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感觉腹部痉挛似地抽动，五脏六腑都在喧嚣，扰乱他的意识，他摁住肚子，很好，触感依旧是温暖熟悉的赘肉。
与芬格尔胡吃海喝造出来肌肉丝毫不同。
恺撒和楚子航依旧在摸索路线，似乎路明非刚刚只是穿越到了一个相似的世界，现在又被传送回来了。
……什么鬼东西，大清已经亡了还搞阶级歧视区别对待？路明非如鲠在喉，暗骂龙族封建。
“师兄，刚才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路明非莲步微移，生怕一不小心再度遇鬼，“墙上怎么多了道划痕？”
“划痕不是一直都有？”恺撒不明白路明非那根神经被触动了，突然战战兢兢。
楚子航的认知也告诉他同样的事实。
一直都在？怎么可能？这不是他不小心弄出来的吗？路明非努力回忆，他当初看到一片平滑的墙面联想到切割好的果冻，不应该有划痕啊。
恺撒被提醒也隐约觉得违和，楚子航那么精细的一个人会对那么大的划痕熟视无睹吗？可是他们之前的态度就像是忽视。
弱化细节。
精神操纵的能力，白王是黑王最完美的作品……黑王吞噬了他的骨与血收回权柄……四大龙王分别掌握不同权柄。可是耶梦加得也可以使用风暴角，言灵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调动元素。
路明非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数据跃出又淹没在海洋里，过多的繁杂信息让大脑有些发胀，他想敲自己脑壳两下集中注意力，这样很快就可以——
他是什么时候记住的信息养成的习惯？路少爷哪次背书不是贼眉鼠眼地往小抄上瞟几眼。
他似乎被困在温暖的茧中。
“工具的划痕，不像是死侍。”楚子航观察。这里的混血和海洋生物多多少少带点关系，而使用工具需要精巧灵活的双手。
路明非忽然愣住了——那划痕上有红褐的痕迹！一时片刻就氧化成这样还是这里真的年久失修？
他不想再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空间和时间似乎都被扭曲。
说不定出去后外面已经过了一百年大家都无了而现在的货币成了时兴的收藏款式很值钱……他脑洞大开。
恺撒和楚子航得不出结论也不纠结，前者自信地认为找到幕后主使就真相大白了，后者明知无用就不再浪费时间。
他们又在隧道里蜿蜒前行。
红褐色的痕迹是铁生锈？居然不掺铬，无良制造商敛财。
……红褐色还有一种可能。
这条隧道，不知道是不是隧道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路明非无法保持革命乐观主义心态了，昆古尼尔往墙上一砸，陷进亮色的金属里，拔出只留下一个小凹坑。
他瞳孔无意识地收缩如针。
没有红褐色。
路明非盯着小凹坑，升高的体温缓缓下降，呼吸也平静下来，果然是他想多了，这种无限流里才会发生的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代化高楼里。
“有没有感觉我们在绕路？”恺撒低声，“潘洛斯阶梯一样，无限循环的楼梯，正方形的轮回。”
逆时针走看起来就是一直不断地上楼，顺时针走则是一直不断地下楼，无论怎么走都感觉在原地转圈，可以无限延伸发展。
“或者彭罗斯阶梯。”楚子航道。
路明非只觉得这两个名词耳熟。
“看过爱丽丝梦游仙境吗？”
话题跳转得太快，路明非没反应过来，略带稚感的话语在脑海中炸起，之后不管他如何叫嚷都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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