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敲额头,脑子里隐约的钝痛散去些许,正准备继续上山,却听见上空女子的呼喊声由远及近,抬头发现有个人掉下来,半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迅速往旁边一闪。
那姑娘尖叫一声栽在地上,然而他根本无暇顾及,剧痛自脑海深处爆发,那感觉犹如身处炼狱,雷火无情地焚烧筋骨血肉,试图吞噬他的思想。不该如此的,他明明已经出来了。
耳边传来问询声,少女好奇的话音令他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厌恶,继而疼痛加剧,他咬牙强撑,用仅存的理智分析这其中的关联。这个女人有问题,他只要对她产生恶意就会头痛,冷眼旁观似乎也会?
凭什么呢,他们很熟吗?谁会在意陌生人的死活?
干脆杀了吧,以绝后患。
“这位师兄,你还好吗?你……”
原本抱住头与疼痛作斗争的少年忽然抬手,五指收拢,一缕黑色浓雾随他的动作攀上对方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圈紧,但他看上去并不好受,像是姑娘感受不到的疼通通反噬到了他的身上。
杀不了吗?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可当他想再度发力掐断对方颈骨之时,他听到有人在耳边柔声劝阻,其实声音模糊不清很难分辨,只是他下意识认为那是在劝他别下杀手。仔细去听,却又捕捉不到了。
松手的下一瞬,痛感减弱,足以证明头痛跟这人脱不了干系。
他倒是有个猜测。
“你是谁?”
小姑娘咳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眼圈红红却没流一滴眼泪,对上他凌厉的视线,她害怕地缩了缩才回答:“我叫褚璇玑。”
“原来你就是褚璇玑啊。”果然是那个禹司凤喜欢的人,看着也就平平无奇啊,他分不出美丑,难道她是在寻常人眼中长得极美才得了禹司凤青睐?或是有其他过人之处?
褚璇玑被他冷漠的眼光打量得背后发凉,她从未出过少阳,平日也只有师兄们欺负她的份儿,何时得罪过人啊,怎么今日又是被人丢下山又是掐脖子的。
确定了对方是谁,他也不打算进一步交流,不知为何时间线错乱让他来到了禹司凤还未与褚璇玑相识的时候,总不能要他跟禹司凤一样喜欢褚璇玑,喜欢是什么他都搞不清,最多井水不犯河水咯。
自我调整好心态,他向着自己要去的方向继续前进,头痛不曾消失,仍持续地侵扰他的神经,身后跟着的尾巴同样令他烦躁。
他不耐地回头,褚璇玑吓得哆嗦了下,慌忙解释:“我、我不会飞,上山只有这一条路,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来参加簪花大会的,还有……现在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他倒是懒得理会,却也不解地问了一句:“你不是少阳褚掌门之女吗,连这么简单的御剑都不会?”
这就属于人身攻击了吧,褚璇玑噎了噎,梗着脖子道:“我就是笨蛋学不会法术,怎么了!”
“蠢得这般理直气壮,也算一种过人之处吧。”
褚璇玑不想再理他了,郁闷地加快脚步往前走,但穿过密林山路越发陡峭,少女很快精力耗尽,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
他当然是不想管的,也在发觉日光没那么刺目之后打算直接御剑去少阳派,可一旦起了独自离开的心思,头痛变本加厉,要将他往死里折磨。
他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吗,他痛死或是褚璇玑累死,答案不难选吧。
待夜幕降临,他和那个废物褚璇玑终于靠着两条腿走到了少阳派山门口,一大帮人聚在那里等候。见到半死不活的褚璇玑一个个都围过来嘘寒问暖,这么担心,怎么不下山去找,光在这儿等着?
别人的家事与他无关,他取出自己的名牌登记,踏入少阳山门的时候若玉正好过来接他,说小银花没等到他都快急死了,来来回回都是废话,他婉拒了若玉想送还灵兽的好意:“你且养着吧,我心情很差,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捏死了。”
若玉显然被他震惊到,半晌也没回过神来,默默带着他回房就顾自收拾东西去了。
准备换衣时才发现他的名牌丢了,方才明明在腰封上挂得好好的,果然外出一趟诸事不顺。
“司凤!有人找你!”若玉喊道。
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找,他不明所以地走近,却见若玉做了个捧心的动作,一脸惊恐地望过来:“有、有鬼啊……”
“你作为修仙者还怕鬼?”他朝门外一看,空无一物,唯有夜风习习,“鬼呢?”
“有个穿粉色衣裳的……姑娘?看不清面目,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若玉心有余悸。
他眼尖瞥见地上掉落的名牌,想来是有人捡到了送回来,也省得他再出去找。
名牌握在手中,他嗅到隐约的花香,好熟悉的味道,是在哪里闻到过吗,可他脑中没有丝毫与此相关的记忆。
头痛拽回他的思绪,当他想无视这点痛去求证什么的时候,香气随风而散,再难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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