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了新客户的出现。”回到了包间里，格蕾西一脸兴奋地与弟弟说着刚才她和其他人围观看到的新鲜事儿。
因为一大波人都去看热闹了，后厨的工作也暂停，此时包间里的桌面上还只有两杯柠檬水。
“嗯。”伊尔迷歪着头，嘴里叼着吸管，一点一点的喝柠檬水玩，“但愿吧。”
私房分店开多了，对家里的本职工作也有了一定的广告效应，毕竟以前大部分人都以为揍敌客就是个传说，但现在更多人知道揍敌客后，家里也多了一些来自新客户的订单。
但是新客户多是一次性的，他们很多人是New Money，空有钱没有门路，接触揍敌客下订单也多半是病急乱投医，希望从揍敌客那里能够和老牌势力搭上关系。
“说起来，这次的雇主就是新客户哩，”格蕾西抓抓自己的猫猫头顶，“这次的雇主要把自己的一个已离职员工干掉。”
“十亿戒尼干掉一个普通人，”伊尔迷扭头看向端着料理进入包间的服务员，“吃饭了。”
有外人来了，格蕾西与伊尔迷便闭上了嘴。
他们无声地盯着服务员，盯得人家动作立马加快了百分之五十，“菜上齐了，请用。”
然后包间的门一关，好了。
“雇主要求做的干净。”伊尔迷的筷子伸向了一块炸鸡肉块，“到时候我就用念钉伪造成自杀，散步的时候跌到海里去之类的。”
论完成雇主的一些更加邪恶的有特殊要求的任务，伊尔迷的能力更适合一些，所有揍敌客都能杀人。但伊尔迷的能力可以让尸体说话，伪造证据等等，这是席巴和桀诺都不能容易做到的事情。
所以家里只要接了这种坏家伙的订单，都会给伊尔迷来做，伊尔迷做得也很好。
“我主要是担心，”格蕾西插了一个肉丸子进嘴里，“唔唔，怕他赖账，新客户嘛，总会有试探想法的。”
对揍敌客没信心，想要试探揍敌客，等等等等，都是各种新客户的通用表现，格蕾西也从一开始的感到被冒犯，到现在习惯了。
赖账也没办法，赖账的话，他们就只能再去把雇主干掉了。
...
夜里八点多，一个裤口袋鼓鼓的男人从一家街边卡拉OK中走出，他突然趔趄了一下，再抬起头来时，脑袋后面就扎了几根念针。
“他怎么一个人去唱K啊，”格蕾西蹲在天台的边缘，处于一种薛定谔的要坠落的状态，她笑着说道，“这个人没有朋友。”
有没有朋友什么的，伊尔迷才懒得管那么多，反正他们都没有，他从天台边缘站起身，“好了，我给他设定了走回家，一会他会从小溪那里走过，摔下去然后死掉。”
现在他们只要远远地看着目标死亡即可，任务期间，伊尔迷态度端正极了。
当然，也有他现在已经对所谓的朋友失去了兴趣。
杀手没有朋友，over。
“西索邀请我们去看看投资情况呢，这单做了之后我们就去公司里看看，上一回去还是几年前吧。”格蕾西歪头向上方看去，她还是蹲着的姿势，弟弟站起来了，那她就仰着脑袋看。
“哦。”伊尔迷干巴巴应了一声，“好像是这样。”
但每年他们都会收到西索发来的盈利报告，伊尔迷都没有选择取出分红，而是分红再投资了。
“你今天话好少喔？”格蕾西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嗷~好无聊。”
伊尔迷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大大的猫眼挤压出了一两滴泪花。
几百米外的地面，一片居民区外的小溪里，有无人听到的重物滚落声。
葛城夜里不安全，没什么人会在六点以后的街道上行走，几乎人人都有车，即使有夜晚出行的需求，大家也都会选择开车。
“搞定，”格蕾西拿出手机嘀嘀，“任务已经完成了，目标死在xx区xx街道xx小区外面的小溪里，脑死亡，无明显外伤，订单尾款请在合同规定时间内打到指定账户里。”
即时语音消息，发送。
