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去吃焖锅的,可走着走着就到了深夜食堂那家。今天我要吃下整整一碗乌冬面,可以的话还想喝点酒。虽然很少喝但我的酒量还算不错,这可能跟喝的都是些低度酒有关。这里的酒很清爽,不似酒吧里那些经调配过后的酒看着好喝却容易上头。
“给。”
店家将做好的烤物递给我,和上一次所点几乎一致,只不过这次不用将每一串分成两份。
“好酸。”我咬下一口凤梨块。
“是烤得不够熟么?”店家很在意这一点。
“啊不是,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舌头有点敏感。”其实所谓的凤梨,本身就没有加工得熟不熟的概念,它都是可以生吃的。
一壶酒下去了三杯,我就已经不想再喝了。
“走啦,老板。”
我关上木质的拉门。短暂地停留在门前叹了口气,也许潜意识里我还记得所谓的医嘱。
我的这颗心脏虽然不久前做了心尖穿刺消融手术,但或许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异能量仍一直徘徊其上,至于什么时候爆发,仿佛就跟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而这一夜,我终究是睡得不好,奶奶留给我的遗物被我打开,上面的内容诉说着我是一个实验供体,而她则是负责我这个供体的观察员。印象里奶奶似乎没有提及过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她是从孤儿院里收养了我,加上哥哥,我们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家庭,曾经我是这么认为的。
关于被收养之前的记忆我是空白的,如果奶奶留下的遗物里信息属实,那她与我就是犯罪(加害)者与受害者的关系。
夜里我反反复复地睡着,又反反复复地醒过来。不记得醒来了多少次,也不记得又在多久后再度睡着。
第二天,我顶着非常严重的黑眼圈去上班,而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一个非常炸裂的小道消息,那就是光猎时隔十多年,又再次出现了。
如果不是陈弦讲得那么神情投入,我还不知道他原来是一位非常狂热的光猎死忠粉,并且他的性格里还有这么一面。他向我和陶桃讲述了光猎这次的英勇事迹,我对此持迟疑态度,主要是‘英勇事迹’一词一般是用来形容英雄人物的,虽说十四年前光猎的行为确实宛如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可这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你懂什么。除了光猎以外还有谁进出N109区如入无人之境,炸芯核如同放烟花一样。”他迅速反驳我。
“还放烟花咧,说得跟真的似的,你见过么见过么?”
陶桃也是毫不留情地反驳他。我们几个本就是同期进的单位,而他俩又恰好都分在数据分析组。这么一看,确实是比较相熟,讲话也就没那么避讳。
N109区……芯核……
曾经跟沈星回在击退流浪体的时候就发现过被改造的芯核,芯核不仅存在于流浪体的体内,甚至可以对人的心脏加以改造,而在暗地里又有着数不清的芯核被交易,我身体里的未被载入已知种类的以太芯核,它到底有多特殊……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脑子里现在很混乱。
“在想什么?”陶桃问我。
“我在想,”我当然不可能把关于芯核以及我心脏的一些情况分享给他们,我转头问陈弦,“这些信息,其实都不是官方途径公布的。但你怎么知道得好像比网上流传的版本还要清楚?”
“对。你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部途径?”陶桃很上道地附和我。
陈弦回抛给我们一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的表情。
于是我话锋一转,“那我们想一睹光猎大人的容貌,这点你总可以做到吧?”
按照他在光猎事情上如此澎湃的诉说欲,这个请求不答应的概率极低。除非他确实没有。
事实也证明,我们的数据分析组成员确实不是吃素的。只不过成像是通过暗网得到的,并只能快速阅览且不能随意下载,这就意味着我们得抓住这来之不易的观赏机会。然而在我们看到的第一秒,陶桃就发出了疑问,“为什么是以通缉令的形式?”
对呀,这一点上确实很奇怪。
高到离谱的通缉金额不说,陶桃在一旁数后面带几个零。这张通缉令上也不是正脸,而且光猎本人非常奇怪的,我认为是非常奇怪的戴着一副面具,所以我们基本上根本看不出来光猎具体长啥样。
“所以,大家是仅凭着装来判定这个人是光猎的吗?”这次真的是光猎的复出吗?我心想。
“怎么可能是仅凭着装!这身段这气质,别人即使是模仿也模仿不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人能穿得比较像他,那也只能是他的百分之一哦不万分之一。”
说是万分之一也太夸张了,但是百分之一,我怎么觉得有个人看着不止像百分之一呢。
“看出什么了没?”待成像自动消失后陶桃凑近了问我。连陈弦也拖了拖椅子,移到了离我们更近一点的位置。
“我觉得,我应该要先查明这样的通缉令是在什么样的地方流通。既然光猎大人是象征着光明的存在,他没有被所有人推上神坛也就算了,竟然还遭受到了不认可。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恶作剧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恶意。
“有道理。”陶桃做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动作,一只手握拳,搭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上。
“我得考虑下。”陈弦倒是显得比我们要冷静。
我和陶桃面朝面相视,颇为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临走之前,我对陈弦说,“关于上次拜托你的事,还麻烦尽快帮忙搞定。”
这个小小的插曲之后,我的心情,迎来了这段时间以来最为平静的一次。在与陶桃分开之前,她向我表示,如果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知。“先谢啦。”这是我目前能给到她的答复。
手机在震动,我本来以为是单位又有什么突然事件要回去处理,结果来电显示的是黎深。印象里,他好像几乎还没怎么给我打过电话,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按下接听键。
“你还好吗?”
