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小算盘是不可能的。
汪小媛的想法大多数都在首领的眼里，剩下的则是一些情感上的小问题。
首领——对了，汪岑已经不再是首领了，新任的首领李方风刚刚到位，就得知了上面给汪小媛的安排。
他给出的意见是：可以。
迸发的荷尔蒙委实是让人觉得难办的东西，很多东西一旦扯上感情，那么就会让人寸步难行。
不过汪岑现在也没有资格来说这些，不仅仅是职位的下调，他个人也违反了组织的纪律。至今他还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他并不是很想知道后果。
到底是色-欲熏心还是头脑一热，现在来想也给不出准确的答案。他想要在意一点的时候，年龄比他小好几岁的人反倒不在乎。
难道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豁达”吗？
再来说说安排。有一个很糟糕的问题，因为他们的疏忽而产生了。本以为那天吴邪被他们割喉之后，就已经掉下悬崖下摔死了，哪想到那男人命比天高，这也死不了。
不愧是被选中的人。
如今的吴邪，被吴二白保护着，几乎一步不出家门，内应安插不进去，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但有些头领则认为，可以趁这个时机往解家安排一些人物，一些比较能够博得他人同情的人物，小女孩，看起来就很天真无邪的女孩子。
汪小媛骗了黎簇，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内定，她却提前在做生意了，得亏黎簇没有就这样傻傻相信了。
黎簇努力地思考着，可惜大脑里的每一个事项后面都被打了一个大大的“×”。他摇晃着自己的手臂，期待着它什么时候能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看起来那般可靠，可事实却狠狠地伤透了他的心。
海月靠近的时候，黎簇放弃了对肌肉的考量，转身去写字。之前，汪岑说他的字写得很丑，虽然还不到狗爬的境地，但问题就在于其他人都写的太好了。
呵呵，汪氏学习基地。
黎簇慢吞吞地描着对方给自己的字帖，脑袋里依然空空的。所以，海月“哈”地一下在他后头出声的时候，黎簇吓了个哆嗦。
“干什么！”他恼羞成怒，嘴里嘟囔着，人也没回头，只是眉头蹩得紧紧的，有一种死都不肯松开的感觉。他年纪轻轻就一直皱着眉头，真怕以后定型了，怎么都分不开。
“找你玩。”海月说着，从后面转到了跟前。他今天的装束几乎是夺目的，碧绿的绸衣剪裁得体，裙袂飘飘，衣带上绣着精美的纹路。海月今天束起了头发，他微卷的波浪一样的长发看着像狐狸的大尾巴。这与他一贯的面目有着巨大的分别，一时之间，黎簇甚至不敢去认他。
海月转了个圈，他的鞋很像汪小媛的私人衣物陈列馆里的那一双，有着五厘米的跟，是双高跟鞋。
哒哒哒哒。
踏踏踏踏。
黎簇听得头疼，他恼火着把笔一丢，“烦不烦。”可他的话并没能阻止到对方的胡闹，反而助长了海月的气焰。
一只花蝴蝶在不是花丛的地方飞来飞去，惹人厌烦。
黎簇用笔尖在纸上晕了一下，结果笔芯就不出水了。他吐槽了一句“什么质量”，真就把练字这回事翻过了篇。
无人搭理的海月靠在黎簇写字用的这张木桌上，略尖的下巴怎么靠都不舒服。
黎簇视若无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为了结束这场默剧，海月抛出了一个具有诱惑力的提议。
“要不……我带你去看汪家人的地下室。”他笑嘻嘻，眼角眉稍都点着笑意。黎簇时常觉得对方是得了精神分裂，他有的时候安静如画像个美少年，有的时候又暴跳如雷大喊大叫，真叫人怀疑他应该去精神病院治疗一下。
“看着真贱。”黎簇评价着，但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合谋的光。
海月是一个无处不在、除了他谁都看不见的幽灵。所以他想去哪里都可以，比小鸟更轻松。
囿于困境、不得不原地踏步的这个年轻人，确实想着对未知的探求。在他眼里，汪家也是一个充满了秘密的家族。传说中的张家人至今还没有扳倒他们，这不就说明了他们也藏着一些奇妙的宝贝。
但是他的话，说不定会被无处不在的监控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一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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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海月状似沉沉思考，可往近了看，就会看见他的瞳孔里没有任何色彩，像泥偶的双眼。他本身看着就像一个精细雕琢的人偶，色彩斑斓而浓重，并非是轻描淡写的颜色。
