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你这样祈求的态度？如果我是你的话，维托，说不定我早就用膝盖触碰地毯，然后抓住我的小腿展开哭诉了。”
我毫不相信奥利维特的话，因为在我看来，像是他这样的疯子，此刻的表现不是因为药丸就是酒精导致作的混乱不堪。
厚厚的剧本在我手里被当做扇子般摇晃起来，男人的眼中对女人的定义似乎只有两种，‘受到欺凌的’与‘盛气凌人的’，可我究竟哪里和这个被他用文字描绘出的可怜兮兮的女孩有相似之处了？
只是因为同样疯狂的母亲吗？
身边的奥利维托将他手中装着玛格丽特的酒水放下去，接着郑重其事的站起身，几乎就要弯曲他的膝盖，像是我刚刚说出的那样跪在我面前了。
“你真是不正常，”我朝着他的位置翻了个白眼，已经无法再思考如果有记者将这一幕捕捉下来的话会造成多大的议论，固执的扭过头，倾听他西装布料触碰到地面上的细小声音，最后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如果你非要我演的话。”
“真的？”奥利维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只需要这样小小的代价就能换到我松口，他迅速从地面上弹起来，抓住我的手臂，力度几乎能让我感到疼痛。
“噢，维托，”我又一次将酒杯递到他的手中，“那你会把这些嘉莉诡异的能力移除吗，我实在难以说服自己，要去相信这种超能力的存在，这太奇怪了，你还不如把嘉莉写作因为长期的被控制与自我压抑后变成疯子，然后抡起斧头把小镇上的人全都屠杀掉，最后自己走进精神病院。”
“这是从你嘴巴里讲出来的话吗？洛蔓贝尔？”
奥利维托完全没对我口中说出的略带血腥的提议感到诧异，他笑着看向我，似乎找到一个了不起的灵魂想法共通的人一般调侃道：“你还真是一个暴力的女孩，对吧？不过这也恰好说明了，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且……”
“别说什么‘而且’了。”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男人的话，“毫无疑问，我和你笔下的嘉莉没有一丁点相似的地方。难道你看不明白吗？维托？她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我可以说，妮娜已经让我耗尽心血，但我真的有那么点儿在表演的过程中爱上了她。可是对于嘉莉的话，我从未在观看剧本的这一刻感受到她有什么与众不同 ”
“洛蔓，难道你不觉着，没有与众不同的点就是更大意义上的不同吗？”
奥利维托像是被文字蛊惑一般作为他的诱饵靠近，试着告诉我两本剧本中的母亲源自破碎的家庭，精神紧绷的努力与癫狂，脆弱，天真，楚楚可怜后转变为施暴的缘由与灵感是什么，但却只能换的我眯起的眼睛睫毛上下触碰着展示猜测与试着捋清事实的态度。
“好吧，洛蔓，”在注意到我这副模样后，奥利维托放弃了原本的说辞，“我没认识什么奇怪的对象，当然，我也对施暴这件事有什么爱好，如果你允许我直说的话，其实这灵感也是来自你。”
“来自我？”
“对啊，你难道不知道最近被热议的那些有关于你的传闻吗？”奥利维托明知故问的用手摩擦起自己的方形下巴，有些戏谑的问道：“也许你没看过那些东西，但是洛蔓贝尔，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骨肉皮帕梅拉？听说她最近打算写一本传记，你的名字，还有你现任男友的名字，或许还有几个你曾经的约会对象们都被写在了其中。”
“帕梅拉？”
几乎就快要忘到脑后的名字随着奥利维托的话重新被记起，虽然他已经将传记的事情直白说出，可我却还是没搞懂这和创作嘉莉的灵感有什么关联。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洛蔓贝尔！”面前的男人激烈的长吁短叹道：“帕梅拉和那些想知道你近况的记者们暗示了一些有关于你在床垫上喜欢的互动。虽然她没直说，但是她暗示了一些。”
“那又不能说明什么……”
显而易见的事实摆在面前，我再也没心思进行一次狡辩，只能沉默的回应那些出自于自己念头中的击打与爱抚，复杂的心情涌上时，我问奥利维托：“你还真是个关注我的变态啊，对不对？”
“你要怪我吗？洛蔓？照照镜子吧，看看那里面出现的女孩究竟是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嘉莉？不是虚伪的洛蔓贝尔，但确实一个用平静表情说出‘屠杀与斧头’的女孩，我敢保证，如果现在帕梅拉在你面前，你说不定会和嘉莉一样……”
“不，我才不会呢，”我完全不加掩饰的告诉奥利维托：“就算帕梅拉把我留在她那儿的衣服拿去拍卖，就算她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乞求原谅，我也不会做任何事，伤害女人……我做不到。”
“你相信自己说出的话吗？”奥利维托发出疑问的语气听起来那样奇怪，可我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中隐藏的含义，只抓住最浅显的点来开启反驳。
“噢，你的意思是，我难道是个伤害女人的变态？”我不满的对着奥利维托呛声起来：“你现在只是在胡言乱语罢了，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孩能够将谁毁灭呢？我既不是杰克那样挥动斧头砸门的追捕者，也不是能够依靠意念，将门窗关闭严实展开屠杀的嘉莉，我……”
