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挑眉,想说自己那可不是些零碎,也绝非牵丝傀儡这类把戏可比。却在撇到他兄长掏出的物事之时闭了嘴。
白锦堂掌中有一青铜雀鸟,他消瘦手指拨动那雀鸟羽翼,铜制翎毛根根分明,随着羽翼被白锦堂牵动,雀鸟体内隐约有机簧之声。
白玉堂伸手过来,却给白锦堂折扇敲中指节:“你小心些,这东西先前射过毒针,古怪的很。”
白玉堂拿了那铜雀仔细端详,表情冷淡,眼睛却甚是明亮:“哪里来的?”
“你还记得千机馆么?”
“姓姜的那家?家主是叫姜放不是?我怎不知他有如此本事。”
“调停那日,姜放在八咏楼与咱们见过一面,我那鹤羽是他们家做的,本要寻他替我补几枚,那日人多,却没说的上话,后头再要寻他,却是听说已经回了杭州。”
“你是因此到的杭州?”
“这倒也是个原因吧……怎知我去千机馆寻他,头一次尚有个仆役模样的与我说家主不在,后头再去,非但见不到人了,还瞧见这个。”
“千机馆也算得个门派了,总不能就姜放一个人?”
白锦堂含笑道:“那自然不,姜放有个女儿,叫做姜红信。素不见客,我只十余年前见过一次,异常聪慧,性子却古怪孤僻。这机关雀,雕刻玲珑巧妙,不似男子手笔,大概出自她手。”
白玉堂何等聪明,听到这儿已经明白自己又给兄长算计了,却不打算上钩:“你又没什么急事,姜放不在便不见好了,但凡人是活的,总能见到的。”
“本来也不急的,不过有个弟弟成日东奔西跑也不知能在家呆到几时,做兄长的和人结了一点梁子,没有兵器傍身也是大事。”白锦堂靠在椅背上,凤眼带些似笑非笑神态斜睨自家弟弟。
白玉堂听得他话头祸水东引,还引到自己身上,不由暗暗咬牙,转念又想起来意:“你到底几时来的杭州?”
“你反复问这个做甚,左右不过就这三五日?”
“究竟是三日还是五日?”
白锦堂皱眉:“怎的?”
“杭州通判崔时,五日前给人以薄刃或软剑咽喉一击毙命。高手,速度奇快。薄刃直取咽喉,这招式听着耳熟么?”
“怎么着,死了个当官的,问是不是我?”白锦堂的折扇展开,掩住嘴边玩味一笑,“家门不幸,你这小子,好事儿怎么想不到我。”
那小子皱着眉盯着他,似是不打算接他东拉西扯的话头,白锦堂颇为无奈:“当然不是我,我闲着去杀个官府的人做什么。”
白玉堂等了半天,总算得他正面回答了一句,眉头松开了些许,嘴上却不饶人:“你行迹可疑的很,自己左右不过也就这几日到杭州,缘何支使我去送谢春染?”
“若不是因着千机馆这事儿,我倒不见得要自己来的。何况,你这是怎么又管起官府的事儿来了?你有这闲工夫,替我去理理事儿,我乐得清闲自在回去养病。”
白玉堂又给他踩住痛脚,眼神稍微飘忽,想想自己确是不占理,明知这八成又是那人一贯的坑蒙拐骗伎俩要给自己派活儿,给话赶话说到这里,也实在没法反驳,只好软了口气:“行吧,那你要我作甚?”
“与我同去千机馆,寻姜红信。”
“为什么要我去?”
“你不是于机关消息一道很是精通么?且我方才临时想到的,大抵你们合拍。”白锦堂折扇一展,笑的眉眼弯弯。
江湖中人,合手的兵刃事关性命,自然看重的紧。白锦堂先前和于信比试那场损了几枚鹤羽,此时要补上来也算合情合理。只是白玉堂仍有疑惑,他这兄长这些年来或许是因着痼疾,已经少与人动手,对算账投入的精力显然更大些。且此种投掷用的兵刃本就损耗大,不可能事后一一寻回,难道身上就没有些富余?
“我仍觉得你甚是可疑。”白玉堂盯着他脸,慢慢道。
白锦堂挑眉:“嗯?”
白玉堂凑近些,细细打量白锦堂神色:“被我怀疑了,你怎的不生气?你是还有事瞒我?”
白锦堂讶然失笑:“这个嘛,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小的那个神色狐疑,果然又靠近。
乌骨折扇结实敲在他头上,声音甚至还有几分清脆,白锦堂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今日看我不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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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据:
1)钱塘门外香市:的确存在,特别热闹,前往昭庆寺灵隐寺和天竺寺等等~我前几天还经过古钱塘门来着。
2)望湖楼:的确存在,苏轼写过望湖楼下水如天,不过现在杭州西湖的望湖楼位置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北宋时期望湖楼就在钱塘门外。因为我的偏爱,给大白置办个望湖楼边好地段的产业~
3)悬丝傀儡和药发傀儡,见东京梦华录~
碎碎念:
哦,千机馆之前在大白调停的场子出现了一笔,给我捡出来用了。主要的问题是,主要情节才展开到这个程度,10w字怕是不够写。。。。希望自己不坑。。。
罗成叫关,我相信大家知道我在暗指什么,虽然这个会让人看的有点不舒服,参考大白的表现。咳咳咳。这里用了些京剧唱段~
另:完蛋了越写越多,这一折没有五章都结不了嘤嘤嘤。
求看文的太太留下心中所想,另外我上一章藏的兄弟阋墙终于写到了,啊哈哈哈。有人看得出来我埋的线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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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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