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力撇清自己这方面,何苹这女人大概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能掰。
不过到底是为了小梅还是为了避免在沉船的时候被拖下水,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杜城被她哭得脑仁疼,恨不得立刻冲进车里拿沈老师的清凉油给大脑清醒清醒,也就沈翊这家伙坐得住,竟然还有耐心跟着她的剧本走下去:“如此说来,黄哲祥这人,其实品性并不怎么样啊……怎么你竟然还这般记挂,不辞辛苦一遍遍地去山里寻他?”
“我……感情的事儿,谁说得好?我恨他,但是……他总归是小梅的爸爸,死后被埋在不知名的山里,也没人看看,多可怜!”
可怜?杜城一拍桌子:“何苹,你该听明白了吧?警方掌握的线索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请你把握好最后的机会,实话实话!”
沈翊也模仿老闫那样慢慢端起杯子,以品茶的慢动作喝了一口白开水,又慢慢放下。
无他,审讯室里,惊堂木和茶杯,说不好哪个对嫌疑人的心理压力更大,于何苹这种习惯性满嘴跑火车的人而言,他也不介意放在一起,同时给对面做个添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呀,你们还指望我说出什么花儿来吗?黄哲祥就是伍龙杀的,我对天发誓好不啦?我没有骗你们!”
“先别扯那么远,”沈翊的眉眼已然趋近于无限冷淡了,自打江边的那一把烧掉所有画作的大火后,他很少再会使用到这样的表情,这不是待人和善的表现,跟那张给自己强行戴上的温柔假面太不相配了,“先说说你们在清迈做的另外一件事情,那个答应富商跑去调查的警察,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那也是伍龙做的……”
“你有什么证据?”
“什么什么证据?本来就是他……”
“伍龙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杀死了,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别痴心妄想了!”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何苹不甘地大声回击道,“不是他做的,难不成是我做的咯?拜托,你都说了那是一个警察,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壮汉的对手?还杀了他呢,不被一拳打飞就不错了!”
像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是把你口中干掉了警察的伍龙杀了的,你忘记了吗?
沈翊冷冷地盯着她:“你见过他,过程。”
对嫌疑人咄咄相逼并非沈翊所愿,可对付何苹这种女人,不用这样的方法,而是换做好言相劝,根本没有效果的。
“啧!伍龙发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警察,就灭了口呗,多简单的事儿啊……”
何苹如此这种轻慢的态度自然也激怒了杜城,话说他早就看这个女人哪哪儿都不顺眼了:“何女士,注意你的措辞,一条人命,在你的眼中,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
杜城大概也可以想象得出此刻隔壁监控室里的场景,光是拦着非要跑来旁听的周栗不让他意气用事地闯进来,大概就已经花尽了此刻蒋峰的力气,辛苦了。
“你要问多具体的啊,我是真的搞不清楚,我只依稀记得那个男的,就是你说的那个警察吧,一直在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伍龙说是交给他去解决,我也就没太管了……那会儿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你不能指望我替他一个陌生人去说什么好话吧?那伍龙也不可能听我的呀!搞不好我这个劝架的还得要跟他一起死了……”
“黄哲祥呢?他当时是个什么态度?”
“在外头做事,那个家伙什么都听伍龙的,自然也不会反对啦!”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你给我们营造了伍龙这个彻头彻尾的反派角色,然后呢,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又是怎么跟‘什么都听话’的黄哲祥闹到反目以至于非要杀掉他不可呢?”
“怎么什么都问我啊?我是他俩肚子里的蛔虫吗?伍龙的确是死了,假如你们有本事能找到黄哲祥本人,去问他啊!”何苹说到最后,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嘴唇。
“已经找到了,黄哲祥也被害了,是被人砸了后脑勺死掉的,过去四年了,四年之前的春天,正是你说收到‘伍龙要害他’那条消息的时候。”沈翊可没给何苹一点儿喘息的机会,“他被埋葬的地方,离得你烧纸钱的地方很近,购买纸钱这点,有店内及沿途的监控作证,你不会是想要否认吧?春日的雨水很多,我们刚好在那个附近捡到了香灰的残留物,而你之前却说不知道他葬身于大山何处,这样的说辞,你猜有没有人相信呢?”
何苹烦躁地撇了撇眼,想要在她这里挖点东西出来,简直比挖矿还要难,这会儿她又滔滔不绝说起来了,“他们本来是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谁能想到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了,黄哲祥在清迈时救下了一个遇到了蛇的女人,后来搞明白了,那个女人是一户什么人家的大小姐,听说家里可有钱了,伍龙也垂涎起了这个英雄救美的角色,”何苹在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眼神有着不同于方才的冷漠,“据我所知,他们为此起了很大的争执。”
有情绪啊,这是好事,沈翊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黄哲祥为什么要救她?按照你方才的说法,他好像不是那么有情有义的人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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