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谋

“别耍嘴皮子。听我说,他们的长船上还配备了蝎弩。”

“当然,他们为劫掠而来,不可能是带着鲜花和礼物造访此地。我不是聋子,阁下,不光有蝎弩,还有十字弓手,前来劫掠的铁民各个甩起飞斧来能给二十尺开外的人剃胡子。那又如何,我有龙,只要拿捏好飞行高度,蝎弩不过是小孩子手中的玩具。”

“没那么容易!倘若发生了什么意外,蝎弩伤了你或是你的龙,你可能淹死,可能被活捉,哪怕还剩下半口气,那群下地狱的畜生也会脱了裤子一个一个的走向你。”

“您说的这些风险我第一次上战场时就晓得,您别想吓唬我。”

“听着,没有人质疑你的勇敢,你犯不上去拼命证明什么。”

“您想多了,大人。我从来都用不着向你们任何一个人证明什么。”雷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咧开嘴笑,杏仁状的眼睛里出现了某种坚毅的骄傲:“我只是想见我的龙,我被困在房间里太久了,我渴望飞翔,渴望杀戮,就这么简单。”

“这个我自有打算。现在我以我的灵魂向你保证,你绝对会见到你的龙。但现在你得回你的房间去,别逼我派人把你锁起来。”塞洛斯说完这话后就不再看她,转向地图,示意谈话结束。

“我的宝贝该不会是被瓦格哈尔吃了吧!!!”

总主教听到这话,对她的责难报以大笑,“不,怎么会,亲爱的孩子。它好好的,跟你一样。”

“您知道的,我为我的龙可以去弑神。如果您骗我,我可不介意再来一次。”说完这话,雷蕾霍地转身,动作如猫儿一般迅捷优雅,斗篷扬起一道弧线,就像龙翼划破空气。

出门之后,雷蕾忍不住回头瞭望,参天塔上的烽火漂浮在夜晚氤氲的水汽中。塞洛斯保证的话语反复切割着她的耐心,尽管接触不多,但她已经很了解这位总主教了——他永远不会让她接近贪食者,更不会让她骑龙出战。那些关于身体还未复原的借口,不过是把她囚禁在这里的一道枷锁。她连她的宝贝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当然不会乖乖听话,回到卧室的床上接着做梦。

“小姐,需要我为您引路回房吗?”一名守卫在走廊尽头恭敬地问道。

雷蕾停下脚步,“不必了,我想去花园透透气。”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从袖中滑出一枚银币,轻轻塞进守卫的手心,声音轻如丝绸,“今晚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守卫迅速将银币藏进盔甲内衬,低头退开。雷蕾目送他消失在转角,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她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脚步轻盈如猫。参天塔的烽火在夜空中闪烁,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监视着旧镇的每一个角落。

穿过回廊时,雷蕾的指尖轻轻划过石墙上的浮雕——七神的面容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她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停下,确认四下无人后,推开了一扇隐藏在挂毯后的小门。门后是一条狭窄的仆人通道,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油脂的气息。火把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像一条伺机而动的龙。

通道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通往城墙外的训练场。雷蕾推开门时,金属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呻吟。月光将沙地染成惨白,远处的兵器架上,剑刃反射着冷冽的寒光。

场中央,伊蒙德·坦格利安正与两名骑士交手。他的银发在月光下如同流动的水银,随着每一次挥剑甩出凌厉的弧线。雷蕾靠在门框上,静静观察。伊蒙德的左眼没有戴眼罩,那道伤疤在火光依旧狰狞无比。

“再来。”伊蒙德喘息着说,声音低沉而危险。两名骑士已经汗流浃背,动作变得迟缓,但伊蒙德像不知疲倦的野兽,剑锋在空气中划出银亮的轨迹。

当伊蒙德突然用剑柄击中第一个骑士的喉咙时,雷蕾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骑士跪倒在地干呕,伊蒙德却已转向第二人,剑尖挑飞对方的武器,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骑士蜷缩成虾米状倒下,伊蒙德这才用剑尖挑起地上的眼罩,漫不经心地系回脸上。

“出来吧,小老鼠。”他头也不回地缓缓唤道。接着,他注视着雷蕾从阴影中走出,慢慢放下兜帽,月光将她的头发镀成金红色,妩媚地散落在肩头,深蓝的眼睛,蔷薇色的脸颊,蔷薇色的小嘴,不知为何,从这张嘴里提出来的要求就是让他很难拒绝。

“我需要和你谈谈。”

伊蒙德手中的长剑挽出一朵剑花,示意他的手下败将赶紧滚,“塞洛斯知道你半夜溜出来吗?”

