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原来只是一个嫌疑犯。
一时之间论坛上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被破除，帕里斯通后援会的人此刻通通跳了出来和打胜仗了一般，四处宣扬他的无辜。
午后的阳光斜洒，12月的太阳也只有下午还热些，尽管如此，坐在座椅上的我依旧感觉不到一点暖气，疲惫从酥麻的骨头里爬出。
并不是为了自己通缉犯的身份，这么多个月下来，我已经给自己做了整套的内心疏解了。
只是因为自己帕里斯通此刻突然的操作实在是打乱了我和绮多的计划。
本来，我们没想那么快暴露我的身份的。至少三天，在这三天等着舆论发酵，等着所有人的关注，随后再把我的身份暴露出来。
帕里斯通的做法和我们所想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过快的发展都表明他正在尝试夺取主动权。
直白的反击，反倒让我们处于了被动。
手中的画笔多次举起，都没落在画布上，帕里斯通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心头真是让我没有任何的兴致。
手机震动两声，我掏出来看了眼信息。
“来我这里。”帕里斯通。
啧，乱窜的老鼠真是让人烦躁。
这是第二次他直接让我去找他,第一次的时候是我刚来到这，护士小姐领我去的他那。
在此之后，向来都是他主动出现在我的身边。
一路上，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得将视线凝聚我的身上，她们肆意打量带着纯粹的好奇、漠然，又或者是毫不掩盖的恶意。
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我也算成了红人了，某种层面上的。
帕里斯通的办公室大门，被我轻敲后就从内打开。是里面刚好有别人吗？
一只修长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随后传来了他那惯常的嗓音，含着甜腻的假意，“终于来了，小柯林，我等了你好久了。”
在吸引足了走廊里所有人的视线，金色的脑袋这才慢悠悠地从门后探了出来，只是出现一个夺目的脑袋还不够，他整个人高调张扬地走出门，走到我的身后，手掌毫不避嫌地推搡着我的肩膀，“快一点进来吧。”
对方亲昵而称的上粘腻的语气，真像是一罐打翻的蜂蜜，腻的让人反胃。
我知道他的没安好心，却也顺从地被他推进了办公室后才脱离了他的双手掌控，“够了吧，真够爱做戏的。”
没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向猎人协会里的所有人传达出一个信号。
我这个嫌疑犯和帕里斯通的关系亲密异常，身为嫌疑犯却能够在猎人协会的总部里来去自如，很难不让人想象是不是猎人协会的副会长为我所开的便利之门。
完全不是，他只是想要切断我与社会的全部连接后，又拖延我的案件办理，随后心安理得地拿捏住我这只小蚂蚁。
统筹全局的变态。
“不全是做戏哦。”对方笑着摆摆手，坐在了待客的沙发上，等我也坐下后，从桌脚处拿出了一个熟悉的包装袋。
他小心地从里面取出了一块蛋糕，从横切面的棕白来看，“是提拉米苏，上次给你买的那块巴斯克你一点都没动，想着是不是不合胃口，这回换了新的口味。”
我带着些许疑虑，拿起了一旁的勺子，剐蹭了一小块马斯卡彭芝士和被咖啡酒液彻底浸润的手指饼干，苦涩中夹杂了甜蜜，绵密的口感从舌尖蔓延。
“你果然喜欢这种带点苦的。”并不，我更喜欢上回的巴斯克，但没有必要和他说。
“今天只是来请我吃蛋糕吗？”手中的提拉米苏被我用勺子切成小块。
“这么急着进入正题，是蛋糕不好吃吗？”对方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着我，颇有闲情逸致。
我又刮了一块蛋糕，有一说一，“挺好吃的，所以呢，找我来干嘛。”
对方将一份早就摆放在茶几上的文件翻转了过来，并推向了我。
《特别协作协议》，翻开的复印纸磨蹭着指尖，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陷阱。
我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了那个充满胜券的男人，他又想玩什么把戏？
“一份对你好的协议，”他双手交叠覆于腿上，显得轻松有自信，“我们想要保护你不受外界的窥视。”
白纸黑字的内容我并不是看不懂，“本协议旨在明确甲乙双方的合作关系，促成以下目标的达成：对乙方特殊能力进行科学研究，以探索能力应用的可能性并确保安全性。”
我将协议翻到了第二面“乙方同意在双方协商的前提下，接受由猎人协会科学团队对其能力进行研究，包括但不限于能力机制、潜在限制及增强可能性。”
“乙方拥有对研究进展的知情权，并保留终止研究的权力，但需提前书面通知甲方。”
“研究期间产生的成果，归甲方和乙方共同所有，具体用途需经乙方书面同意。”
这看起来不像是帕里斯通风格的协议，我总觉得他要彻底把我榨干才能够满意。这种假性平等的让我站在谈判桌上的行为，让我有些不适应。
等等，我这是跪久了，起不来了吗？我内心唾弃了自己一番。
看着我还在继续看协议，帕里斯通拖过了蛋糕，毫不介意地拿起了那只被我使用过的勺子开始吃起了蛋糕。
也许上次我没有动的那块巴斯克也进了他的肚子。
“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向我提问。”对方提示。
“的确有一个问题比较让我好奇，”我将协议书翻到了第一面指着那个甲方，“这里的甲方虽然写了猎人协会，但我最后还是要落到你的手里吧。”
“没错，谁让我是你整起案件的负责人嘛，身为猎人协会的副会长的确应该有所责任担当。”
“帕里斯通，为什么突然想起让我签协议了。之前我和你保持的关系，你应该还没玩够吧。”我直视对方的眼睛。
“没办法，感觉柯林随时都会离开我，投向别人的怀抱。为了留住我珍视的你，我只能做出一些退让了。”
