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缓慢，但它一直在流逝。
“今年我们的生日，也会像去年那样吗？”
中午的餐厅里，伊尔迷这样问。
桌上坐着揍敌客一家人，席巴没有作声，桀诺更不可能发声。
基裘问道，“伊尔迷，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
噢，这还是妈妈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
伊尔迷看了一眼格蕾西，他姐姐没作声，于是他说，“不知道，我...”
“不要学你姐姐，你要专心训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会让你成为一个笑话。”基裘打断了伊尔迷的话，她好像脾气不太好了，“你以后要成为出色的杀手，优秀的，一击必杀的，实力高强的...”
伊尔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基裘把话都说完了，最后来了一句，“我知道了，妈妈。”
格蕾西的目光和席巴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了，她的眼神和席巴此时的眼神有种相似的漠不关心，一触即离。
基裘又继续说了，“今年的进步...”
孩子妈说了十几秒后，席巴打断了她的施法，“吃饭，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
格蕾西的实力在席巴眼里已经合格了，至少她不会外出突然死掉，在自保方面胜出伊尔迷太多。
他会警告伊尔迷不要招惹强者，但不会这样对格蕾西说。
哪有处处都完美的人，即使是他的孩子，席巴也不会做白日梦，格蕾西能挣大钱，也已经挣大钱了。
以揍敌客家主的眼光来看，能给家里带来巨大持久利益的格蕾西，和一个单纯的任务执行者伊尔迷，两者没有可比性。
前者具备不可复制性，后者...可以量产。
格蕾西的眼眶红了半秒钟，她感激爸爸，爸爸一直都尊重支持她的决定。
基裘顿时就哑了，“......”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席巴，就是他一直纵容格蕾西偷懒，把实力落后那么多的伊尔迷愣生生拔起来了。
但夫妻之间哪里会当着孩子的面争执，只是基裘觉得，她饭后一定要跟席巴好好说一下关于家里孩子的教育问题。
虽然这个东西，她已经和席巴说过很多遍了。
饭后格蕾西就溜走了，基裘不知道她是去哪里了，肯定又是去哪里玩去了。想到这里，她追上了席巴的脚步，夫妻俩一路高速移动着消失在了走廊里。
伊尔迷也没有太在意姐姐去哪里了，她晚上总会回房间睡觉的。
年幼的糜稽在担忧晚上会不会有哥哥姐姐又跑过来，抢他的床睡。
初冬的风呼呼地吹在格蕾西的毛帽子上，牵扯着她帽子顶端的毛球不断摇晃着，她跨坐在扫帚上，双腿隔几百米的空气踩着地上的白雪森林。
突然间她低头，看到了什么，一串脚印和一个黑点？
扫帚调转了方向，在天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圈，降落到地面。
可爱的毛靴踩进雪地，两个猫爪坑。
“你在干嘛？”格蕾西抬脚走了过去。
雨音马上就挺胸直背，双手放在身侧，标准的执事姿势，“大小姐好，我在下山，到山下没有雪的地方监视今天的烧灰积肥。”
海拔跨度大的家就是这样，上头下雪，下面还是秋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空气都很干。
格蕾西慢慢飘了起来，飘着往山下，雨音连忙跟上，“大小姐，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多么公式化的话，无趣，格蕾西移开视线，家里大概每个执事或者女仆看到她停下来，都会这么问。
哎——嗯？
“烧灰积肥，是什么东西？”格蕾西发问，猫猫歪头。
雨音的眼睛一亮，她之前也觉得学这些农业的知识没什么用，但大小姐居然会问她耶。
“就是，把山上的落叶，那些干枯的植物都收集起来，烧了，烧出来的灰可以当肥料。”雨音一板一眼地解释道。
“但我们家的作物，不需要肥料？”格蕾西狐疑地看着这个小了她几岁的小执事。
雨音摇了摇头，“是这样没错，但如果不把这些干燥的植物先烧了，他们聚集在地上，万一哪天打雷劈下来，枯枯戮山会被森林大火燃烧殆尽的。不过我们也只是清理防火带以内的区域，其他地方就不管。”
“噢。”格蕾西头一了解这个，她见过秋天冬天时，有仆人在家里重要的建筑物周围扫叶子，她以为那就是普通的打扫。
“那些灰一样的肥料，以前的习惯就是随便洒在地上，”雨音有些不太好意思，她声音变小了，“今年，还不知道要怎么办，老爷也没说...不过大家都收集起来了。”
格蕾西忽然觉得这挺有趣的，收集灰烬肥料，她漂浮在空中的姿势又换了一个，趴着了，“我要去看看你们收集的灰。”
“哎？”雨音惊讶到嘴巴都O了，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个表情很不得体，又赶紧恢复成认真工作的样子，“好的，大小姐请随我来。”
虽然揍敌客家大业大，但也没有一个可以随时启用的山间杂物仓库可以存放草木灰，因此一袋一袋的草木灰都被放在了员工培训的地方。
那也可以说是一个木制的大仓库，门口也没有哪个仆人在，冬天枯枯戮山上人手不多，没有专门看守这个破地方的执事。
木门推开，很是丝滑。
“那是什么？”格蕾西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截黑色的木头。
雨音走到了那截木头下，对着下面的小牌子照读，“1853年，枯枯戮山山火，烧毁面积4932平方公里。”
格蕾西顿时就瞪大了猫猫眼，4932平方公里，那是什么概念啊？无法想象。
“这截木头就是当初遗留下来的证据，挂在这里，可以警示我们，”雨音认真道，“不要在防火工作上偷懒。”
还好她家就住在火山里，山火也烧不着，只能烧住在山腰森林里的呀——格蕾西眼神微妙。
“孜婆年好像年岁很大了，她见过这次山火吗？”格蕾西又好奇，不等雨音的回答，她掰扯起手指头，“今年85年，距离上个世纪53年...噢，一百多年，孜婆年没有一百多岁。”
雨音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大小姐有时候的行为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看了看手机时间，雨音向格蕾西微微躬身，“抱歉，时间要来不及了，大小姐，请允许我先离开了。”
格蕾西挥了挥手，一个人在这个巨大宽阔的培训基地溜达起来。
格妹啊，即将离开自己的家了，俗称离家出走！想想，她也差不多是这个叛逆的年纪了（远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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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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