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早晨,七八点钟就已经有了热意。
而你,苦逼的打工人,痛苦地被剥夺了躺在空调间睡到自然醒的周末享福权,大清早就得拖着行李跟领导去隔壁市开分享会出差。
虽然不喜欢丽莎倨傲又把手下员工当牛马使,但你不得不承认,她的业务能力确实很强。
你跟着她学到很多东西,她也对话不多手脚麻利的你青眼有加,所以这次出差点名要你跟她去。
“丽莎姐早。”你帮着丽莎把她的小行李箱搬上行李架,又在她身边坐下。
去隔壁市坐电车得三个钟头,下午开会,晚上聚餐,明天才能回来。为什么这个会那个会都喜欢在周末开,你骂过这个阴间安排好几遍,但每次都只能被迫放弃休息时间。
以往你出差总是拜托莱丽莎太太帮你喂猫,但是对飞坦显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绝对不会饿到自己,只会把你吃穷,或许你不在家他还会自在一点。
“你感冒了?”莉莎扫过你的着装,符合她要求的正式标准,只是你戴着的蓝色口罩有些扎眼。
在会议这种严肃的场合搞特殊总是不好。
你下意识捂住左脸颊,尴尬得将近原地自燃:“有点感冒,我进了会场一定摘。”
莉莎点点头,算是应允,顾自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你按着口罩的金属夹,让它更贴紧鼻梁一些。口罩焊死当然不是什么感冒,飞坦每天把空调打到18度,你要感冒早感冒了。
虽然戴口罩也是因为飞坦的原因就是了。
昨天你和飞坦交代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对方混不在意:“我不是那只死猫。”
确实,大爷您是强盗,说起来你让他注意也是希望回家开门别有什么“惊喜”。
死相凄惨的尸体什么的。
飞坦对板栗的态度总让你以为板栗是你早亡的正妻,而飞坦是你后娶的填房。
说实话你不清楚飞坦对你的叮嘱是来自照顾板栗的习惯这种猜测来自哪里,你怎么可能会用对待家猫的方式对待房客。
你们聊天的时候飞坦正继续着他离开前没打完的游戏,音量大小不顾你死活,强势昭彰他在家里的存在感。
你刚收拾完行李,摊在沙发上看飞坦操纵的小人虐杀npc,手法残忍。
忽略嘈杂的电子音,还算是个温馨的画面。只是你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祥和,你不情不愿循着铃声找打沙发缝里的手机,直觉这又是一通工作电话。
果不其然,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你要参加的那个金融分享会议的负责人之一贝蒂小姐甜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亲爱的,现在方不方便呀?莉莎姐发过来的材料有点问题呢。”
不方便,什么时候都不方便,到你的坟头上才会比较方便。
亲爱的亲爱的,这个称呼营业感满满,叫的亲切,提一大堆要求的时候可压根没管过你的死活。
这个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工作沟通上蔓延开来,找人办事的时候大家都一口一个亲爱的。你很好奇,到时候大会这么多人,贝蒂能不能将众多“亲爱的”都对上号。
或许这只是因为工作上大家都没有闲心记下对方的名字和长相,所以用一个没有距离感的称号,来交接冷漠繁琐的工作。
这次莉莎也得做分享,不过写分享稿的工作都丢给了你,你也不知道那份莉莎点过头,上交也顺利的稿子是哪里出了问题,拍拍飞坦肩膀让他把音量调小。
飞坦没有理你,npc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贝蒂问你在干嘛,你只得又推推飞坦:“你最好了,声音轻点哈。”
飞坦“哼”了一声,将音量调低。失去小人的惨叫声,为了找回那点爽感,他下手更不留情面。
“方便的,你说。”你在茶几上的零食堆里找出便签本,却怎么也摸不到做记录的铅笔。
那头的贝蒂却已经开始列出一长串要求,摸索间你后脑沉沉发髻的一松,固定发髻的东西被飞坦轻巧抽走。
你转头想说别捣乱,却见那支你正在找的蓝色铅笔就在飞坦指尖。有些钝的笔尖朝内,铅笔顶端的橡皮对你晃了晃。
“谢啦。”你比口型道谢,伸手去够铅笔想能记多少是多少,飞坦却像猫钓鱼似的将手收回。
他很顺利地钓到没控制住平衡的你,你们一起栽倒在沙发上,而“鱼饵”铅笔被飞坦远远举到你够不到的位置。
啧,早该猜到他没那么好心。
甜腻的声音喋喋不休,你按着他的肩膀撑起身,想尽快结束他的小把戏,不料他膝盖微顶,你再次失去平衡,就要扑倒在他身上。
到唇边的惊呼因为没结束的通话被压抑,你愤愤锤他胸口,让他别闹。
飞坦在你耳边的轻笑让你不快,你又一次爬起来,去够那支被伸的远远的铅笔。