雷蕾有意避开这个问题。“铁民突破了盾牌列岛,总主教要你明天黎明骑瓦格哈尔出战。”她直视那只独眼,“带我一起去。”

伊蒙德仅剩的那只完好的眼睛,月光下看起来就像块淬过火的紫水晶,他缓缓将长剑收回鞘中。“塞洛斯把你关在塔里,不是没道理的。”他歪着头,银发垂落在肩甲之上,“你总是惹麻烦,像团野火,烧到哪儿都让人不得安宁。”

雷蕾眼里闪过一抹促狭,“你当初要是大发慈悲把我放了,不就省去这番烦恼了吗?没人喜欢被关起来。”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伊蒙德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强调着。

“嗯,同样,我那时的一身伤患也是拜你所赐。”雷蕾也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

伊蒙德不理会她的回答,转身走向训练场边缘的苹果树,伸手摘下一颗熟透的果子,指尖轻轻一捏,汁液顺着指缝滴落,在月光下像血。

“接住。”他随手一抛。

雷蕾抬手,稳稳抓住。她咬了一口,甜腻的汁水沾上唇角。

“你的龙在龙穴里。”

雷蕾的瞳孔微缩,“我不知道这地方居然还有龙穴。”这倒是个新鲜事。

“当年塞洛斯跟一位坦格利安的公主有过婚约,为讨未婚妻的欢心,他特意请人照君临龙穴的规模挖的。”伊蒙德靠在树干上,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雷蕾皱起眉头,“婚约?他的未婚妻有龙?是哪位公主?”她的思绪飞快地掠过坦格利安家族的历史,试图想起哪位公主会和主教有瓜葛。

“无所谓。”伊蒙德耸耸肩,“他的未婚妻死了,婚事就此告吹。不过人虽然死了,龙穴没被填平,你的龙正好就关在那里。”他突然伸手,指尖擦过雷蕾的下巴,抹去一滴果汁。

雷蕾没有躲闪,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塞洛斯用他的灵魂对我发誓,说我的龙很好。”

“不,它不好。”伊蒙德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危险的愉悦。

雷蕾的呼吸一滞,随即冷笑:“那老东西果然在骗我。”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你的野龙疯了。”伊蒙德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颈动脉,继续说道:“它咬断了至少一打铁链,撕碎了二十个试图喂它的龙卫。龙穴的石壁上全是它的爪痕,深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雷蕾感到一阵刺痛从胸口蔓延开来,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心在滴血。

“它不吃东西。”伊蒙德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塞洛斯让人把整只的羊、整匹的马、整头的猪扔进去,它连闻都不闻。它只是不停地冲击龙穴的墙壁,撞得鳞片剥落,血肉模糊。”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还以为它还是没有被人征服过的野龙。”

“它在找我。它需要我。”

伊蒙德皱眉道:“也许。但更可信的说法是它疯了。龙被关得太久可能会发疯,你知道的。”他的手指收紧,微微施力,“就像人一样。”他的独眼直视着她,“就像你。”

雷蕾没有躲,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带我去见它。”

“你会死的。”伊蒙德突然搂住了她,“它现在认不出任何人。它会把你撕成碎片,就像撕碎那些龙卫一样。”

“那就让我死。”雷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总比被关在这里强。”

伊蒙德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独眼里映着月光和她的倒影。他们就这样对峙了片刻,远处传来了钟声,宣告着黎明的临近。

“我可以带你去。”伊蒙德最终说道,声音低沉,“但你要想清楚——一旦它伤害你,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雷蕾笑了,眼里燃起野性的火焰。“我本来就没打算回来。”

伊蒙德盯着她,突然俯身,狠狠咬上她的唇。那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带着铁锈味的掠夺。雷蕾尝到血腥在唇齿间蔓延,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快意。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揪住他的衣领仰头迎上他的攻势,用牙齿回敬他的下唇。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层层衣料传来,急促得像战鼓。伊蒙德的手掌滑入她的斗篷,粗糙的指腹擦过她颈后敏感的肌肤,引得她一阵战栗。

远处钟声敲响第三下时,伊蒙德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雷蕾的双腿本能地环上他的腰,这个动作让他们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隔着衣料,她能感受到他每一块绷紧的肌肉,以及更危险的灼热。雷蕾轻笑出声,手指插入他的银发猛地一扯,满意地看着那只紫水晶般的独眼骤然暗沉。

当第四下钟声传来时,伊蒙德突然咬住她的喉结。雷蕾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后仰,却被他早有准备的手掌稳稳托住。他的指缝间缠绕着她的发丝,既像禁锢又像呵护。疼痛与快感像两道闪电同时劈开她的脊柱,他的另一只手掌正顺着她的脊椎滑至她细嫩的后腰,那触感既冰冷又滚烫。

“我们该……”她在喘息间试图说话,却被伊蒙德用吻封住。这个吻比先前更加暴烈,仿佛要把她肺里的空气都榨干。雷蕾不甘示弱地回击,他们俩的纠缠简直就像一场比武,既甜美又疼痛。

第五下钟声响起时,伊蒙德终于松开她。拂晓间,他的嘴唇被她咬破了好几处,银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雷蕾知道自己的模样也一样狼狈不堪,斗篷半落,头发像燃烧的旗帜般散开,嘴唇肿胀发烫。

“天亮前……”伊蒙德用拇指擦去她唇角的血丝,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传来,“我们去偷你的龙。”

雷蕾舔了舔刺痛的嘴唇,尝到两人混合的血腥味。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既危险又美丽:“然后烧光一切?”

伊蒙德仅剩的那只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烧光一切。”

正餐之前,先来点前菜。

感谢风车车帮我给这章取名,还有柴喵,Q宝,朽酱,伊娃,珍珠酱,奇宝给我提建议~爱你们哟

最后,阅后发评是个可以美容养颜的好习惯~~~~我在评论区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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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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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家族/血与火/冰与火之歌]呼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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