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鸟×妈妈

[小鸟第一次离开森林,它兴奋极了,别离和不舍通通被丢在身后,有趣的事太多啦。它光是看都看不过来。]

[外面的天空没有更蓝,水流也没有更清澈,偶尔还有别的小鸟来抢它的食物。可是外面的一切都那么有吸引力,还有很多它从未见过的事物,花纹艳丽的蟒蛇盘踞在树干上,一动也不动,小鸟并不害怕。]

[小河边长满了小鸟从未见过的花朵,虽然妈妈不在,它还是习惯了去摘一朵最美的留下来。

小鸟已经成长到可以为自己梳理羽毛了,也许它也没有那么需要妈妈。]

[这一天小鸟又在走走停停,它没有目标,目标也不重要。一颗饱满香甜的松子砸在小鸟头上。]

[“嘿,你的羽毛真漂亮,你是谁呀?”大树上一只蓬松卷尾巴的松鼠喊住了小鸟,松鼠小小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你好,我是小鸟,我正在旅行呢,谢谢你的夸奖。”就这样,小鸟的旅途多了个同伴。松鼠很活泼,总是蹦蹦跳跳的,有了朋友的旅途更快乐了,这还是小鸟第一次交到朋友。小鸟本来就不怕孤单,可是有个朋友也很不错。

说起来,小鸟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妈妈了。]

[“我最喜欢的人?我最喜欢的人是妈妈哦,想她?没有想过,只要彼此的心相连在一起就足够啦,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过我是小鸟,我更喜欢用飞的。”]

[松鼠问起了小鸟家里的事,它们都不想家,虽然家里也很好,但是外出旅行才最有趣呀,甚至还能交到好朋友呢。]

[小鸟和松鼠一路旅行着,它们不再关注来处的路,外面的世界太大了,每一次都只能看到一点点。]

[小鸟的妈妈在思念小鸟吗?谁也不知道。]

相当普通的故事,在这句话后便结束了,没有结尾,这算什么动画,这也能拍给小孩子看吗?

可是,

「我在难过什么?谁陪我看过吗?」

金发蓝眼的女性抱着她,陪她看这部《旅行的小鸟》。

太阳穴疯狂嗡鸣着,有什么要破裂而出,将灵魂一分为二。

谁在呼唤我?没有人。

为什么喜悦?什么也没有。

“妈妈。”

是谁在哭,我吗?

妈妈。

当我想起,我就失去。

「依莲,你也会成为旅行的小鸟吗?你的人生应该是自由的,对不起。」

“我会带妈妈一起离开的,绝对不会丢下你。”

「妈妈不需要你的花也可以。」

曾经无数次在深夜想起又忘记的面容,在此刻无比清晰。

比玫瑰还热烈的女人,比风还轻盈,是妈妈。

「把我忘记也没关系。」

我怎么能忘记你?

「别为我哭泣。」

可是你在为我哭泣。

动画之外的人早已泣不成声,连呼吸都扯得生疼。

失而复得,得之又失。

你早就离去,你又从未离去。

妈妈。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叫什么名字?你又来自哪里?

我很想你,妈妈。

我也成为了旅行的小鸟,妈妈,你怎么不在了呢?

对不起,现在才想起你。

对不起,我也很爱你。

如炸开的烟花一般的记忆洪流转瞬即逝,只余下指尖一点残痕,尽管只有这一点点,已经足够让她想起最重要的人。

童年的秋千椅上,妈妈抱着她,为她哼唱歌谣,午后夕阳也不及妈妈的金发半分灿烂。她躲在这世上最温暖的怀抱中,那些习以为常的日子转眼便成为了过往。

妈妈原谅了她的离开,直到最后,还在给予她祝福。

正如此刻,死后念徒劳的为依莲擦拭着眼泪,却始终无法触及。

动画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妈妈,我要离开你啦。”