“好了。”格蕾西双手插兜，“在这里呆两天，然后去看看你的好朋友西索，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这几年她家里家外确实忙，忙的她都把西索给忘了，每次想起来就会犯懒，毕竟她和西索的关系哪有弟弟和西索的关系好，当初投资西索也是因为对方确实天赋很好，又不是什么讨厌的家伙。
格蕾西搜索了一番脑子里关于西索的形象，嗯，隐约记得他是个挺有礼貌的男孩子，做事稳重且果断，是个很不错的人。
“说起来西索应该快要成年了，我们送...”格蕾西看向弟弟。
“他不缺钱。”伊尔迷顿了顿，快速说道，“他喜欢找对手打架，除了做生意赚钱，就是在天空竞技场里和人斗殴，我不想和他打架，他从揍敌客私房买食材，我已经给了他打折卡。”
很好，把她接下来能说的话都给堵了，不愧是她亲弟弟。
但格蕾西看弟弟有点小紧张的样子，还是有点被萌着了，她咧开嘴，“感情真好。”
啊，紫色天空，地平线上一点橙色的云朵，太阳还有一点儿余温在这里，夏日里葛城天暗得慢，八点多了还是这样，伊尔迷选择看天看地不看姐姐。
只是移开视线几秒后，伊尔迷又将目光投向了格蕾西，“饿了，我想吃肉排。”
他们俩在这里蹲守目标蹲了好几个小时，虽然期间格蕾西也拿了零食出来吃，但哪有正儿八经在餐厅里吃饭来的舒服，伊尔迷要去有钱人多的地方吃饭！
...
“两个人。”格蕾西竖起食指中指对门口的服务员说道。
“已经九点了，客人，我们店铺晚上九点半关门。”服务员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劝道，“主厨德波让和阿列克斯九点半准时下班，我们店铺的牛排与龙虾需要时间烹饪，半个小时太紧了，我恐怕您无法在我们店里享受到最愉悦的用餐体验。”
格蕾西哀叹，“这家也是，哎。”
伊尔迷也有些郁闷，猫猫丧气。
干杀手这行就是有这点不好，干完活时经常找不到能吃饭的地方。
他和姐姐都还未成年，去不了夜晚依旧营业的一些成人用餐场所，即使姐姐是猎人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们俩娃娃脸看上去也不大，虽然身高上已经属于成年人范围。
没办法，格蕾西和伊尔迷又从店门口离开了，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家餐厅的水上露台，那里的食客们就坐在木制的延伸露台上进餐聊天，那是距离海面就只有十厘米高的地方。很显然，这就是海滨上的一家高级餐厅，格蕾西和伊尔迷一路走来，还没有见到哪家高级餐厅能继续接受食客。
难道要回揍敌客私房吗，格蕾西不想啊，全世界各地揍敌客私房的装潢都差不多，她想试试新奇的。
咕咕咕——格蕾西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声。
她更加忧伤了。
“好想吃，好想吃新鲜出炉的热甜点...”格蕾西在海边的人行道上大叫，“哇！我好想吃龙虾汤！哎啊啊啊！——”
不远处巡逻的警察显然被格蕾西给吓着了，但看到她和伊尔迷就是两个手无寸铁的青少年后，也没来管他们。这里是治安极好的海滨风景区，是许多有钱人的居住地点，也是葛城中产喜欢来搓一顿，然后幻想自己在这里买房的地方。
“去码头整点龙虾，”格蕾西指向不远处，“去钓。”
“得找没人的地方，”伊尔迷半眯着眼，海风吹得他眼睛有点干，“这里钓鱼要证。”
格蕾西扭过头：？
伊尔迷想了想，“猎人证好像也行。”
“好！你去买个一次性露营工具来，调味瓶我有，还要签子和剪刀，去。”格蕾西一手指向大概距离这里有一千米远的一家高级超市。
伊尔迷唔嗯了一声，然后沿着路灯走了。
而格蕾西，她直接掏出一个小板凳坐下，旁边放个大塑料桶，往海里随便捞了半桶水，拿出她的鱼竿开始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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