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栗似是特别热衷于泼他冷水:“这点子微末东西,都成灰了,她不会承认的。”
杜城双手插在裤兜里,没答话,只意义不明地笑了下。
装什么深沉呢?!
周栗又哼了一声:“尸体已经挖出来了,请问杜队长还有什么安排吗?”
“物证和痕检的留下,其他人,回吧!”
好不容易只剩下两个自己人了,牧马人司机位上的蒋峰同志积极忏悔道:“城队,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杜城老神在在地倚着平常放给沈翊的颈枕:“照你的说话习惯,不被怼才是不正常的。”
蒋峰立刻变成了苦瓜脸:“啊?”
又欺负我是大冤种是不是?
“这不我支使他们干活了吗?明面上拒绝不了,只好找机会找找茬,过过嘴瘾咯!”
“靠!这都什么人啊!不干活,难不成他们还打算借着出差的名头在咱们北江分局白吃白喝吗?不要脸!”
“所以,无所谓,你还是keep real就好!”
“那,城队,听我的真心话,真想一拳一个嘤嘤怪啊!”
“……呃,倒也不必real到这个地步。”
唉,傻孩子可真难教,想我聪明懂事的沈翊宝宝了。
蒋峰:咋个回事?怎么还突然诡异地笑起来了呢?救了个大命,城队你好可怕啊呜呜!
回到分局也得等何溶月的报告,于是杜城踱着步子,悠哉悠哉将翡翠项链的事儿去同周栗讲了:“这可是卷进了命案里的物件,还得麻烦周队长给我透透风啊,要是一不小心搞错了侦查方向,不止浪费警力,结果也得不偿失。”
“那是我的东西,我自己家里的。”周栗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冷淡的烦躁,“我和小汪来北江出差,正好听说了一个我们一直追捕的惯犯也在,他特别喜欢这种东西,珠宝玉石之类的,所以找门路搞了个暗号,以那条翡翠项链为诱饵,约在了那家美术馆里。只是交易过程中出了点问题,项链被他换掉了,就连安好的发信器也……多谢你们把真的找了回来,二十万,也不是小价钱了,刚好省了家里的一顿好骂。至于后来它怎么就跟孟春和伍龙扯上了关系,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想你们应该也看清楚了,美术馆里将假项链偷偷塞进沈翊包里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伍龙。如果杜队长还是不放心,要继续扣留着也无所谓,我也很期待你们能够给我一个真相。”
“所以,你们是追踪着那个拿了真项链的男人,才去到了华彰酒店?”
“对。”
“可你和小汪,分明在美术馆里同我们聊天啊?哪里来的时间去追他?难道那真项链上还藏着别的发信器不成?”
“杜队长说笑了,你在北江交游甚广,还不允许我认识几个要好的、关键时刻可以帮帮忙的朋友?可惜,突然遭遇上孟春被害的事儿,被你们北江分局的人一把子拦住了。”
“也就是说,你们追的那人倒是逃得利落?嚯!这家伙是什么路子啊,也介绍给我开开眼呗!”
“……”
“不方便说?”
方才还侃侃而谈的周栗立刻又恢复到了那种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人样子:“杜队长,这是我们西源方面的案子,你没有必要知道。”
“切,好小气!”
周栗抱着胳膊,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关于这点,咱们彼此彼此吧。”
两个根本就不打算交心的家伙,装什么哥俩好啊!
派人跟踪我的账,还没找你算呢!
杜城耸了耸肩:“待会儿开会,主要研究山里那具尸骨的案子,周队长赏脸参加吗?”
“不是你说的,可能跟伍龙、孟春相关的情况,哪怕是为了不浪费这趟差旅费,我都有必要搞个清清楚楚么?”
“啊,没错!不过这样的话,也许会耽误你和小汪到点按时下班哈,毕竟我的那些个同事,个顶个的啰嗦,你不介意的吧?”
MD,这是哪里来的B人,真的好欠揍啊!
当然,咱们城队永远还有更欠揍的活儿:“别忘了我们的赌(城翊)局,你的推测不正确,伍龙并没从那巷子里乘坐工具跑了,所以,还是我赢了,大家可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周队长什么时候能兑现说好了的下午茶呢!”
