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铃木统子很久没有回家了,她坐在客厅的沙发,微垂眼不知想着什么,任房间斜倾的阴影将自己沉默笼罩。
像这个家的客人。
滴地一声,指纹解锁的声响。
十岁的铃木将放学回来了。
铃木统子平淡地看向玄关。走入家门的男孩有头被稀释的橙红头发,刺头,和脾气一样硬的发质,绿眼仁。
一个性格我行我素却相当心软小少年。
就连相当自傲的铃木统子都无法否认:坏脾气像她,软心肠随了前夫。
心软是坏的品质。
铃木将掀眼,流露惊讶:“老妈?”
他走过来,先把书包随意地丢在沙发,也不管他老妈还在沙发上坐着;后对波澜不惊的铃木统子问出:“哟,怎么?你引以为豪的组织没事做了?”
这个女人怎么回国了?
“小将。”
铃木统子抬手,泰然自若又不讲道理地揉起儿子的头发。
刺刺、茸茸,这点也像自己,铃木统子忽然十分满足:等她主宰世界后,他就是自己的继承人。
铃木将没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如被抚摸的小猫喉咙发出阵阵呼噜。
他丢脸地很享受来自铃木统子的该死地抚摸。
“说真的,你回来干嘛?”
回来看自己?绝对不会。
铃木统子思忖片刻,不在意道:“回来领养只大狗来看家护院。”
“哈,什么狗?”铃木将不可置信。
——他现在有点讨厌这女人了。
铃木统子抬手比划,高度远远超过了铃木将,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大狗哦。”
“老妈根本不知道吧。”
铃木将以无所谓实际很在意地口吻:“我养了好久的仓鼠,叫摸摸和吱吱,很胆小的,家里没法养其它动物了。”
这个漂亮女人从来不像个“妈妈”,她从不为家人制作精心的料理,也从不关心家人的感情和日常,从未出席他的生活……就像没有感情一样。
铃木统子是由权力、暴力、力量构成的女人,对外夺取、利用、掌控。
所以爸爸才会恨她。
但铃木将也崇拜她。
小孩子就是这样本能而残酷地崇拜更强者。
“担心被吃?”
铃木统子微微歪头:“狗最重要的是听话,小将的料理鼠王会更安全才对。”
铃木将:“……”
神奇的老妈还有幽默感呢?
隔日。
肃穆的市中心塔楼顶层,明亮而广阔的全落地窗前,铃木统子平静地透过玻璃望出去,绿色偏蓝的眼珠映照出城市的繁茂。
这是一座她并不熟悉也毫无感情的城市。
来电铃声使死水一潭的气氛泛起波澜。
“Boss,芹泽克也的母亲又来咨询求助了。”
意思是铃木统子可以去牵狗了。
电话对面的人又说:“外面下雨了,Boss,我给您带了伞。”
岛崎亮语气温润,不显谄媚。
铃木统子只希望狗不会让自己失望,她遇见过太多无用的残次品,失望过太多次。
普通一户建,二楼。
浑浊的木门倏地拉开——
安全与温暖的狭小房间被一片赤红侵入。
“离开,我不想你受伤。”
芹泽克也向后蜷缩,环抱双膝,躲在角落,面对入侵者毫无作用地试图保护自己。
“真脏。”
铃木统子踏入房间,高高在上地评价。
狗很大只,身高超过一米八,却驼背,肮脏,黑色卷发呈羊毛毡质感。
“芹泽克也,27岁,15年没有走出过房间。”
铃木统子表情冷漠表明立场:“是你母亲持续向我求助。”
意思是,她是他苦苦哀求来的拯救者。
比起拯救对方,铃木统子更想破坏他。
她要验收芹泽克也失控暴走的力量,是否合心意。
“可以让我听听你的想法吗?”她轻慢地开口,“很痛苦吗,没有朋友吧,被人厌恶吗,无法安心吧。”
连容身之所都被人侵袭。
“不要说得你很懂的样子!”
在芹泽克也激动的情绪下,房间内的一切物品——连房间本身都颤动起来,像张开巨口獠牙的猛兽,猛然向铃木统子冲去。
铃木统子却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绝对的力量在暗沉污浊的空间爆发——
一切都被血红的赤焰能量压制。
芹泽克也仰视铃木统子,她有那样漂亮的眼睛,却毫无情绪,空洞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要把你带出去。”铃木统子没有征求芹泽克也的意见,犹自决定道。
她知道对面内心懦弱的男人不会拒绝。
除了可被利用的能力,芹泽克也一无所有。
而他也只是仰望自己,神情的震撼里夹杂强烈异常的希冀。
“可……我离开房间就会头晕……”
“外面在下雨,我也为你带了把伞。”
铃木统子拿出雨伞,撑开,微俯身为芹泽克也撑起一方天地,“就把这把伞当做你的房间吧。”
沉重的阴影罩住惶惶不安的芹泽克也。
他这方天地里竟然感到了心安。
铃木统子不经意瞄向自己握着雨伞的手,手指的甲面干净、修长——她挥向世界的利爪,终于长全了指甲。
“我跟随你。”
芹泽克也站起身体,身体高大的他在铃木统子的伞下只能垂着头,连勉强站直都做不到。
可芹泽克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呆在这个人身边,他就会安全,不会伤害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伤害。
铃木统子:“很好,我会教导你使用力量。”
绝对的忠诚只存在于没有主人就活不下去的狗身上。
……
铃木统子要领狗出门洗澡修剪狗毛,狗脏得让人嫌弃,她不忘对狗的前主人说:“这位母亲,请把克也交给我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