妈妈,我已经离开你啦。

莎莉早就悄然离场,难得体贴的把空间留给了这位迷路的孩子。

在这无人打扰的幕间,尽情为悲喜交织的心哭泣吧。

正午的阳光将世间万物照耀得处处分明。

结束加训后,卡珊大手一挥放酷拉皮卡去午休,她自己还要抽空准备重建佩达拉酒馆。

训练模式变更后,酷拉皮卡这段时间挨揍次数直线下降,用绝进行修养,恢复高效还兼顾修行,乍一下不上药都有点不习惯没有药味的感觉了。

不过,早训结束后,依莲没有再来练武场,她有什么事要做吗?卡珊也同意了依莲请假的请求,很罕见的事情。

换身衣服直接去找她吧。

自从加上特质系训练后,酷拉皮卡各方面的进度都加快了不少,实力也大有长进,虽说离自己的目标还差得远,高兴的事总要和依莲一起分享。

还可以再约依莲去比试看看差距是多少,现在的话自己至少能在卡珊那边坚持上十分钟了。应该赶得上依莲的实战水平了吧。

从房间出来的酷拉皮卡匆匆擦干了头上的水迹,依莲并不在房间里。

刚到正厅便迎面碰上了莎莉,满心期待的酷拉皮卡顿时收起了表情,打算像过去一样装作没看见她。

不承想莎莉态度格外平和,正经得不像她。

“要找小依莲的话,她在侧厅的私人影院哦,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过去,去门外等她吧,那孩子也需要个人空间。”

莎莉意外的平静反倒让酷拉皮卡心下有些不安,依莲遇到什么事了吗?

即使心中完全不信莎莉的话,面上还是过得去,酷拉皮卡依然决定去找依莲。

莎莉少见的没有笑,更没有怼他,而是露出了类似无奈的神色。“如果是你的话,过去也没关系吧,算了。”

莎莉无所谓于金发小子的态度,追忆往昔并不总是令人愉快,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依莲。

一反常态的莎莉不再给酷拉皮卡任何提示,翩翩然离开。

侧厅的大门敞着缝,在走进去之前,微弱的哽咽落入耳中,却仿佛雷鸣乍响。

是谁在哭?是依莲?

手不自觉的推开了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依莲静坐在席位。

她从未露出过如此脆弱的模样,泪珠滚滚落下,乌黑的长发如同流动的黑河。银幕的光线扫过通红的眼睛,死后念在轻柔地为她擦拭眼泪。

酷拉皮卡从未见过她哭。

他的思维陷入了停滞,只有身体还在机械的行动。

他该做什么反应?他能有什么反应?酷拉皮卡一概不知。只能静悄悄的坐在她身边。

“酷拉皮卡,我想起来了,最重要的人。”

泪水尚未停下,女孩脸上的神采令人头晕目眩,酷拉皮卡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夜空星河都不及她的眼睛深邃迷人。

那是痛苦吗?又或许是幸福?

“我的妈妈,她从来没离开过我,就在现在,她还在保护我。

我想起了最重要的人,虽然她已经死去。”

依莲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请不要哭泣,你同样也在遗憾。

“真不可思议,我居然会忘记妈妈,那是孕育了我生命的人,我一直追寻的人其实就在我身边。

酷拉皮卡,我很高兴。”

那为什么你的声音如同碎裂的玉石呢?你的痛苦就如同我的痛苦吗?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除了旅行。”

“你要做什么呢。”酷拉皮卡的声音温柔得像是生怕打碎什么。

金发少年浅茶色的眼眸与记忆中的蓝宝石相重合,妈妈的眼睛也同样美丽,原来这个地方也很像啊。

“我会写游记,生命的每一个瞬间都值得铭记,即使我哪一天死去,文字会记载我所经历过的一切。

这也是妈妈的梦想,我会带着她的愿望踏上旅途,还有妈妈的人生,我会去走她走过的路,她没来得及去的我也会去。”

“认识你真幸运,我更期待今后的旅行了。”

断裂的泪珠不再落下,她已经找到了最重要的人和事,今后也一样。

依莲并不需要安慰,她的心本就足够坚定。酷拉皮卡也不需要特意为她做什么,此刻只要倾听她的声音就足够了。

“我也是。”

又何必多说什么呢?酷拉皮卡几乎能听到依莲的心声。

失去归处的旅人永远不会停下,世上没有留给他们回航的路,美好的梦中记忆永远不会消散,只要继续往前走就好。

费比安的艳阳将他们带回人间,世间只有日月永恒。

心是潺潺的溪流,不再流泪,最想知晓之人仍在身边。

依莲的灵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即使还有无数未知,即使失去的记忆仅仅只是呈现了一小部分。她不再焦躁,不再为曾经拥有又失去的一切感到不安,只要想起妈妈就不会那么痛苦。

深爱之人也爱着她,不用再为梦中的景象患得患失了。

“酷拉皮卡,我们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依莲后知后觉的想起午饭时间已经过了。

里拉肯定会为他们预留好份额,管家从来不会催着让他们去吃饭。

“嗯,走吧,先去吃饭。”

依莲的状态好像什么也没变,酷拉皮卡却能直观地感受到,她已经全然不同了,是好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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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中最爱的人当然是妈妈,妈妈金发蓝眼,依莲长得不像她。

依莲有在偷偷吃代餐,一切长得像妈妈的人都会被她注意,酷拉是,莎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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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依莲和爱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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