在黎簇观察他的间歇，海月抬头，黎簇恍惚间看到对方的瞳仁拉成野兽的竖长图形。
“就由我。”他简短地开头。
大雪几乎埋到了膝盖上，光是走出去，就艰难万分。可这种天气，黎簇还看见那些猛男们在雪地里负重跑步，皮肤冻得通红，像一块块的红萝卜。
黎簇刚打开门，就会风雪糊了一脸。汪澜刚好路过，看见他脸上一圈白色的“胡须”就哈哈大笑。
“傻啊！”
黎簇抓了一团雪朝对方砸去，可惜对方身手敏捷，落空了。
穿得厚厚一圈的商人，头发也严严实实地藏在毡帽里，双手都揣在袖子里。他看起来像个东北老汉，但也可能是黎簇的地域偏见。
黎簇看到雪块压住了电线，这个早上，甚至都没有寻食的麻雀。
暮色深深，房间外只有风吹过窗楞的声响。
黎簇从睡眠中惊醒，他连灯都没打开，就知道海月坐在他的床头。他简直能够摸到对方那滑溜溜的织物，今天是绿色，红色，还是黑色？
“来。”黑暗中，坐在床沿的那个人伸出手，握住了黎簇的手。他的手冰凉凉的，像死人的手。
在短促的瞬间，他们穿越大片的没有灯光的黑暗，一团火，燃烧黑暗，点亮光明。
这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白石搭建的石室。
“是这吗？”黎簇触摸着墙壁，石屋有些凉凉的。他到底是真的来到了那所谓的“地下室”，还是一场幻梦，他也分不清。世界已然如此混乱了，如何想都无所谓。
海月在乱扔东西，“石头，石头，都是些没用的石头。”他一边说一边扔，把地面和桌子砸得哐哐作响。
黎簇捡起一块，发现这是一块刻着字的石碑。上面的文字是古文，而且还是非常飘逸的书法。他对书法钻研不多，对那触手般的壁画只觉得头痛。
一个巨大的声响引来了他的注意，海月的大裙摆罩在桌子上，而他已经爬到了上面。他正在够内嵌书架上的东西，那很高，连他也要踮起脚尖。
他捧下来一块奇形怪状的装饰品，也许是扯到了别的，那上面的东西一股脑地掉了下来。
“哎呦。”
黎簇看见那块石板上面有着一些骨头，它们被水泥严丝合缝地凝固在其中。
原来这是一块化石。
海月抚摸着这块化石，他说：“这个可怜的家伙丢掉了一只手，它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
能被称作化石的东西，它怎么也得有个上千的年限。一听到海月用如此肉麻的语气称呼着，黎簇便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自顾自地翻阅着这里的一切，想要找到一些有关世界的“秘密”。
海月看着黎簇忙碌的身影，他呼唤着黎簇的姓名，可后者没有回应他，而前者也不放弃。他哀怨地，声声呼唤着，如果得不到回复就一直喊下去。
黎簇相当狠心，他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读眼前书。直到那双手像蛇一样缠绕到他肩膀上，黎簇才不得不打起注意来。
海月的手一点也不大，他的身量看起来还像个孩子。
可黎簇忘记了，他还有一张十八岁的脸庞。
海月趴在黎簇的后背上，他散漫地讲道：“这里的东西都不重要，他们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更隐蔽的地方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黎簇脑袋后面的那些长长的尾发，在对方的不耐烦到达极点之时松开了双臂的禁锢，他转了一圈，摆了个谢礼般的姿势，又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了，“请来。”
黎簇无声地抹掉了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他被这装腔作势吓得想笑。
睡觉大王~魂兮归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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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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