不完整的,是被……”
“大晚上的!”我终于忍不住往他胸口上揍了一拳,尽管我知道这个举动很失礼,但为了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不用看,我都能感觉自己现在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我又很想知道结局,“所以女孩最终……”
“就在这个时候,她醒了。”沈星回重新睁开双眼。
“她不是一开始就在列车上打盹然后醒了么?”
“不是,她只是进入了梦中世界,那个列车长其实是被称之为‘猿梦’的传说中的怪物。”
“所以,如果最后她没有醒过来其实就是死在梦中了?那她如果答应了列车长的求婚呢?”
“……你还想知道后续吗?”
想啊!如果这个故事是以电影的形式放送,那我肯定会非常害怕。现在从他的口中讲述,有一点点微恐又像是悬疑故事的感觉。沈星回说他猜测,如果女孩答应了那求婚,就会被猿梦带走,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至于什么时候会死亡,以及如何死去,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作者也没写,至少不会是像其他乘客一样的死法。
“你还真是看来的故事啊。”我以为是他自己瞎编的呢。
“怎么样?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这么晚坐地铁?”沈星回面朝我,自然的眨眼频率,在我看来像是卖乖。
可是,如果今天不是这么晚坐上地铁,我也不会遇上你了。我心想。
“现实生活中又不可能碰到‘猿梦’那种怪物。”我小声。
在想要不要重新站起来让自己冷静一下,坐在他旁边大脑都不太好使了。就在这时,又响起了到站的语音提示——花苑西路站到了。
*
花苑西路站到了。
我跟沈星回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这辆列车一直在这个站台上循环运行,这不是出了故障这是流浪体搞的鬼。正好刚刚的怪谈听得人脑子晕乎乎,现在来打流浪体正好可以清醒一下。
面对流浪体的正面攻击我直接迎了上去,眼见着打中却没有反应,要不是沈星回从我身后挡下,我已经受伤了。
“当心。”沈星回对我说道。
怎么回事?
明明是朝着我过来的,为什么攻击却被沈星回接住了呢。
又来几次之后,我们都发现这只流浪体非常擅长隐藏在列车的玻璃窗上,再结合它的攻击方式,只剩下一种可能性,这只流浪体很可能是曾经在十多年前被光猎干掉的那只,镜灵。来不及细想它怎么又出现了,我跟沈星回商量,既然它以镜子为媒介混淆了真正的攻击路径,就比如它的攻击方向看似从左边过来,其实是右边,但也不排除真的就在左边。所以,我俩从现在开始就以对称的方式回击,背靠背就是最好的姿势,一人守住半边。
战斗中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也许在判断的过程中就丢了性命也说不定,但沈星回对于我的提议没有异议。
这个方法其实是比较保守的,也很耗费时间,好在最终还是顺利地解决了。
“你很聪明。”结束之后我得到了来自搭档的夸赞。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踏出地铁后我感觉脑子不晕了,状态绝佳,甚至还有点兴奋。“这可是十多年前光猎一个人干掉的镜灵诶,我们俩居然也合力干掉了!”
“光猎?”沈星回似乎有些疑惑。
“你不知道吗?身为临空市的市民,没有哪个人会不知道光猎的存在吧?”
“嗯。”他神情严肃,也不知道意思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于是我接着问,“沈星回你说,光猎当初一个人是怎么把镜灵干掉的呢?”
“先出站。”
又不正面回答我,但也不能被他的话带着走。
于是在通往出站口的路上我继续问他,“我的意思是你的战斗经验和技巧都比我丰富的多,从你的角度想,你假设一下嘛。”
“也许是直接连列车一起毁坏了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光猎大人才不可能那么暴力。“好敷衍,你都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突然沈星回定在了原地,侧过半个身子,脸上神情在地铁口旁便利店灯光的映照下宛如白天一般时明朗,“不是你让我假设的么,我说的就是实话。”他甚至脑袋还往一边偏了偏,嘴角挂着笑容像是故意看我笑话,和今天第一眼看到的,在地铁上昏昏欲睡的模样判若两个人。
“我……”不行,我要想出能够反驳他的话。
“饿了,吃点夜宵再回去。”然而他竟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就这么径直走进了便利店。
如果我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女,我现在一定气得当场跺脚。但现在的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对,就是那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它又来了。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不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嘴已经撅起能挂油壶。
偏偏他停在放泡面的货架台前,驻足。我抬起头来问他,“你所说的吃夜宵,不会就指的泡面吧?”
“嗯。”他伸出手就要去拿。
“那还不如回去煮点面条吃吃呢,再加个鸡蛋。”
手伸回改为抱胸,然后再自然地放下,“也行,那我们快点回去吧。”突然他望向我,眼睛像是亮亮的。
所以,十几分钟后。
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我在沈星回家里帮他煮面条了呢!?
论沈星回把猎人小姐骗到自己家需要几步?
答应我,千万不要在夜深人静时百度‘猿梦’是什么……我讲的那个故事其实已经是改编过的一个人外系列里的,《耐婚王》系列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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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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