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翠在侠客的房间里盘腿坐下,她看着游戏界面代表着她的角色再一次死亡,忍不住把手柄砸在了侠客身上。
一次都没赢过!一次都没有!
“你是故意的。”贝翠面无表情地抱怨,拉长的尾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故意选她不擅长的游戏,故意打双人对战,故意在她要赢的时候杀了她的角色。
侠客轻松接住手柄,顺手地揉了她脑袋一把,“可是不是贝翠在一开始的时候说要让我认真对待吗?”
贝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盯——
侠客无辜地看着贝翠,眨了眨眼,“还要玩吗?”
没有回答,贝翠直接转身离开。
因为玩了一晚上,贝翠恹恹地下楼,正好碰见了飞坦。
飞坦正在看书,小小的一团窝在沙发上,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听到她的动静,飞坦半点反应都没有。
下了楼,贝翠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应该回房间的,她有点想睡觉,但是都已经下来了。
寒冷让贝翠总是倦怠的,懒洋洋的,她走到沙发一边蜷成一团准备入睡。
飞坦似乎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高领的衣服挡住了他的脸。
贝翠半眯着眼睛看着飞坦那头毛糙的黑发,下意识的觉得还是金色的好看。
“金色的麦浪……”
贝翠好像听到了有谁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她睁开眼,灿烂的阳光照在金色的头发上,像是麦浪,连卷曲的弧度都像被风吹动的麦田。
贝翠想到了翠绿的麦苗,那是“她”的眼睛,想到了成熟的麦子,那是“她”的长发,想到了远方的树影,那是“她”单薄的身躯。
“她”是阳光,是美好,是一切可以赞美的万物。
但“她”没有名字,正如她一样,是渺小的无名之人。
贝翠没由来地感受到悲伤,她猛的睁开眼,感觉脸上有温热的痕迹留存。
飞坦站在她面前神色晦暗地看着她。
贝翠用小指勾了一把黏在脸上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哼。”
飞坦发出一声气音,似笑又似嘲讽。
贝翠后知后觉地用指尖触了触眼角,这才明白,啊,是她哭了。
*
红发下来的时候飞坦就察觉到了,她完全没有遮掩的想法,行动间就和一个没锻炼过的普通人一样。
只不过没想到她下来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像一只鲜艳的红蘑菇,明明是纤细苍白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却偏偏有着如此艳丽的色彩。
秾丽又神秘,这是引.诱人堕落的魔药。
没有哪一个强盗会坐视不理这样的财宝。
——最开始只是想得到。
得到越多也就越贪婪,越想要,但他们本来就是强盗,这又有什么不好?
杀意混合着爱.欲像是一把尖刀在心脏搅弄,体温升高心跳加速,暴虐的欲.望疯狂地攻城略地,飞坦的指尖微动,越是走近,就越想要杀害、得到。
血的腥味、肉的柔软,骨头的坚硬……红色黄色白色,惨叫怒骂哀嚎,这些都是能令飞坦情绪高涨的事物。
他喜欢审讯时完全掌控的快感,任何人都无法保守他内心的秘密,即使他的嘴巴保持沉默,但他的指尖却喋喋不休,甚至他的每一个毛孔都会背叛他。*
一点一点瓦解防线,一点一点深入内心,用死亡做威胁,用钱财作诱惑,恐惧、侥幸、顽抗、动摇……
飞坦看过许多人的眼泪,那种涕泗横流的丑陋哭态,却没有看过他人安逸的睡颜,无知无觉地哭泣的模样,那种脆弱的强大,苍白的鲜艳。
是伊甸的毒蛇,会吐露甜蜜的爱语包裹着层层毒液再一击致命。
可偏偏她无知无觉。
是知善恶树的果,诱惑着懵懂的夏娃犯下大错。
飞坦不是夏娃,他是掠夺者,是强盗。
——想要的,就不择手段地夺取。
飞坦站在她的面前,倾听着她细弱的呢喃,带着哭腔的嗓音,像一只刚出生的幼猫,用着听不懂的语言。
“金色……”
这个词在红发的唇边徘徊,是报丧的乌鸦,在飞坦心里燃起厌烦的火焰。
飞坦擅长刑讯,自然也很擅长观察,他注意到了红发总是不自觉地将视线放在侠客头上,他原先以为这只是侠客惯常的好人缘,现在看来,有人在他们之前就已经驯养了这只冷淡高傲的野猫。
飞坦眼眸含笑,声音却阴寒,“红发,要和我出去吗?”
飞坦每天出门是在干什么呢?
贝翠并不好奇,所以她拒绝了飞坦,奇妙的是飞坦并没有生气,反而看起来有点兴奋。
“那就在这里吧。”
不多时,飞坦带回来一个人,是一个高大的西装男,神色惊恐,几乎是被飞坦拖在地上走。
他把人拖到地下室,并示意贝翠跟上。
贝翠看了眼飞坦出门时随手扔下的那本书,把它拿上了。
幻影旅团虽然强大,但也并非不需要合作伙伴来做交易,像这种处理流星街长老团里的叛徒,一是飞坦喜欢,二是能让旅团在流星街的消息不那么闭塞。
贝翠乖乖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看着那个西装男的指甲被一片一片拔掉,骨头被一寸一寸敲碎,连死都不能,无趣地拿起手中的书举过头顶,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眯着眼睛瞧。
今天的这个叛徒招出得太过轻易,要是那种顽固的才有意思。
飞坦此前除了在旅团成员和敌人面前进行过审讯,还没邀请过别人来观看。
他用水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手,血迹随着水流被冲淡,颇感失望地杀了那个西装男。
啊,失策了,应该在杀完人之后洗手的,又沾上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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