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小杰问道。
“很糟糕,非常糟糕。但是,就算我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所有人都和我忍受着同样的日子,没有任何值得另眼相看的!神爱世人,可神不会带我离开索多玛!所以,我要告诉你,我过得好极了。”
“我也过得很好,每一天,我都感到非常幸福。”小杰说。
“原来他们以前认识……”奇犽心想。
纱由里将头扭向他,提醒道:“你要小声一些,这是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够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小杰对她说,“绿绿绿^绿绿*l绿、”
“我正是为了让你不再忍受才来的。”纱由里握住他的手,捂住他的嘴唇,用自己的嘴唇反复摩挲他的额头,“我是为了让你们不再痛苦而来的,割开我的手腕,我将喂给你们血。(童声吟诵:你就可以喝到血!)好孩子,你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将要面临的。”
大风将他们从头吹到尾,小杰,用一双翻滚的黑色的圆形眼睛望着她。
“不要假装你听不懂!”纱由里斥责,又说,“小杰,把地毯为我铺开吧!”
小杰将由毛发织成的地毯铺在了湖面上,于是,纱由里跪在关闭的门前,祈祷道:“这是一个噩梦,快快醒来!我要回到我的身体,而不是这样活着!”
**质问道:“难道你要回比噩梦更糟糕的噩梦中去?它让你无法醒来。即使你不认为那是真实,你依然无法逃避,因为他们说那就是真实。”
纱由里看向**,小杰抓住她的胳膊:“我并不想阻止你,我只是来劝说你的,纱由里!”
“真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因此你应当永远躲进噩梦里去。你找不到真正的真实,也已经不在乎,在噩梦中,你就是真实!”
纱由里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小杰紧盯着她,说道:“你可以信任我们不会伤害你,就像我们信任你不会伤害我们那样,就像你承诺我们是朋友那样。”
纱由里尖声叫道:“一切为我而建,为我服务!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敢批评你——你很担忧被批评,我知道你很脆弱。”
“我绝不脆弱!”
“脆弱的孩子,小杰啊,把你的手臂献给我吧!我要把你吃到肚子里去!”
小杰的手被擦掉了,纱由里的舌尖舔着嘴唇,突然干呕起来。
“你不是小杰,你不是小杰!”
“如果不是小杰,我还能是谁呢?”
“好渴啊。”奇犽说。
纱由里说:“一直有这么一幅画面存在在我的脑海里!她认出了你,抓住了你,并且告诉你:纱由里,你做的一切都糟透了。那是在一个泳池中,跳水台上,我就坐在白色的台板上,怀抱着你既痛恨又离不开的东西。”
“那是什么?”小杰好奇极了。
纱由里睁开双眼,微笑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喜欢的人,你恨的人,这一次,我没有杀他。你因此得见命运!你的命运就是损失与痛苦,无论我是否做了什么。”
“我喜欢的人,我恨的人,是谁?”
“在头上,套着烤乳猪的男人。”
“我不喜欢西索,我也不恨他。”小杰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愤恨,低落下来。
“有人告诉你,你是你。实际上,你并不是你,不仅仅是你。”纱由里置若罔闻。
她向着紧闭的门跪拜,口中道:“与此同时,猫无情地指出这确实是一场谋杀。想获利,除了结果,一切都是虚假的。于是,更加更加想要回到梦里,我知道,这是噩梦,你知道你永远无法成功。但这依然比另一种选择好无数倍,是吗?”
“我好渴。”奇犽说。
纱由里慷慨地说:“割开我的手腕,我将喂给你们血。”
**说:“野蛮人。”
纱由里说:“野蛮的神!”
小杰说:“你受骗了。”
“不,我没有,我只是看清了。你的命运,我的命运,都不值得被珍惜!我已经放弃了抱怨,放弃了指责,放弃了伤害,因为我明白了,我的痛苦是注定的,如果不来源于具体的某人,就会来源于具体的另一人,根源是:我活着,所以我痛苦,活着的所有人没有人不痛苦。而因为我从前无休无止,夜以继日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大家都觉得我很幽默,也就是说,觉得我很可笑,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却只有我喋喋不休。就这样,当我以“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开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说:你真的很幽默。我们所生活的就是这样的世界,我们无法摆脱,因为我还在生活,生活无法摆脱。但我却决定,要在噩梦中为不存在的对象创设幸福。不能不说我是伟大的,因为我注定失败,却还向着明晰的失败前进,我的故事甚至已经可以在这里写下结局,或许这样,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会为停止被折磨而庆幸。但我依然……我是说……我真……因此……而……”
直到大门缓缓打开,人们开始狩猎野猪时,纱由里才在树林中又一次见到了西索,东巴已经从他头上被摘下,这不免使纱由里感到绝望,但她立刻平静了心情。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和目的,她以神的名义告诉自己。当你想哭的时候,立刻在心中大喊:你活该!这都是你活该!她以纱由里的名义告诉自己。
世界美好地发展着,在看不到也不关心的地方,一些不幸被消弭了。当纱由里走上飞艇,小杰与另外三个朋友正在聊天,并喊她过来一起探索飞船,看着奇犽的脸,她摇头拒绝了。
雷欧力有十足的话想要问她。
“喂——纱由里——小姐!”