“嗯?”他的开门见山让我有点诧异。
“微信里的留言,你是不是还没有看到?”
我赶紧把手机翻到对应的界面,确实昨晚他给我发了消息问我有没有到家,可昨晚我喝了酒又看了奶奶留下的遗物,并没有注意到也就一直忘了回,“对不起啊,我昨晚到家后很快就睡了,今天又在忙工作上的事……”我越说越没底气。
“确认你现在没事就行。挂了。”
“等等黎医生,我其实也有事情想要找你,你今晚有空么我们当面聊一聊。”
“我可能要加班,但不会到很晚。”
“没关系,我等你好了。”
我们约在之前有一次偶遇的医院附近的一家简餐餐厅见面,当时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阳光灿烂,此刻夜幕早早地降临,我等了有一会之后黎深才出现。
“吃过了吗?”我问他。
“没有。”
“那我们就还跟上次一样,一人点一份主食吧?”
其实这次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吃饭,等到盘子里的饭吃完了快三分之二,我开口,“你知道以太芯核么?”
好像除了工作以外他是不戴眼镜的,但真正算起来,我跟他基本上都只在工作场所内见面。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嗯。我看过奶……张素留下的遗物了,关于我心脏的问题,也许就不是什么所谓的芯源症,”虽然到这个点了餐厅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但在相对不那么私密的空间里,我的声音还是压得比平时低,甚至因为情绪上的波动还会顿一顿,“是芯核,非法地植入到了我的心脏内部 ,对吗?”
张素,是奶奶的名字。虽然我还是会时常梦到她,梦到一些我还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场景,就好像她还活着,又有时候我在梦中已经知道她死了,但我却一点也不害怕继续与她相处。她带给我的记忆是建立在谎言之上,我无法判断那些究竟是虚假的还是真实 ?甚至她是否还是我的奶奶这一点。
“我接手这半年多一直在寻找跟你类似的病例,但很可惜,截止目前你的情况仍是特例。”
原本注视着他眼睛的我目光向下,看着都不在吃了的餐盘继续说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知晓。黎医生你说,这是不是最坏的一步?”
这确实是比较糟糕的一步。在昨晚黎深遵从张素的遗愿把东西交给她之后,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时就已经想到了。而他的evol,也与此同时又一次失控。
幸好,是在她不在的时候。
她现在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悲伤,又带着点失落,是在嘲笑命运的不公,还是想找个人说说,仅此而已。
“方院长你还记得么?你的病情他应该比我更了解,如果你想进一步知道你体内芯核的情况,我可以帮忙联系到他。方老师目前在雪绒镇那边。”
“那个极地城市?”我重新抬起头来。
“嗯。”
“好啊,那就拜托黎医生了。这顿我来请。”
“你又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有么。”
“人情昨天已经还过了。”
“那个舒芙蕾,好吃嘛?”
这家餐厅的位置其实有些尴尬,坐地铁的话要么走回医院,要么得往另外一个方向再走一段。今天虽然不是从医院里面出来,但时间上确实比昨天要晚,所以当黎深提出来要送我回去,我没有反驳。
是真的有点累了。
我很佩服也很好奇那些上了一天班还要自己开车回去的人,这也是我一个乘坐公共交通上下班通勤,所不能理解的。
“你上了一天班再开车回去,不会累吗?”
上车之后我问黎深,心想今天可算是让我逮到一个人了。
“你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安全带系好。”
“哦好。”
不常坐轿车的我似乎总容易忘记系安全带,关于因为坐车而引发的问题还不止这一桩。我曾在下车后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被人说太用力了,车的主人会心疼他的车。所以今天在关车门的时候我尽量轻轻的,正当我半弯下腰挥手跟黎医生道别,车窗却突然摇了下来。只见驾驶座位的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转过脸来同我说,“门没关紧,你拉开再重新关一下。”
我想我还是适合坐地铁。
在目送那辆车开出去之后,我返身往楼里走去。在进公寓楼之前我抬头看了一眼楼层,一、二、三、四、五、六,那里,好像还是暗着的。
不敢想象如果沈星回在楼上看到rs7扬长而去会是什么反应
生日池第一个五星保底歪了逐光迷心(其实也不算歪,这张也是我一直很想要的!!)第二次保底才出,钻石瞬间见底,好在最后还是来了呜呜
提前祝星星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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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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