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下班，江岸生来接佳雯下班。
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终于放松，佳雯解开发绳瘫在副驾驶，头发如海藻般散开。
她揉着猛烈跳动的太阳穴，闻着车内的味道。
“你今天喷香水了？”
江岸生顿了一下，“换了个香薰。”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江岸生打了左闪灯，车子没有走以往回小屋的路线。
佳雯问道：“不回小屋吗？”
江岸生分给她一个眼神：“带你去个地方。”
佳雯挑眉，没有质疑他的决定，歪着头看窗外的风景。
江岸生从裤袋把手机掏了出来，随手递给了佳雯。
佳雯一怔，问道：“这是干什么？”
江岸生看着前方的路，脸上的笑没有收敛。
“今天趁上班的时候给你做了个小程序，你点开看看有没有不喜欢的，我再改进。”
佳雯惊喜地看着他，打开锁屏又犯怵。
“江岸生，密码。”
“还是之前那个。”
佳雯咬唇，不太好意思。
“......我忘了。”
空气沉默了两秒，江岸生报出一串数字。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旁边有给她换装的按键，有一日三餐的选项，有学习有工作的指引。
佳雯笑着摆弄这个低像素的小女孩，不亦乐乎。
这不就是一个养成小游戏吗？
太幼稚了。
“到了。”
江岸生道。
他没让佳雯下车，率先下车去了后备箱拿了个纸袋子过来，然后打开车门。
佳雯低头看着扶着她脚踝的江岸生，觉得他摸过的皮肤都痒痒的。他单膝下跪，轻柔地脱下她穿了一天的高跟鞋，继而把软底的浅色单鞋给她穿上。
她的内心有些松动，像有小芽破土而出。
他牵着她的手接她从副驾驶出来，佳雯站定，眼前的景色没有什么特殊的。
只有教学楼中每一盏都亮着的灯，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但是街道的路灯并未完全亮起，周围的小吃摊的车子也还没有来全。
一种寂寞荒芜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是他们高中的后门。
“这是......？”佳雯抬头去看江岸生。
他插兜站在那，面带浅笑。
“毕业之后还回来过吗？”
脱掉高跟鞋，佳雯的身高矮了很多，在他嘴巴的位置，他比她高了大半个头顶。
佳雯摇头。
这里的视角很好，可以看到学校大部分的外景。
他们并肩走到操场的的栏杆处，抬头看教学楼的灯光。
*
“小江同学，这道题我又错了！！”
“我下次一定能比你考得高！！一定会的！”
“阿生，你再讲一遍嘛~”
过去的日子如抽丝，似乎没有走远，他们只是兜了一圈风，又要回来上课一样。
佳雯指着教学楼的一个位置：
“江岸生你还记得吗，咱们班当时就在那个位置，每次这边小吃街一出摊大家就会跑过来隔着栏杆买吃的！”
“对，你有段日子着迷一样要吃章鱼小丸子，你自己没时间拿就得让我给你跑腿。”
“快别说了！”佳雯扶额，“那段日子我长了五斤，上称都吓了一跳。”
没有摄像机在旁边，两个人都放松很多。江岸生手攥成拳头挡住笑着的嘴。
佳雯破天荒想要梳头发，用手把头发拢起，结果手边只有发抓，悻悻作罢。
两个人沿着学校门口的小路慢慢走，江岸生开口。
“你还记得吗？”他指了指操场。
“高三的时候你体质很不好，一有时间就让我陪你打羽毛球。”
佳雯背着手往前走，也看向操场的方向。
“天天熬夜写题，体质怎么能好呢？”
她当然记得，江岸生球技很好，她和妙妙打球就变成了捡球大赛，但是和江岸生打球就不会。
他会稳稳接住她打来的球，然后那个小小的羽毛球就会落在她顺手打到的地方。
一来一回，佳雯记得江岸生耐性很好，很少会见他不耐烦的表情。也是这个原因，往往还没打的尽兴，他又会被其他人叫去踢球，偏又不会拒绝。
她想起他为难的表情，回忆都变得褪色。偏过头不再看他。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阿生，我想吃草莓。”佳雯鬼使神差道。
江岸生愣了一下。
“现在还不是应季水果，咱们去找找吧！”
她回过神来，慌忙转移话题。
“也不是非他不可，买个西瓜吧，回小去和他们分着吃。”
突然响起了熟悉的下课声，两人举动一致纷纷转头。只见一群少年穿着校服从各个方向奔跑而来，穿过操场，穿过教学楼。
稚嫩的脸蛋挤在栏杆上，和对面已经来齐的小吃摊要好吃的。
“阿姨！我要一份烤冷面，加蛋然后再加个辣条！”
“叔叔！给我一份十块钱的麻辣烫！”
......