他喊着友好的称呼,纱由里只摇了摇头,说:“那只是一个吻而已,和所有天使的吻没两样。”说完,她就离开了。
雷欧力诡异地望着她的背影,又摸了下脸,那种暖流从泉眼涌出、流遍全身的感受已经消弭,但四肢依然感到温暖有力。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样奇怪的人,这样奇怪的女孩。”他对酷拉皮卡说。
“我想,在我们的世界之外,还有很多没见过的事吧!”小杰若有所思。
奇犽感到非常口渴,口干舌燥到嗓子都有些痛,于是拉着小杰去找水喝。
他们去其他地方探索,又碰上了猎人协会的会长。当奇犽深夜离开那房间,独自行走在飞艇的走廊上时,突然见到许多浓黑色缎子样的长发向自己席卷而来。纱由里挺身而出,割断奇犽身前的头发,将他公主抱到了最近的房间里。
奇犽站到地面上,惊魂未定,瞳孔细如针尖,警惕地准备着继续战斗。
纱由里急切地问他:“酷拉皮卡呢?”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你刚刚藏在哪?!”
纱由里换了个语气,温柔地问他:“奇犽,你没事吧?太好了!真棒!酷拉皮卡呢?”
“我早就和他们分开了!”奇犽怒道,“刚刚那是什么?!”
纱由里无奈地上下扫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让他浑身难受。
纱由里说:“是鬼,你没见过吗?”
奇犽认为自己问她就是最大的错误。
纱由里说:“既然有神,就会有鬼。如果没有鬼,就不会有神。如果没有神,就不会有人。如果没有人,就不会有你,不会有你大哥二哥弟弟妹妹。”
奇犽说:“不会有什么?”
纱由里说:”你的记性太差!”
门外不断传来敲打声,奇犽直觉无法战胜,想跳窗,却又身在万里高空,跳下去必死无疑。他处在两难的境界,满脸冒汗。
“那是冲你来的。”他对纱由里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纱由里礼貌地说,也回赠给他一个情报,“你知道那个鬼附身在谁身上么?你哥哥。”
“谁?”奇犽说。
“你的记性太差。”纱由里惋惜道。
“我是说,那些东西会伤害别人吗?还是……”
“我不清楚,看不到外面,那也不是我操纵的。”纱由里客观地说,“不过我可以用神之眼看一下。”
“你早就该看了。”奇犽冷声说。
纱由里看了看,说:“只有外面走廊上有两个死人,正在被鬼吃,其他的看不出来什么。”
“神之眼看不出来什么。”奇犽重复了一遍。
纱由里突然走到他面前紧盯着,面色凝重地对他说:“亚路嘉在你家锁着,你真是烦人讨厌无能的哥哥,你是变化系你真的很讨人厌很自以为是,怎么会有你这样和拥有小指链的美人酷拉皮卡抢风头的讨厌的小鬼,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对酷拉皮卡在友客鑫时多少有点作用的份上真应该把你交给你哥。”
奇犽说:“什么…什么自以为是,什么酷拉皮卡?”
纱由里露出微笑:“你记性真的很差。”
奇犽放弃了和她一般计较:“这个鬼,是从哪来到飞艇上?是哪个考生?不,考官?你又惹到了谁?”
纱由里说:“他从地狱来找我。”
“不找到你,他就不离开?”
纱由里说:“你要就这样牺牲我吗?作为小杰亲爱的几生几世的好朋友,我们还是好好相处吧。”
奇犽说:“你说……?”
纱由里说:“你的记性恐怕已经差到我如果一边说着以后的事一边在你面前如厕恐怕你都不会有任何印象吧。”
奇犽说:“就算我记性差,也不是瞎子!”
纱由里说:“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战胜外面的家伙。”
奇犽从她眼里读出合作的意味,顿时万分不愿意。他走到窗边,思考着翻出去后扒在外面的可能性。
纱由里友善地一笑:“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你愿意。”
一缕黑发攀上了坚硬的强化玻璃,奇犽放弃了思考它是从哪爬过来的。他转身,对粉发绿眼的少女说:“说吧,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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