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肢体环在我的腰间,普兰特侧身亲吻的时候,他的金发弯弯绕绕的触碰着我脸颊上面的隐匿的骨骼,当烟花又一次绽放时,我却在他的怀里看到了远处被扯起来的横幅。
红色的长方形横幅上面被白色的雏菊花瓣作为点缀,粘在两根被插进泥土地面的长棍上面,随着夜风飘荡时,巧合的阻挡了上面标注出的名字,只剩下突兀的“……生日快乐!”几个大字。
这是谁的生日吗?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普兰特,想要扯扯他的衣角问出问题,却发现他正微笑着注视前方,从向我们方向赶过来的人们手中接收到各式各样的礼物。
太多酒水让我失去理智,如果不是伯纳姆与琼斯走过来时,明确的对着普兰特说出那句:“生日快乐!”的话,我甚至还处于呆滞状态中,丝毫无法反应过来。
噢,是普兰特的生日。
迎着伯纳姆充满调侃的那句:“让我们看看金发女孩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与普兰特期待满满的目光巡视,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分外热络的语言试着隐藏起自己的惊讶。
“啊,亲爱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时喊道:“我希望你知道,我……”
明明已经在心中打好草稿的说辞在人群的角落看到吉米时瞬间消散,虽然我并不觉着他有这样大的能力能够令我站在普兰特身边,却仍然思念着他,但事实却是,普兰特听到那些话语被戛然而止的时候,立刻便懂得了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不满僵硬的表情像是定格在照片中的冷酷,他似乎想将我的身体拉到一边,接着好好质问一通,可深蓝色的眼睛转了几圈之后,却还是牵强的扯起笑脸。
“洛蔓的礼物在我们的酒店房间,那是个太珍贵的礼物了,珍贵到,我甚至从不确定它是否存在。”
可怜的生日主人公主动替我造成的氛围僵持打起圆场,不管别人信或是不信,他都执意用调了蜜似的声音讲解着未知的惊喜时分。
我站在他身边,眼睛跟随着黑发男人弯下腰寻找的动作移动,无比想要变得更加愚蠢一些,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够将普兰特语气中显而易见的失落与另有所指的话语全部忽略。
空气墙骤然树立,在回到酒店的一路上他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而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是比看一个外向的人变作如此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我无法直视普兰特的双眼,更没办法说出任何补救的话,关上的门与离别的背影似乎在讲述诀别,男人的心在我面前火速变得冰冷,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几乎无法思考任何事,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持续叫嚣着:“别让他离开!”
是的,我不能让普兰特离开。
如果他离开了,我一个人在米兰要做些什么呢?我连孤身一人的纽约都无法任凭自己身处其中,更别说这个我从来都不了解的城市了。
跌跌撞撞站起身的身体从床垫上一跃而起,没有丝毫犹豫,我快速抓住了普兰特离开背影的衣角。
“普兰…”我怯懦的喊起他的名字,从未如此卑微的看向他,说出了漏洞百出的借口,“我,我只是喝了太多酒而已,如果我真的处于清醒,又怎么会忘记最重要的,爱人的生日?为什么你生气?普兰?我喝了太多酒了…我只是喝了太多酒了!”
后面的话我无法继续再说下去了,故意伪装出的脆弱能使像杰夫那样的局外人相信我真的已经喜欢上普兰特,可却并不能说服他本人。
与我对视的男人表情透露出恼怒的同时展现出脆弱,好像他根本不是为了那该死的生日而感到恼火,而是这句更让人心痛的谎言。
“别说谎,洛蔓,”他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作自怜自艾的口吻,“如果现在我还会选择相信你的谎言,那我真是无可救药了。相信我吧,洛蔓贝尔,我试着在你的话里找到些值得我信任的感情,但可惜的是,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浅薄,你毫不在乎这些,我,或者我为你写下的歌,又或者说,除了你自己本身,其它的事情都并不在你的思考范围内。你说你爱我,但哪怕你表现的有说出的爱半分,我或许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普兰特头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自己如此挫败的一面,按照爱情电影中的情节,此时此刻的我应该抱住他的身体,用温柔的声音安抚他。
但我并不想这样做。
存在于他语气中**的怀疑令我感觉不太舒服,脑袋中的另一个自己叫嚷着,让我设起心防,将告别轻巧的说出,无所谓的转过身,再也不看他一眼。
这样做的话,我会轻松一些吗?
又会不会让我逃离普兰特心中的不满情绪虚张声势,打着控诉的名头索求情感价值的绑架似的责任?
我无法找到答案,只能用尽全力压下心中的想法,主动抓着普兰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你知道我最在乎你了,普兰,当然我也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关心,最最在乎我的人,我每一天都在因为遇到你而感到幸运,相信我吧,我确实愧疚无比,但如果我真的处于清醒状态时又怎么会忘记你的生日?八月二十号,专辑发行的时间,普兰的生日,存在于我的人生中的,最重要的那一天……最重要。”
“你只是在编造一些无法被证明真实性的谎话而已。”普兰特的目光在痛苦和脆弱中闪烁,激烈的控诉却逐渐平息,他仿佛迫切想要相信我的话,但仍有一部分自己无法完全接受。
他想主动给予我一个合适的台阶,所以抬起了眼睛,“洛蔓,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让我相信你的心意,别让我感到像是现在这样愚蠢,如果你不能理解,就为了我设想这样的场景吧,设想如果我是那个忘记你生日的人,你会不会感到失望?”
