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疼吗?”
路鸣泽摇摇头。
“好啦,女孩子的眼泪可是很沉重的,虽然高兴,但我更喜欢看你笑。”
他十分地绅士从西装上衣口袋中抽出手帕,蹲下身,给刚才因为冲击跌坐在地上的我擦眼泪,“从死神手里把自己的女孩抢回来这种事,男人怎么能喊疼呢?”
他看我满眼不信的样子,握住我的手往自己的左臂上放,“你摸摸。”
我捏了捏,完整的手臂,衣服上连褶皱都没有。
我不信邪,想试探他的心跳,人的心脏应该都是在左边。
欸?
没有心跳。
“都说了我是魔鬼啦,没有人的心跳。”
路明泽好心地为我解疑答惑。
然后抓住我放在他胸前的手,一字一句。
“我向你承诺今后的荣耀、权力、财宝都将与你共享,永不背弃,始终爱你。”
好中二,简直像中学生学着电视剧里的婚礼誓词编出来的台词。
可是路鸣泽神色严肃,仿佛他现在就身处某个庄重的场合,经由他说出口的话一定会实现。
明明他才和我膝盖一样高,,,,,,年龄看着也不大......这收放自如的气势哪来的呢,我胡乱地想着。
“说词。”
“啊?”我迟钝地反应过来,结结巴巴,“说、说什么啊。”
“说我愿意。”
“我愿意?”我不确定地开口。
路鸣泽笑了,有种诡计终于得逞后的狡黠。
“你是不是在背地谋划着什么阴谋。”我后背一凉,觉得事情不简单。
“嘻嘻嘻,你答应哥哥成为他的王后,他拿一半的生命与你相伴,我怎么会害你呢?顶多抽取一点报酬。”
路鸣泽欠身,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晚安,祝您生活愉快。”
什么歪理!
我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坐在病床上发呆,梦中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只有无名指,仿佛有人强硬地给我套上了戒指。
隐隐作痛。
我醒来的动静吵到了趴在床边守着的妈妈,她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确定我的存在。
“妈妈......”
在我开口喊她的那一秒,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蜿蜒纵横在她长着细纹的脸。
妈妈不年轻了。
她想抱我,手脚又犹豫着,怕碰到我的伤口,最后只是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听我爸说妈妈年轻的时候脾气比现在还要火爆,她是家中长女,长久以来她都是管人的,所以也习惯了在家中发号各种命令。
她脾气倔,生了我一个后说什么都不肯再生,周围人都劝她多一个孩子热闹,她不。
后来我才知道是她跟丈夫父母重男轻女的老旧思想憋着一口气。
当时爸爸被家里父母按着天天洗脑,拉着她说再要一个也好,一个孩子怕她孤单。
她说可以,我们明天民政局见,孩子归我,你家要的儿子我生不了,换一个吧。
爸爸吓哭了,说不提了不提了,以后这件事谁也不要提了。
这种强势性格体现在工作上就是产假还没完,在家就开始了办公,不要命地往上爬终于在公司混到一个不错的职位 。
公司领导派她去外地出差,那是一次很好的工作机会,人人都说回来之后她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可是她放弃了,为了陪我。
她说女儿上高中了,她不放心离那么远。
基于以上种种,我总是对母亲感到亏欠。
所以一直顺从。
她说她的女儿不比任何人差,所以我的童年要在浸泡在各种兴趣班和辅导机构。
我一件件数着她爱我的事迹,却一遍遍想着自己从来不敢用黑色中性笔打完的草稿。
因为妈妈会时不时来检查,做过的卷子,练习册,草稿纸......
细枝末节都要牢牢掌控在妈妈的手心。
妈妈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神是失而复得后的欣喜。
她端来一碗粥,勺子搅动着,白色的粥里面有绿色的菜叶和切细的瘦肉,还有几块藏在粥底的猪肝。
像混杂在米饭里的鱼刺,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
在这种温情时刻我还是开口了。
“......妈妈,我不喜欢吃猪肝。”
“但是猪肝很有营养的、”
我打断妈妈的话,“可是我不喜欢。”
直视表情错愕的妈妈,再次坚定语气,重复着自己需求,“妈妈,我不喜欢,我每次吃猪肝都会吐,但每次我都含在嘴里,趁你不注意悄悄吐掉,满嘴都是难受的铁锈味。”
妈妈的手拿开了,双手无措地交错揉搓着,“你还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自己的喜好,我以为......”
以为我只要不说,对我好的东西一切都是我可以接受的。
我继续说:“在住院期间我不会落下功课的,你放心。我马上成年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再深吸一口气。
“......我爱你妈妈,我也知道你爱我,可你对我的爱让我有点喘不上气了。”
“妈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好久没有像刚刚那样,温柔地看着我了。”
我侧过头,听着妈妈捂住脸发出的哭泣。
她说对不起。
眼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
我小声说,我也是。
我没想过惹你哭的,可我不甘心做个被摆弄没有自己思想的布娃娃,按照你希望的方式去生活。
在成为你的女儿之前,我首先是我自己。
路明非是我醒来的第二天下午来的。
他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狗狗祟祟的。
“喂,你手里拿的什么。”
他被我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拍着自己胸口,“你个病人怎么说话声音还那么大,差点给我魂都吓飞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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