“是啊，你只是一个无情抛弃别人的女孩，但这没什么不对的，因为，不爱了就是要这样做。”
奥利维托似乎对我的残忍很熟悉一样用手肘碰着我的手臂，他扬起了眉毛，全然没有了刚刚跪在地下的模样。
我抓住了因为冰块泛出冷气的酒杯，手指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凉意，仿佛想借此唤醒某种即将滑入深渊的清明，但无论如何展开思索，我都无法否认，这些盘旋的想法作用都只是在为自己开脱，我看似镇定地分析着眼前的一切，但其实是在逃避那个令我不安的真相。
难道我真的出现了什么心理问题？
自我辩护让我愈发烦躁，奥利维托的话像根刺般扎进我的思绪，他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全部想法，但他凭什么？他根本不了解我。
“我当然不是说你跟他们一样是某种心理上的变态，”奥利维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话语充满了故作镇定的冷静，“我的意思是，洛蔓贝尔，你有着比你自喻出来的更伟大能力。”
“听起来像是磕嗨了，但是维托，我真的不想把这样美好的夜晚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了，这有点像某种输家的相会，但是我已经不再思考那些出现的挫折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的人生里面，好像已经被一片光明占满了。”
我将从口袋里掏出的信用卡塞进奥利维托胸前的口袋里，“好好享受今晚吧，奥利维托，”我故作轻松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好好感受空气中流淌出的这种书呆子味道。”
“你要回去了？”奥利维托的注意力似乎偏离了正题，他皱起眉头，好像忽然间对我产生了某种新的兴趣。
“你要回去和你亲爱的米克在一起共享夜晚？”
“怎么？”
他在我的注视下无奈地耸了耸肩，像是要把自己从某种纠结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一样刻意。
“没什么，我只是觉着……”
“我觉得你最好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捕捉到酒柜里映出的身影，计上心头，我刻意提高了声音，仿佛是在给奥利维托听，又仿佛是在给那人听。
“你不懂，维托，”我的语气变得夸张起来，像是在演一出刻意的戏，“我真的爱上米克了，我只想每时每刻都和他密不可分的在一起，永远……就算他现在荒唐的向我求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一句‘当然啦，我亲爱的米克，我愿意。’”
在我的戏剧进行时，奥利维托的身体就在我的注视下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他的质疑在我的手掌无意识抓紧他时涌出，但他似乎根本没有想要挣脱或是拆穿我，只是用那种带着嘲讽意味的眼神加以注视，刻意将声音提高到我与远处的米克都能听清楚的音量问道：“洛蔓贝尔，听说你的骨肉皮女朋友伊丽莎白摇身一变，被溚德林经纪公司以歌手身份签下了？这算是你送给自己的新婚礼物吗？”
“你胡乱说些什么？”
“我有没有胡乱说你自己清楚，”奥利维托僵硬着面色转过身，拙劣的表演随即结束，就在奥利维托问出那一句：“那谁来可怜我们的洛蔓贝尔？谁又来爱护她？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感觉这个加州女孩就快要崩溃着，尖叫着走向灭亡了。”的时候，我已经从生长在背后的眼睛感受到了米克的身影正在出现靠近。
“这没什么难理解的，”我恶狠狠地在扬起笑容来时警告着奥利维托：“别在米克面前说起这些，我可不想看他又一次眨起眼睛流出泪水了。”
“你就这么爱他？”
奥利维托在今晚第一次的诧异产生于我对待米克时的纵容，他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看向我时如同宝石般泛起暗光，而我也在他这种听起来令人产生无比惊慌的莫名结论中，感受到耳膜被敲击的声响如同击鼓比赛一样逐步扩大。
疯子挑衅/另一个疯子下跪
宝宝你们疯疯的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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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灵/魔女嘉莉都是史蒂芬金写的，此处让奥利维托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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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Chapter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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