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也太丑了吧,她不想化成虫子!
好不容易有小孩子来玩,还差点溺死在她这,她救了他们,突发奇想照猫画虎变成人形。
结果没走多久,被夏婆婆捡回家。
因为是在河边捡到的她,夏婆婆给她取名河生。
夏婆婆以为河生是被丢弃的女孩,心生怜悯。河生……河生喜欢这个新名字。
有了名字就有了羁绊。
就这样互相陪伴着走过四五个年头。
河生一开始连话都说不利索,做人更是一无所知。但夏婆婆总是有很多耐心。还要河生去上学,说认字才能有出息。
“不要在春浦山过一辈子。”
河生就去最近的乡村小学听课,一个班只有五六个学生。每天放学的时候,夏婆婆就在春浦山脚下等她回去。
她是有人等候的孩子,她不再是没有根的苔藓。
河生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但人类真的好容易老去,好容易生病。
像年久失修的机器,生命的尽头零件破旧损坏,一动就吱呀作响,毁灭来势汹汹。
她只能看着夏婆婆日渐离开吗……
偶尔来拜访夏婆婆的半青,比她强很多也没办法拯救夏婆婆,更何况是她?
河生的能力是生灵系-环锁,减缓/阻止生命的流逝,但她还不够厉害。
如果借半青的力量,应该可以成长吧?
可是好疼啊……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比被落石砸到还疼。
好冷,要失去意识了……
*****
“河生!”半青急切地呼唤。
河生躺在树底下一动不动。
小黑变成猫猫到处搜寻,不一会儿手里四个瓶子:“这个药瓶——”
“是我的……”半青脸色难看,“制作这批药丸时灵力消耗太大,我还没来得及拿走。”
无限蹲下来查看河生的状况:“我想,已经发挥作用了。”
“怎么办,她肯定是承受不住进化,都怪我没告诉她具体情况。”
小黑拉着无限的袖子:“师父……”
无限拍拍小孩的脑袋,默不作声。
“要是我早点告诉她就好了,”半青的眼泪沾湿脸庞,“怎么会这样啊。”
偏偏就是这次没拿走药,偏偏一直没告诉她自己能力的局限性,偏偏她吃了药。
半青觉得自己的心口喘不过气来。
悲伤的氛围里,晏溪接替无限的位置观察河生的情况。
*****
“嗯……不出意外的话。”晏溪跪在河生的旁边,纤细的手指抚摸小女孩的脸。
下一刻旋动右手的戒指,从左手掌心横着割开,鲜血争先恐后冒出,顺着白皙的手腕滴落,浸入泥土。
“姐姐!”小黑飞扑过去拉住。血溅到他杏色的衣服上。
“别担心。”晏溪抽回手,右手捏开河生的下巴,左手握拳使血液汇聚成股,滴落进河生的口中,“小黑记得姐姐的特殊吧?这是隐藏用法哦。”
女生跪在地上,背影像虔诚若祷告者,实际却是无私的施救者。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从容,像悦耳的溪流从山涧流淌而过。
早就知道姐姐是很好的人,只是……
小黑说不清楚心里的情绪,默默从背后抱住晏溪的脖子,眼泪不受控制直流。
晏溪因为小孩子的动作惊讶,稍后感到冰凉滴落在自己的肩颈:他在哭。
等到喂完血,侧过身回抱住哭泣小猫。
“没事哦。”
小黑埋在晏溪的颈窝,抽泣声音不停。
晏溪像无限投以求助的眼神。无限过来一把捞过流泪猫猫。
“师父,我难过。”
小黑换个怀抱痛哭。晏溪是真没想到小黑这么感性,因为她流血在哭吗?为什么?
半青早在晏溪喂血时就已转不过弯来,没办法他不知道情报。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晏溪的动作。
“姐、姐?”
河生虚弱的声音。
半青动作飞快:“河生,你醒了!?”
“嗯,是姐姐哦。”
*****
在无限的制止下,晏溪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左手左肩,短短三天来两趟医院,甚至挂的还是同一个医生的号。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晏溪再三保证:“真没有,医生。”
这次还是自己割伤的。
整个左手被包扎成哆啦A梦,活动甚是不便,这下报告有的写喽。
*****
“姐姐,我来帮你拿着这个药吧?”
是小黑。罕见地,他竟然没和师父无限一起走,而是和晏溪一起来了医院。
“好,那就谢谢小黑啦。”
“嘿嘿不用谢。”小黑拉着晏溪的右手手指,“相信师父会处理好后面的事,所以姐姐好好歇一会可以吗?”
小黑亮晶晶的眼睛望过来,担心的情绪一览无余。
看得晏溪心都柔软:“好喔。”
正如小黑所说,无限非常可靠。把两位小妖精带入会馆治疗,安排夏婆婆住院,把半青和河生拐进会馆,只是一个下午的事。
“好迅速,不愧是你师父。”
“小黑觉得,因为姐姐在,事情都平平淡淡解决了,所以姐姐最棒。”
晏溪受宠若惊。但小朋友拉着晏溪回家休息——回他们家。
整个下午晏溪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无限的消息,都是小黑在回。
晏溪还有其他字要打嘛。
大半天的奔波劳累,无论是晏溪还是猫猫都很疲惫,一个趴在沙发上,一个变成猫猫趴在女生的手旁边睡得昏天黑地。
日落时分,无限提着饭菜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一人一猫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而绵长。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们身上,周身泛起柔软的光。一起玩的拼图有几块七零八落散落在地毯,还有两三块在晏溪手里将掉不掉。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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