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克鑫城的阳光总是带着几分金钱的味道，灿烂却不够温暖。伊莲妮坐在露天餐厅的白色遮阳伞下，小口啜饮着加了柠檬的红茶。
“听说今晚的地下拍卖会有不少珍品。”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耳的蓝宝石耳坠。这颗宝石里被她注入了念力——它能感应到特定人物的气息，而此刻，它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
餐厅门口的风铃清脆作响，伊莲妮没有抬头，直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径自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这位女士，介意我坐这里吗？其他位置都满了。”
声音温润如玉，如清风拂过春水，伊莲妮缓缓抬头，看见一个散着黑发、额前缠着白色绷带的青年。他穿着简洁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看起来像个斯文的学者，只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库洛洛。”她轻唤出声，随即笑了，“不错嘛，很清爽的造型，比那身大衣的打扮好看很多呢。”
伊莲妮决定她的好大儿哪里都好，就是审美有点异于常人。据说奇装异服是一个人心里独立的象征，虽然当年她祝贺过库洛洛“成年”，但世俗意义上真正的成年还是十八岁。
十八岁后，库洛洛不知道受到什么时尚还是艺术的熏陶，抛弃了朴素的理念，只有日常需要才会便装，旅团活动时几乎都是那身万年不变的毛领皮大衣。
世界名画《库洛洛·暗夜帝王·鲁西鲁》。
莫名其妙的联想让伊莲妮哽住，差点把还没咽下去的红茶喷到对面库洛洛的脸上，不合时宜地剧烈咳嗽起来。
库洛洛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八年不见，伊莲妮几乎没变，依然是那及腰的黑发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美丽动人。他注意到她耳垂上的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熟悉的光芒。
“女士您认错人了。”他微笑着拿起菜单，纠正道，“我是卢克，一名考古学者。”
伊莲妮不置可否地点头，目光却扫过他右手无名指——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是十五岁时在战斗中划伤的。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茶点推向他：“尝尝这里的马卡龙，甜度刚好。”
库洛洛接过点心时，他们的指尖短暂相触。一瞬间，他想到她的手曾经也是这般温暖。
“您来友克鑫是旅游吗？”他状似随意地问。
“是啊，顺便参加今晚的拍卖会。”伊莲妮直视他的眼睛，“听说有不少珍本古籍。”
库洛洛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真巧，我也是为此而来。”
他们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闲聊，却都在字里行间试探着对方。当库洛洛起身告辞时，伊莲娜突然说：“绷带很适合你，但记得别绑太紧，会头痛的。”
库洛洛的背影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地挥了挥手。
…………
雨夜的敲门声惊醒了浅眠的伊莲妮，她睁开眼，床头的蓝宝石耳坠正闪烁着急促的暗光。
她披上睡袍走到门前，没有询问，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库洛洛浑身湿透，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额前的绷带已经不见，倒十字刺青在闪电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目。他的白衬衫被血和雨水浸透，却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方便借宿一晚吗，女士？”他的声音轻快得仿佛只是来喝下午茶。
伊莲妮侧身让开：“浴室在二楼，热水已经放好了。”
没有询问，没有惊呼，就像他每天都会这样回家一样自然。库洛洛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放松，迈步走进这个他从未踏足却莫名熟悉的房子。
“衣服在柜子里，应该合身。”伊莲妮指了指楼上，“我去准备些吃的。”
库洛洛上楼后，伊莲妮的眼睛才垂下来。她看到他走路时不自然的僵硬，和刻意掩饰的颤抖——他伤得不轻，而且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念力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从冰箱取出食材。
当库洛洛擦着头发下楼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黑色高领毛衣和休闲裤，伊莲妮背对着他正在煎牛排，头也不回地说：“酒在右手边的柜子里，挑你喜欢的。”
库洛洛打开柜门，惊讶地发现里面整齐排列着他偏爱的几种红酒，他取出一瓶1964年的玛歌，熟练地开瓶醒酒。
“你一直准备着？”他轻声问。
伊莲妮将牛排装盘：“习惯而已。”
他们像两个老友般安静地用餐，偶尔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近读的书、友克鑫的天气、某个新发现的遗迹。谁也没有触碰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幻影旅团的团长会在这个雨夜独自出现在这里？
饭后，库洛洛主动收拾餐具，伊莲妮注意到他脸上的伤痕：“被谁打的？”
“一个锁链手。”库洛洛漫不经心地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刷碗，“就是拍卖会之后的事，有同伴死在了他手下。”
“难怪你会暗示我不要参加拍卖会。”伊莲妮接过洗好的盘子，放到架子上，“你们的目标是什么？不只是所谓的珍贵书籍吧。”
“所有。”库洛洛轻巧吐出答案，擦手离开，“我睡哪里？”
“客房在走廊尽头，”她说，“需要上药吗？”
库洛洛微笑摇头：“不必，一晚就好。”
伊莲妮：是伤一晚就好，还是住一晚就好？
库洛洛：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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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友克鑫X重逢X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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