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准了地狱难度的目标，可是进度条莫名其妙快满了。更奇怪的是，狂喜只冲刷了识海一刹那，他现在平静得要死。
积木归位，尘埃落定，理所当然。
房间的光线并不很亮。一个吻结束——他更愿意说暂停，库洛洛从背后圈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她的睫毛一晃，红扑扑的霞光滑落鼻梢。他轻轻拨弄开她汗津津的碎发，鼻尖抵着泛红的耳廓磨蹭。
“这个……”他摊开手掌，那里躺了颗绚烂着盛烈火彩的金橘色宝石。
他想问的东西不少。这是什么构成的、她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它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
“只有一块？”为避免歧义，库洛洛还是矫正了口舌，“是第一块？”
“新鲜出炉，仅此一块。”她侧过头，抬手去探他的脸，“我只是突然想试一试。”
库洛洛沉默了会，“要是刚才失败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把你拉起来跳舞。心跳是天然节奏型。”
不过这是随口胡诌。
伊洛丝清楚，只要她相信会成功，就不会失败。
“………你是全自动亲吻机器吗？”她挡住视角里放大的脸，“我带来的书，你先看。我已经做了很多注脚，还附了一份不全的计划大纲。那里就是我的目的地啦。”
她顿了顿，“我有预感，你会喜欢的。但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库洛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右手从肩膀滑向她的侧腹，搂住，拉近。他把宝石放在一边，左手扯过她的左手，和右手交叠，自己作用成一个巨大的捕兽夹，将她桎梏在腿间。
他平静地问，似乎终于要认真起来：“还有呢？”
“……”后腰滚烫抵着的东西变得无法忽视。故意贴她耳朵根讲话的行为也很可恶。伊洛丝咬了咬牙，“这款电话方便携带，加密通讯。一个你拿，两个外派任务用。本来打算在他们去二区前给你……再乱蹭我就生气了！”
她转头怒瞪了他一眼。
不疼不痒的一眼。像着急的小猫在空中挥爪子。库洛洛无动于衷地扬了眉，不，好像更兴奋了。他挑衅地放大了动作幅度，乱七八糟地蹭她。
“你一向不怕死的。那怕不怕——”她冰冷的目光往下扫去，齿间挤出四个字，“生不如死？”
短暂的衡量后，库洛洛决定暂时退让，他抬起手，把她的脑袋拨了回去，“请你继续。”
她做了个深呼吸，“……当时我还没收到，这些行动电话不是流星街的产品。里面已经存好了我的联系方式。遇到突发状况，或者你有任何犹豫，随时联系。”
“嗯。”
“我需要详细、快速地了解大家，特长、大致念能力、行事风格、战斗水平。比起自我介绍……”她顿了顿，“我更想听你的总结。”
不知道库洛洛想起来了什么不悦的事，他的眼角微微一提，“那你听谁总结我？”
她垂目想了想，“他们愿意追随你，想必觉得你千好万好，不一定能公正评价。还是你自己说，好不好？”
讲到这，她突然一激灵，语气带着迟钝的埋怨，听起来比之前的态度亲近得多，“你都没有给他们介绍过我？你都没有问问我，我的事情，你不想知道？”
库洛洛见她仰着头，眼角被蹙着的眉朝下压，宛若嫩叶子被露水压弯了梢，映着颊上，颌上的红痕，可不是受尽委屈的样子？
她在说什么，他已听不大清了。是不是快哭了？看起来像。总之刚才的三令五申没什么威胁性，也许有，但是不要紧。
他按着她的脑袋，蛮横地亲了上去，贴着自己咬出来的血印子，一口一口亲了好几口，意犹未尽。
砰一声。
他被当胸一击打飞了，仰面倒在地上。
确实可以躲开，但总有取舍，他还没亲完。她也没有非常生气。起码遵守了无言的规则，没用念强化，只是纯粹的物理力量。
库洛洛轻咳了一声，擦掉了唇边的血线，在她骂人前回答了，“你没给我问问题的机会。”
“……没给，机会？”伊洛丝实在想不通。她确实没生气，因为库洛洛的行为荒唐到好玩了。她今天给得最多的……就是机会，他都用来干什么了？
她拿食指抵着太阳穴，揉了揉，问出了盘旋在意识中一整天的话，“……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很多问题。”库洛洛呈大字型瘫在门口，眸光掠着她，“很多很多。”
“……总之今天来不及了。”她满面愁容地看着洇入房间的暮色，“我得在爸爸回家之前回去。为了避免今天这种情况，希望你在我下次来之前整理好文书。我可以直接看。”
库洛洛闲适地把手交叠在脑后，似乎决定就这样躺下去。喉咙滚动，话就掉落，“你还有别的事？你是偷偷来的？避免什么情况？下次什么时候来？不是说要听？写纸上一下就看完了呀。”
“……”她一时间哑然。库洛洛好像没骗人，他真的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好想踩着他的脑袋把他踩进钢筋混凝土，好想。
“还不是都怪你！”她怒道。
如果你不上嘴啃，才不会留这么多齿痕，才不需要躲着爸爸。
伊洛丝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很多不同的威胁，在他的厚颜无耻、皮糙肉厚下全显得苍白不堪，这种感觉就像握不住刀一样无力，让她更烦了，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音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许再咬我！你是不是属狗的？！”
她炸毛了，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眶又变得红红的，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生气，又涌上一层湿漉漉的水汽，也很像被抓住耳朵不停扑腾的兔子。
想。
好想。
她不说话了，库洛洛忽然感觉静得要命，却矛盾的十分吵闹，“砰”“砰”一声一声，快要震碎鼓膜。
库洛洛：进度条快满了，接下来随意发挥
殊不知这是PDD砍第一刀的新客优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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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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