周栗朝他扔了个冷哼,一甩袖子,扭头走了。
杜城搓了搓手,趾高气昂地往406去了。
看起来很像是一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尾巴也翘得高高的。
小样,跟我斗?哼!
不过说到底,还是沈翊懂他:“怎么样,碰到硬茬了吧?”
哪怕赢了下午茶,也算是赢了个寂寞吧,人家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儿~
“这家伙古里古怪的,”大公鸡转眼成了哼哼唧唧求抱抱的赖皮鬼,“哪里有咱们警察该有的光明磊落的样子?”
“他倒是未必骗了你,那个在美术馆里将假项链放进我挎包里的家伙,看面相,怎么都不可能是伍龙,更不会是孟春,也没有化妆易容的可能性。所以我推测,就是这家伙将真项链带到了华彰酒店那边,然后交给了伍龙或孟春中的哪个,最后在警方到达之前便脚底抹油溜了,而这项链嘛,反正最后到了伍龙的背包里,被带去了何苹的出租屋。”
杜城瘪嘴:“假话全不说,真话不说全,都是TM的套路!哼!他不说,我自己不会去查吗?”
沈翊夸张地拍了拍手掌:“城队英明!”
杜城顶着大狗狗凶巴巴又湿漉漉的眼神牢牢地盯着他。
别打岔!还不快些交代你的问题!
沈翊托着下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来是在这儿点我呢!”
杜城伸出手,暗搓搓地扯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沈翊嘟了嘟嘴,很快意识到某个被打翻了的醋坛子真正问题所在:“李晗说,那个人叫做孔赋,有印象吗?”
他没必要交代前因后果,杜城的心里边,搞不好比自己这被送了花的、却像是莫名其妙被拉到前头挡枪的无辜路人甲还要清楚几分。
“不认识,但是谈不上完全没有印象,”杜城纠结地皱巴着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吧!果然你比我还要明白!
小猫的爪子立刻伸了过去:“你真的知道!不许打哑谜,快老实交代!”
“他是李阙琴的……”杜城努力斟酌了一下用词,终于还是放弃了,“你就理解为,是她的现任男宠吧。要说是男朋友,那位冷脸大小姐估计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沈翊满脸问号地想了想这一言难尽的复杂关系,再聪明的小脑瓜也实在得不出来李阙琴的现任男宠给自己送玫瑰花的具体含义,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好吧,“所以这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得罪过她?”
“那种自以为是的小姑娘,我搭理她干什么?”杜城冷哼了一声,“不过这招数倒是不新鲜,送你花,一般就表示她看上你了,还是志在必得的那种。”
“……”太过槽多无口,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可得跟紧我了,沈老师。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风传得很厉害,这位小李姑娘可是有给男人下迷(城翊)药之后摁到床上霸王硬上弓的前科。”
“咳咳咳!”这都是什么直白刺激的情节,整得喉咙一下子就痒了起来,“呃,最后一个问题,那她为什么要让孔斌来送玫瑰,他们不是有那种亲密的关系……”不怕会吃醋啊?
杜城感慨于自家沈老师在某些方面的天真清纯:“都说了是男宠嘛,那就无关爱情,跑腿干活,不是应该的吗?”
“这……就在她姐姐李阙瑶的婚宴上见过一面,还是莫名狠狠瞪了一眼那种,她什么时候看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成吗?
“你帅呗~不过这不重要,”杜城抬手摸了一把那白嫩嫩的小脸蛋,“我会想办法掐断她这不切实际的妄念的。现在说出来,只是试图提醒一下我可爱的沈老师,这个世界上打着坏主意的坏人多着呢!切记,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沈翊挤出了一丝假笑:“那可真是谢谢城队了!”
“不用谢!”杜城泰然自若地理了理他鬓角的碎发,“对了,为了钓着周栗的下午茶,沈老师,你也不要忘了……”
“放心,赌(城翊)局的事儿,你赢了嘛,大家都有份,我可是好好地记着呢!绝对不可能赖账的!”
听听这咬牙切齿的小声儿,糟糕,咱们心态飘高了的城队猛地意识到了,貌似有那么一丝丝不妙~救救,老婆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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