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在话语之中占据了主要位置,拥住我的怀抱这样温暖,有几个瞬间几乎快要将隐藏在暗潮涌动之下的伪装也一并融化。
法国男人的天真与坚硬,冰冷的外壳皮肤有着出入,我的下巴触碰他的肩膀,咬住嘴唇时却并没有预想中的情绪钻出,无法被看到表情的脸在从怀抱中懂得对方已经开始在“洛蔓贝尔”与“风中残烛”的脆弱名头连接时无法抑制笑容。
好愚蠢的男人。
手指无力的泛着红,拉住奥利维托随着动作背部出现的的衣料褶皱,纤长睫毛快速眨动时,我问他:“维托,这就是你喜欢的妮娜女孩表现吗?”时,我感受到了他因为这句话而产生惊讶后变作僵硬的身体。
过分认真的面庞在拥抱互相远离后皱起眉毛望向我,深蓝色的眼睛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海水般无法洞察情绪,可却能被浅绿色承担住所有怒火。
“你在演妮娜?”
奥利维托好好地观察了我一会儿,虽然面上表情仍然凝重,可晃动的瞳孔却出卖了内心的自我斗争。
戴着复古戒指的手指恍惚的攀上我的侧脸,我无法分辨他眼中的情绪究竟是惊诧或是被逗弄后产生的不满,只听到他仍然处于平静的心思开口感叹道:“你还真是戏如人生啊,溚德林。”
“这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屑一顾的扬起眉毛,“有着像你一样希望看到脆弱一面对男人环绕在身边所产生的悲哀已经足够让我得心应手的展示这些了,维托,看看我的表演吧,告诉我,你喜欢我这样诠释妮娜白天鹅似的脆弱吗?”
“我喜欢,”回答我的语气低沉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但我却心知肚明,奥利维托并不会令我感受到那些有点儿产生畏惧的怒火,叹气随着话语一起传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在不经意间被彻底调换。
我站在原地,才终于能理解一点儿奥利维托在刚刚体验到的英雄情节,与他那句无奈却又无法抑制欣赏的咒骂。
“该死的,你确实就是妮娜,你确实就是该死的妮娜。”
他可真是个英俊却忧郁的男人。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放在银行中的全部余额都取出并装入口袋,一摞摞扔向他,只为了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看到他可以重新将嘴角扬起。
奥利维托浮现的痛苦太过明显,几乎让我从怜惜中生出用更多话语攻击他所谓的掌控一切事情发展的自大,使他崩溃至跪地求饶的想法。
如同黑暗的潮水的**迅速向我蔓延开来,几乎将我淹没,但我怎么能这样想?
我的目的已经偏离导航,从原有计划中别有用心,希望用脆弱换得筹码的低位者变作被依靠的给予者。
难道我应该安慰奥利维托一通吗?
难道我应该告诉他:“没关系,奥利维托,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别在乎那些毫不真心的表演,你被欺骗到了,但这却无伤大雅,毕竟,你又不是唯一一个被迫接受这些小花招的人。”吗?
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排斥让我几乎无法忍受再继续停下思考,我挣扎着脱离开他的怀抱,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可身后传来的声音却令身体顿下脚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抓住了似的停留。
“一月二十号。洛蔓。”
什么?
我迟疑地回过头去,这才发现奥利维托脸上哪里还有隐忍的痛苦存在?
他高高扬起的眉毛后带着戏谑,深邃的眼眸闪烁着狡黠。
噢,原来他也只是在表演而已。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男人?我飞快地接受了这种演技比拼的时刻,没好气地发挥任性般问他:“你根本就没考虑这些问题,对吧?一月二十号我在加拿大巡演,哪里可能来到你身边拍电影?”
“不用你来到我身边,”奥利维托像是早已预料到我反应般不紧不慢地迈步向我走来,他的脚步沉稳而从容,每一步都似乎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昏暗的灯光洒在他高大的身影上投下修长的影子,“洛蔓贝尔,我相信你和我有某种程度上是分外相似的,我们都有着一种无法等待事情缓慢发展的耐心,过分急躁的希望它们快一些,再快一些。但我想问你,你有信心面对那些被我跟在航线后面随处拍摄的耐心吗?”
去他的有没有信心。
我愤恨的看了面前男人一眼,发现他正打算用手指捻住我的头发,“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能动动自己的脑袋思考一下每天巡演后的生活有多疲倦吗?你……”
“是的,疲倦,”奥利维托捉住重点般打了个响指,眼睛牢牢盯住我道:“我需要的就是你的疲倦,你的病态瘦弱,还有你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这才是你身上最迷人的特质。并且,我想等到你感到极度劳累的时候,说不定就没心思和我玩像刚刚那样的游戏了。”
他还好意思说?