我会不会感到失望?
我怎么会感到失望呢?
我几乎要为普兰特的假设问题感到可悲了,我想迎着他的眼神告诉他:“不,普兰特,我不会失望。因为你还没有到达令我产生期待的位置。”却只是回避着,刻意将语气放的柔软,“普兰,等我们回到纽约,我发誓,自己会为你补办另一场派对,一场只属于你和我的派对,金色如纹身般永恒的回忆。”
“回忆?”普兰特喃喃细语,似乎终于被我说服了一样,重新回归以往的态度,他回握住我的双手,将亲吻送到额头上时,我却无法从其中看到任何值得期望的共处。
橘子果酱在烘焙出来的蛋糕中央填补空心,滑动平整的奶油旋转着,废了好长时间才从橱柜挪动到长长的餐桌上面。
多可惜啊,这明明应该是一个充斥着喜悦,为了弥补爱意才生出的派对的。
握住蛋糕刀的手切割一角后便微微顿了下来,普兰特的身体在面前如同石膏被定格一般,毫无反应的保持相同动作。
在他匆匆赶来此处,又失望的离开,期间只不过短短十五分钟。
有某一个瞬间,我好像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悬崖,双手空空的站在战场中央接受来自敌人的刻印,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带着水雾的双眼张开又合上,疲倦的再也不想做出抗争。
我已经忍耐了很长时间,压抑了很长时间。莫须有的爱意与包容令我变得痛苦,装出爱一个人这样困难,装作在乎一个人这样困难,转身说出再见却如此简单,简单的好像只要下定决心忘记,便能将过往的一切全都抹去。
温暖的怀抱与我曾迫切需要的关怀与爱在我面前崩塌,我不甘心极了,焦急的来回踱步,角落中的黑胶唱片机播放起上世纪的古典乐,细噪声偶尔越过曲调本身,断断续续的钢琴曲起伏着,像是无法被捕捉到的晚风。坐在那之前的人埋着头,手中握着钢笔描画,不一会儿,一副线条画便被他举起放在我面前。
“我为它取名为橘子的徘徊。”保罗挑起眉毛,很是沉稳的语气却好像是加深提醒我一切已经逝去的信号。
他将写满歌词的纸塞进我手中,带着我坐在敞开的窗前时好脾气的开口道:“我知道了,普兰特不吃橘子果酱,但那很奇怪不是吗?继续讲吧,洛蔓贝尔,讲出困扰你的事情,与你究竟为什么会沾满雨水出现在酒吧的原因,我会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听众?”保罗的态度像是处于小小录音机里面的主持人一样长久保持着耐心,但我却总是隐隐觉着,这种态度只不过是处于崩溃前的虚假前兆。
我从他的手中夺回钢笔,将纸张翻了个面,潦草几笔就勾勒出保罗的模样,“麦卡特尼的侧脸。”
我对着他展示起来画作,却被他的轻笑声打断了。
“你是个优秀的画家,对吧?”他笑着摇摇头,连带着下巴上的胡子也一起摇晃起来,“看看周围,洛蔓贝尔,写着你姓名的油画们正在悄然注视我呢,但倾倒的香槟酒杯,被毁掉的三层奶油蛋糕,飘落的彩带也一并随着普兰特的离开散在木质地板上,你要怎么清理这一片狼藉?难道,只靠你自己吗?”
保罗问着借着场景中的事物作为代词向我发问,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产生,空中来回飘荡的航拍摄影机绑在无人机上发出不小的声音,总是在夜空中闪烁的白光出现在我的脸上,我将最后一层遮挡它们的白沙窗帘拉开时,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转回身,保罗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茶几旁,我双臂环抱着,思绪早已经出走快进到:“假设我有足够的冲动”上面,无法自拔的展开设想。
手指划过溅在花瓶上的奶油,还没触碰到柔软的舌头,保罗便来到我身边。
他的手固定住我的手腕,面上表情脱离了印象中的平和,轻轻皱起眉,从胸膛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笑。
“洛蔓贝尔,你或许不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像我一样乖乖送上门的,站在这里一脸认真的思考亲吻技巧,可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
“是吗?”我看向面前的男人,惊讶于他的敏锐,却还保持平静的模样,调笑着说道:“听起来你正渴望被我亲吻。”
“面对像你一样的女孩时,怎么会不生出渴望呢?”
男人的手摸上我的后脑,缓慢的抚摸起来,在吻到来前,他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其实我也同样渴望着好奇,你藏在心中的情绪和为数不多的在乎发作时会有多么强烈,它会带给你头痛吗?还是会让你彻夜难眠?”
“不会,其实都不会。”
我笑着用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近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甜蜜的初吻却被苦涩的利用占据。
终于甩卖植物了。。
泡登场嘻嘻,我不算很了解泡,但是我真的需要泡那首《oo you》写给洛蔓贝尔
真的好听,大家可以听听呜呜
可能之后会建个songs for Rombel的歌单,不过会不会有点傻傻的?老师们想听听的话我就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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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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