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中二病之死

【变成人类的魔法】

在自然之中,人为万物之灵,人们这么觉得。

跟其他动物比起来,他们的确像是神明一般。

人也分高低贵贱,强者居之高位。

这是人类的法则,强大的人类发明的法则。其中有一半是来自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本能,还有一半来源于人类高度发达的大脑中产生的**。

一般后面那种,我们称之为“恶”。

许多宗教中都有这种说法,有的认为人生儿有罪,也有的表示人性本善。而指引人在“恶”的道路上一去不返的,人们统一称呼为魔鬼。

魔鬼因恶而生,最终教唆人作恶,似乎是个死循环呢。

恶意因大小和广泛程度分成许多等级,这个世界上有大大小小数以百万计的恶魔,而你是其中靠底的那类。

『人』之恶魔。

听起来牛气冲天,毕竟人类是这个星球的主宰。

但你并不强大,即使能帮人实现心愿,交易付出的代价也并不属于你,就像名字那样,你身为恶魔的同时又具有人的思维模式,这注定你无法强大。

生而非人,你同样有着“人”的渴望,“人”的贪欲,想要力量,想要变强。

你也想体验那种凌驾万物之上的感觉。

许愿的人越来越多,你就变得越来越健壮,他们看不见你,就理所当然地把你当做神。愉快的时光很短暂,渐渐的他们发现实现愿望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来许愿的人越来越少了,你就又变得瘦弱起来。

被人世遗忘,你失去了力量进入浑浑噩噩地沉眠。

直到一束烛光将你唤醒——蜡烛燃烧的火苗很小,但你感觉到它滚烫的烛泪贴上你的脸颊。

你在吗…「XX」……

(有人呼唤你的名讳)

你在吗…………

…………………………………

你睁看眼,因缺失力量你已变得和小孩一样小,那女孩跪在你身前,点燃的蜡烛环绕在你周围。

烛火因你的动作开始晃动,女孩察觉到了,她抬头看向你身边的墙壁。

转头看去,墙壁上幼猴似的影子也看向你。

“我…我要许愿……”

女孩的声音变得颤抖,另一道影子随着呼吸缓慢起伏,你看到她身后灰暗的房间,还有许多书本。

伸出的手碰到地板上,她想要拿什么起身蹑手蹑脚跑向书架,蜡烛因为她的动作灭了几支。

穿着袜子的脚在地板上笨拙的移动,她很慌是在恐惧,手中的书一边跑一边掉。

女孩重新坐下,举起一本书 正对着影子——她认为那才是你的本体,手指下露出英文单词「Hunter」。

猎人?一本小说?

“这是我很喜欢的漫画…”女孩低下头,藏在刘海下的睫毛颤了颤,“叫…猎人x猎人。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里面的角色,他们的色彩多么鲜明!

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们一样呢?我活在这里,就好像要被淹死了,大家都是这么的自私,多么丑恶!

我的母亲……一个星期前去世了,我的父亲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女孩说到这里,低声啜泣起来,嘴角出现一个又一个沟壑。她有些喘不过气,你就这样看着她慢慢平复呼吸。

“我很喜欢画画,所以给他们画了好多同人图……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漫画家。”

“但是,爸爸妈妈不喜欢我做这些工作,他们觉得这个想法很轻浮,很不成熟——他们想让我去银行工作。”

女孩的眼泪一滴一滴,鼻子已经堵住了,她不得不说一大段话就停下来呼吸。

“现在妈妈去世了,爸爸也不想供我读大学了。其实我不在意的,学历什么的,我只想画画,做这个我很开心……”女孩说到这里,嘴角无力地扬起,鼻涕顺着嘴唇流进她的嘴里,她使劲吸了吸鼻子,举着书的双手没有放下。

“但是,如果能拿到那些学历、证书什么的,妈妈就会开心,我老是惹她难过——

但现在她死了,这些也就没用了吧。”

女孩的眼泪跟烛泪一起,啪嗒啪嗒掉个不停,一个人的身上真的有那么多水分吗,你想,是不是把血液也一起哭出来了呢?

“明明我都要中考了,爸爸却一个劲地工作,家都不回……

我之后该做什么呢?”

女孩语调上扬,似乎在问我,但她没给我回答的机会。

“妈妈让我读完大学就结婚,可是,我呀 有喜欢的人,还是个虚拟角色,像精神病一样对吧?