这次你轻松得手,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你欣喜于拿回铅笔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轻触你的鼻尖,又迅速离开。
它带走了你的眼镜。
你知道在这样亲密的距离里,飞坦摘下你的眼镜意味着什么。
这是进攻的信号。
你的视线被圈禁在飞坦身上,除开他的面容依旧清晰鲜活,一切背景都被迫模糊。
飞坦抬起手臂按上你脖颈,他想对你做点什么总是以这个动作作为开头,捕猎者都是这么按住猎物的脖颈,被拿住命脉的弱小猎物只能任由捕猎者生杀予夺。
而飞坦的吻技让你不敢恭维,大部分时间他都让你觉得像一只胡闹的幼兽在你唇上撕咬,试图留下他的印记。你可不想顶着嘴上的伤口去开会,然后被那群在男女方面有所深耕的同行调侃。
但今时不同往日,你早就学会拿捏和飞坦相处的分寸感,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坏只是逗逗你。你一手按住他嘴唇一手按手机静音:“我不是闲人,弟弟,我得赚钱养家。”
您的好友撤回一个亲吻,并发出嘲讽。
完蛋,你一时得意忘形,“弟弟”二字触怒飞坦,他突兀起身要挣开你手掌,全然不顾你那只手指尖还夹着铅笔。
担心尖锐那头伤着他,你也跟着爬起来避开他的突进,可惜你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协调力,小小的沙发容不下你们二人再作妖。变故只在一瞬间,你半个身体失去依靠,来不及挣扎“哐当”摔下沙发。
极短的反应时间里你只来得及保护脑袋别磕到哪里,不然摔成脑震荡去不了会议你一定会被莉莎姐杀头示众。
落地瞬间,你惊奇发现自家的地毯不知何时变得软弹又有温度。
“谁是弟弟嗫?”飞坦的手还在垫在你脑袋下,他将你按在怀里营造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
熟悉的,略带嘲讽的含笑语调,你愣怔睁开眼,不敢相信这个屋子里最危险的存在居然保护了你。
吊灯暖光光晕打在他发间眉梢,搭配你的近视巧合地给他上了层柔光滤镜,不好惹的丹凤眼都被柔化,好像他真成了什么温良之辈。
是不是撞到心脏了?不然为什么你的心跳速率变得不正常?
“吓到了嗫?”飞坦伸手想要按上你的心脏,他的听力真有这么好么?怎么每次都能发现你反常的心跳?
“我是弟弟我是弟弟,我说错了行了吧?”你麻溜爬起来:“一身班味的我怎么敢靠近纯净的你,丫头,这次是哥不忍心,哥放过你!”
嘴抽了筋似的自己往外蹦奇奇怪怪的话,或许是你已经坐起来失去了刚刚的美好角度,飞坦的柔光滤镜彻底失效。
现在的他看起来一刀能串八个你。
你取消静音,贝蒂已经说完一串要求,在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改完。
而你选择也夹起嗓子,用腻歪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啊亲爱的,刚刚我家猫撞到桌子了,后面的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改哪儿呀?”
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当晚你和飞坦相安无事,你一觉睡到闹钟疯狂尖叫才醒。
眯着眼关掉闹钟,你脑子糊涂不清地爬去洗漱。
迷迷糊糊地被飞坦掰正肩膀,你以为他要和你说带什么手信回来。
总不可能是要给你早安吻,这种事情比贞子从你领导的电视机里爬出来索走她的命,你因此今天可以放假好好休息的概率还小。
确实不是早安吻,左颊的疼痛让你发出惨叫,飞坦报了昨晚你的嘲讽之仇,在你脸上留下一个更加不好解释的咬痕。
“晚安。”罪魁祸首和你打招呼,满意地拂过他留下的齿痕,翻个身又睡着了。
你在卫生间用遮瑕苦苦遮了半小时无果,想把飞坦从床上拎起来揍一顿又打不过他,大骂一声惊天动地的“靠!”以后,无奈戴上医用口罩。
希望这个齿痕在会议开始之前能淡下去,你捂着口罩,在心里怒骂飞坦千百遍。
不然这个齿痕会被蕾塞替你永远记住,见你一面提起一次,直到你羞愤跳河为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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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个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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