佳雯恍然，她好像看见17岁的江岸生穿着校服向她跑来。怕她追不上，扭头向她招手。
眨眨眼，原来人在她旁边。
最终佳雯还是和江岸生去了水果店，里面的价格让她咋舌，什么草莓啊，现在要卖40块一斤！
佳雯拽着江岸生的衣袖摇摇头：“也没有必须是它。”
“不行，必须是它。”
江岸生不由分说地还是付了款。
回到小屋又八点多了，周静纯在餐厅吃饭。
佳雯和她打了招呼，自己洗手要去切水果。
江岸生接了个电话，拿着书包就要去楼上加班，临走之前在佳雯耳边小声嘱咐。
“草莓是给你买的，别和他们分。”
佳雯好笑地看着他。
“你都多大了？”
江岸生蹙着眉想说什么，佳雯又被袁满叫走。
袁满像个小孩子似的拿着一张任务卡从最后一级台阶蹦下来，跟在身后的是叶轻舟。
“我又找到个游戏！快来玩啊！！赢爱情币呀~~~~”
她的声音很大，把楼上几个人也叫下来了。
佳雯对爱情币并不是很感兴趣。节目组说爱情币大有用途，但是八个人没有一个当出头鸟，没劲极了。
而且，她这两天收到的爱情币只有三枚。
那个在他目光中找不到任何特殊位置的男人，如果没猜错，是他吧。
小屋的厨具是统一配置的，她用不惯，这个水果刀长长的，切入西瓜的那一刻听见西瓜皮炸裂的声音。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佳雯想到之前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女主角被刺杀，刀子进去还慢半拍才叫出声，十分夸张。
想到这，没忍住笑了出来。
佳雯低估了这把刀的锋利，手指被割破了一个口子。
“啊！”她惊呼出声，忙把手指放到嘴巴里吮吸。
早知道就不想入非非了！
旁边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佳雯向声音的方向看去，程皓拿着创可贴已经在她眼前了。
他面色冰冷，大手强而有力地把她的手指用创可贴包起来。
沾着口水的指尖微微发凉。
佳雯打趣道：“你来的真快，再晚点伤口就愈合了！”
---
四个男人从侧边的小门鱼贯而入。
天台的桌子上俨然摆着四个精心准备的礼盒。
这是节目组新派发的任务。由女生准备了礼物，男生挑选定下本周末的约会行程。
“哇哦！”是叶轻舟的声音。
“这是谁准备的！”面前是个很大的礼品盒，他说着打开了面前的盒子。
是一根钓鱼竿。
相比而言，旁边的盒子就非常小了，程皓打开，是一瓶香水。
他摇头。
褚柏昕打开了第三个，是一个滑雪用的护目镜。他摆弄着，天台摆了很多花花草草，他没忍住打了喷嚏，镜面反射出他揉着鼻子的脸。
第四个是一盒游戏卡带，江岸生看着四个礼物，手已经伸向了护目镜。
另一只手更快。
程皓已经对着镜头举起了礼物：“我要这个吧！”
扭头看向着手伸了一半的江岸生，挑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江岸生：“恭喜啊！”
剩下两人不明所以。
程皓：“承让”。
他从江岸生旁边走过，两个人的身高不相上下，只是他走过去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江岸生。
如果真的爱你，我就不会存在了。
褚柏昕和叶轻舟也选了礼物，最后一份的礼物江岸生迟迟没有拿起来。
叶轻舟：“不走吗？”
江岸生：“走。”
他拿起礼物走在二人前面，叶轻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江岸生一头扎进备采间。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节目组的广播开始通报。
“爱情市场已开启，本周兑换次数已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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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褚柏昕的微信，封雪私下一句话都没有给他发过。
来小屋后伙食明显见好，她已经在公司连续点了三天减脂餐的外卖。
吃草，让人痛苦。
常亮的屏幕被带着温度的料汁误触，不知怎么就打开了二人的对话窗口。窗口的左上角显示着“正在输入”，封雪起了好奇心。
半晌没有消息发来，她点开了褚柏昕的头像，一个不认识的动漫头像。
又点开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是他在小屋看了好几天的《小王子》。
往上翻，都是转发医院里的一些通知，无趣的很。
同病相怜，封雪翻了下自己的朋友圈，上一条还是半年前。她轻笑，好像也能理解为什么四个男嘉宾没有人给她投票。
性转一下，她也不会给自己投票。
消息适时发来，封雪差点忘记刚刚点开的原因。
褚柏昕：图片/JPG
褚柏昕：这是你准备的吗？
封雪秒回：你怎么猜到的
褚柏昕：你猜
隔着屏幕，她竟然在脑海里勾勒出褚柏昕的表情，实在想不到他会发这样的文字。总觉得，一板一眼才是他的风格。
封雪：托腮/动画表情
封雪：猜不到
原来不是程皓收到她的礼物，有点失望呢。那颗发光的土星，这么没品味吗？
封雪想起那天去专柜试香，感觉自己鼻炎都要犯了，才挑了这款很适合的香水作为礼物。
脑子里是程皓目光纠缠着佳雯的场景，酸酸的。
除了第一天，他们真的好像没什么交集。算了，他也挺有品味的。
佳雯应该是太阳吧，不然怎么允许土星自转呢？
褚柏昕：我认得你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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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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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重游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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