所以我一直不敢跟他们说,想着大学毕业就可以独立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啊…我啊,现在可能要去打工了,读不了大学了……”

又是一阵啜泣,女孩的肩膀一直发抖,你抱住双腿,将下巴靠在膝盖上 静静地听她讲话,连续不断的负面情绪注入体内,依旧感到空虚,你需要的不是这些,你需要**——无与伦比的渴望、

那种情愿献祭一切的**,憎恨、爱意、贪婪……

“也许死了比较好吧……”你听到女孩喃喃,又在心里想:父亲好久不回家,被发现时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吧?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女孩将书抱在怀里,你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她浑身僵硬,良久都未发一言,最后她叫了你的名讳。

“「xx」,是你吗?”你没有回答她,手指伸向熄灭的蜡烛,在你的指引下 蜡烛又燃起火光。

女孩不可置信地凑上去,烛火就要烧到她的头发。

你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苏醒,她在希望什么呢?

她其实并不想死……是吗?

(要是可以穿越就好了,哪怕是反派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一定也比现在要好。)

『是嘛?』是你在说话。

“是的,”女孩小声道,“这里是地狱!”

地狱,传说恶魔存在于地狱里,而这里存在许许多多恶魔,每年夺走不少生命。她说得对,你在心里道。

“老爸现在,没准是被恶魔吃掉了吧……”女孩说完、情绪缓和了,有些激动地笑起来,“过年的时候他打了我,喝喝…他活该!”

“真好啊,要是我也是恶魔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吃了他了……”其实也不是,如果成了弱小的恶魔,就只能被强大的恶魔驱逐,躲在无人的角落昏睡个几十年。

除非有人呼唤你。

但你现在空落落的,思维迟缓,你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

“「xx」,让我穿越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翻开手里的书,一页一页看着。

“我……想听他们叫我名字,我……想和他们做朋友……”

女孩的手在发抖,眼泪一滴一滴沾湿了书页。

一瞬间,强大的力量将你包围,你感觉自己像个气球,然后马上就要被撑爆了。感官一点一点恢复,你才看到女孩身旁的血迹,她的胳膊不知何时已被血染红。

一滴一滴,她的四肢止不住地淌血。

你眼睛都要看直了,身体被撑到一定程度就停止了。

你从他的耳朵钻井脑子里,你对她说:

『不够,完全不够。这种程度只能帮你造个幻境。』

还差多少…

还差多少……

少女魔怔地重复发言,在你周身回荡。

『一切的一切,你的未来和过去;

我要你得到的所有的爱意,所有恨意;

我要你的希望,你的未来,你人生所有的可能性;

我还要你的记忆,你的足迹,我要你对他们所有的憧憬;

我要…你生而为人的,人的身体,人的魂灵,这所有的一切。我将成为你。』

『最后,我愿意用所有力量,跨过时空与他们相会…我会让他们呼出你的名讳。』

“听起来很不值当呢,但你是恶魔,恶魔不会食言……对吗?”

女孩已经没力气动了,嘴唇发紫,发不出什么声音,但这种微弱的气息恶魔可以听见。

『恶魔也会说谎,但我是人之恶魔,因人而生,人类是我的母亲,向家人撒谎是‘恶’,我不会食言。』

“说什么呢”,女孩已经晕厥了,但你听到她的声音,“你不也是恶魔吗。”

你将女孩的灵魂一口吞下,然后啃食她的身体,周围的事物渐渐消失,女孩的书,女孩的手机,女孩的书桌,最后只剩下空荡荡房屋。

你没有马上履行约定,而是向别处走去,你想找一个人,向她复仇。

………

当你还没沦落到这种境地的时候,你遇到一个同类,本以为是互利共赢,没想到是被单方面利用。你因为受不了这种死循环而逃离了她,却因为违背契约而被榨干了全部力量,最终陷入沉睡。

体内充盈的力量使你有些飘飘然,恢复记忆后这股耻辱感充斥你的大脑,你想都没想就往哪里走去。

没错,那个女人现在藏在那里……

但是,过去能拿捏你的,现在也一样可以,毕竟你在卷的时候别人也在卷,被锁链贯穿的你愤愤地落下泪。

最后一刻契约生效了。

开坑了,老师们都写得太好了看得我心潮澎湃,开开心心自割腿肉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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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中二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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