谁才是先发动技能,深掘过去妄想令对方于自己言听计从的那个人?
愤怒在胸口积压,仿佛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咬紧牙关,猛然地将他的身体撞去一边,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长久处于沉默注视的木门上固定的门锁像一块坚硬的铁片,我的手摸了上去,绝望的发现,它正和身后的男人一样隐隐透着一股不易撼动的固执。
用力扭动换的机械纹丝不动,只不安的发出令人烦躁的咔哒声。
“噢,怎么了?溚德林小姐?你已经失神落魄到已经忘了该怎么样打开门锁吗?还是,你需要我帮你把它打开?”奥利维托的声音响起,我并没回答他,手上用力的程度几乎能将骨头刻印上门锁的弯曲弧度。
我从没感到这样窘迫过,门锁像是某个故意要折磨我的仇人,使我身上的气焰消了大半,眼睁睁的看着奥利维托附上的手掌带动自己的将门锁扭动,当门被打开,愉悦的轻哼声从耳边传来。
“古典锁。洛蔓贝尔。这种锁需要先往右边扭一下,然后再……”
谁要听他教导我?
我毫不犹豫地拉开门,然而,只不过刚踏出几步,随着“砰”的一声,身后的门便被奥利维托殷勤的从里面重新关上了。
香槟酒杯和高高挂起的彩带是困住我像辛德瑞拉一般张扬跳舞,试着找到命中注定王子的魔咒,假意的笑容像是预先排练好的剧目一般,当它们纷纷朝我靠拢时,我已无心再去应付这场虚伪的社交。
长长的裙摆钻入凯迪拉克,油门启动后将将前方的路照得雪亮,我在路程中思念着忏悔,却又在觉着如果米克在我身旁的话会另一切都变得简单一些的中途唾弃起自己的依赖心。
但不管如何,我在路上,我就快要回到他身边了。
心中的雀跃与期盼如此明显,闪光灯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混着口哨的叫嚣不请自来。
闪闪发亮的城市街道将泪水映照做如金黄柠檬汁,寂静如此刻,在执意走下车厢前往人群之中时,伸到面前的手掌与突破保镖的肢体接触让我思念起纽约。
纽约。
水流下的餐具将食物残渣冲去,洛杉矶的酒店大堂中有着各种各样的老虎机,米克投入二十五美分,接着机器就开始嗡嗡的发动起来。
我说,我们都足够愤世妒俗,也足够无聊,所以才会将写着爱语的歌词本抛到半空中,投身到更加可悲的,只依靠概率取胜的游戏里不亦乐乎。
米克低着头笑起来,他说:“看来你度过了一个不太好的夜晚,告诉我吧,洛蔓女孩,在今晚的派对上发生了什么?”
当米克这样说着时,我甚至无法压抑内心所产生的倾诉感。
他会觉着无聊吗?
当我谈论起安琪,谈论充满曲折的过往经历与长期处于饥饿的身体并没出现在芭蕾舞台中央被聚光灯照亮,而是在纽约亮起红灯的摄影灯下说起充满暗示性的台词时,我的语气究竟是怎样的呢?
伤心,还是别的情绪?
面前的米克表情罕见的变得沉默,像是被悲伤狠狠地带来了无法挽回的创伤,他的手摸过我的脸颊,从额头下滑到嘴唇,最后颤抖着告诉我道:“洛蔓,你只是把自己的伤口浪漫化了,你只是太坚强的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爱了,但……”
“骗子,她就是真的爱我。”
我挣脱他的怀抱,像以往安抚自己时那样双臂环绕,胸膛上下起伏着喘气,一如在加拿大温哥华首场巡演落幕前回头望向座无缺席的舞台下方。
我看到了。
我看到摇晃的荧光棒出现在座无缺席的观众席中,伴随着最后的吉他独奏活动的愈发激烈。
我也同样尝试过了。
可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将自己的状态重新返回去年巡演中的热情。
连续几周的食物厌恶,永远不准时的生物钟存在于练舞室与绷带芭蕾舞鞋中,最后一点强壮的生命力随着下降的体重和过分敏感的反应一并被消耗,最后变成在镜头对准时注视桌面上摆放的淡红粉色奶油装饰的长方形蛋糕,双膝垫在下巴处,怯懦无比的对着面前的母亲说出那一句:“只要一点就可以了,妈妈……我的胃还没好。”
写到最后分不清是洛蔓精神状态不好还是我本人精神状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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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是电影《黑天鹅》里面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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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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