他果然没有彻底放下对我的怀疑，他依旧觉得我私底下和猎人协会别的派别联系了。这么做，只是想要合理化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并把我彻底拉到他的阵营之中。
并且签署协议也只会使我陷入“软性囚禁”。掌握话语权的依旧是帕里斯通，我依旧会被对方耍得团团转。
“我又有什么好处呢？”面对我的提问，帕里斯通帮我把协议翻到了第四面。
“甲方权利与义务。
1.提供保护：甲方承诺在合作期间保护乙方免受外部威胁，包括但不限于幻影旅团的报复活动。
2.甲方将为乙方提供必要的情报、技术支持以及行动资源。
3.甲方需保证合作事项的透明性，不得擅自泄露乙方的**或能力相关信息。”
这些我早就看了一遍，“除了这些呢？看起来不够诱人，帕里斯通大人光想要用这么一丁点的恩惠就买断我余生的使用权嘛？更何况，光是第一条，你就不能保证吧。当初把我置身于危险之中的不就是你吗？你的信用严重不足。”
面对我的指控，帕里斯通依旧不慌不乱，“这三个月来，一直都待在猎人协会你应该已经呆腻了吧，想不想要自由呢？”
自由？
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自由嘛，可这个词语从对方的嘴中说出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懂什么叫自由嘛？
我望向对方，试图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他看到我的反应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我喉咙发涩。
“字面意思，出去走走，去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签下这份协议，我会处理你的案件，你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和猎人协会互利互惠的人，重新拥有社会身份，之后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那么喜欢画画，画出来的画难道一辈子就放在那么一个小画室嘛？难道不应该在各种画廊里大放光彩，让世人都能一瞻其光彩，让你柯林·依什梅莱彻底名扬四海嘛？”对方的语调带着诱惑，他所说的一切的确都是我所想要的。
他的拇指轻轻触摸我的上唇，轻轻一刮，随后将那根粘上奶油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然后呢？做被你驯化了的鸟，只要你一吹哨子，就只能回到你的身边嘛？”这样的自由根本不是自由。
“可目前看来，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对方将那根沾了奶油的拇指再次按到了我的唇上，“吃吧，就好像吃下那片苹果一样吃下它，它对你好。”
我并没有张开嘴，他的手指便愈加用力地揉搓我的嘴唇，我能感受到自己的上牙正摩擦着对方的手指。
我不想张嘴，他就更加用力，难得见这样文质彬彬的副会长竟然会使用暴力。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把握全局的愉悦以及轻松自在，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和那个名叫侠客的简直一模一样，都是自上而下的审视。
难道从对方手里漏出来一丁点的怜悯，我就要摇尾乞怜表示感谢嘛？
我盯着面前的男人面容平静，过了良久终于想通张开了嘴，对方的手指如愿以偿地捅入了我的口腔之中。
随后我狠狠合上了下牙床，用后槽牙如研磨器般狠狠挤压对方的手指。
皮肤微咸的滋味和甜腻的奶油混合在了一起，后调是咸腥的血腥味在我嘴中蔓延。我紧皱眉头含着一丝恨意地盯着面前难得流露出一丝诧异的男人，从内心升起的快意真是要从我的胸膛中炸开。
我吐出了那根手指，对方意犹未尽地用那流血的手在我的嘴唇上刮过，血腥味飘进了我的鼻腔，有点恶心。
“怎么你要喂我吃下奶油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被我咬伤嘛？”
“的确没有想过会这样，不过这样也很好，不符合预期反倒让我惊喜。”很符合他的回答模式，“所以呢，这份合约是不打算签嘛？”
“给我一点时间。”我直接起身，抄起那份文件就要离开。
“当然，但时间不多了。”回应他的是我略有些大的摔门声。
我的出现很明显吸引了在外面蹲守的女女男男的目光，她们在看见我有些惨淡的样子时格外兴奋，好像掌握了最新的八卦。
手机再次震动，我有些不耐烦地打开了它，帕里斯通这个家伙分明刚见过面，难道还要什么屁话没讲完。
是绮多“为了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这边，明天我会召开一场紧急会议，到时候需要你到场帮我。”
我想起了帕里斯通的那句，时间不多了。
对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了吗。
关上手机，打开了那份协议，看到了甲方上早已写好的帕里斯通大名，以及依旧空缺的乙方。
所以，要签吗？
究竟应该选择谁，绮多又或者是帕里斯通，没有一个选择是完全安全或无代价地，谁又能真正地给我自由呢？
想起侠客是因为，侠客也一样玩过妹的嘴唇，初次见面的时候。
啊之前一直觉得32岁的女主叫妹有点奇怪，叫姐又很社会。妹宝还挺可爱，姐宝就很变态。那还是叫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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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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