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席卷视线的黑色浓雾像是来自地狱得巨大蟒蛇,瞬间来到我的周围,包裹着我的身体反复缠绕,势必要夺走全部理智,将它变作并不能分清什么才是梦境与现实的空心情感载具,不去思考任何事,只执意要令脚步停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是火。
是某种像是带着我回归到枫叶公园每晚都会持续被点燃,并且保持到黎明到来时分篝火的火。
有那么几秒钟,我几乎就要不顾一切的扑向它了。就像受到世间最后一个躲过被绑到柱子上投以烈焰的女巫施予的诅咒,又或者是,我只是在模仿任何一个无法承担责任的胆小鬼,不顾一切的,朝着别的事物上面推卸责任。
显而易见,我不能在此时此刻顺从内心的想法,因为吉米还仍然站在旁边,不需要转过头,我便能从太阳穴的位置感受到他皱起眉毛,不安看向我的模样。
于是,我忍下了全部不能被说出,只能一个人反复思索回味的需求,尽量保持平静的模样望向吉米。
“这……这可真浪漫呀!”
我莫名其妙的在我们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展开感叹,那感觉就像我其实并不在乎吉米会不会觉着我疯掉了,只是在这一刻,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够聆听出现在身体中的,如同灰烬般的诗句。
所以,我快步揽住了吉米的手臂,不顾他究竟能不能够理解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一侧,接着,文字就借着我地嘴巴被诞生到有些灼热的温度中。
“一步,两步。我用脚步量着房间中的每一寸距离;沉默,徘徊,我在其中看到她的身影穿过长廊,声音回荡,我问,到底为什么会感到惆怅,接着,她摸上了我的身体与灵魂,告诉我,因为人生是苦难,苦难也同样是人生……”
“……什么?”
吉米不能懂得我听起来有点儿悲观的诗句,如同狡猾的鱼类般侧过我的身体,“洛尼,我很想和你说一些诗篇,但是我没办法在现在这样做。”
他来到灭火器旁边,随着动作,只不过短短几秒,全部火光便彻底变作了枯萎的墨黑色。
我能看到它们在瓷砖上印下的那些行动轨迹,失去全部令人着迷的特质,只变作了毫无美感的一片污渍。
我其实并不在乎吉米能不能在此刻耐心聆听那些被我说出的话语,事实上,我甚至觉着自己也许在一年前的六月末,第二张专辑发行的那一天,就已经用:“其实没有人想要看到忧郁,且愁容满面的你。”来说服自己,不再继续寻找能够产生共鸣的人与陪伴了。
我重新将眼睛看向吉米,接着就像一个精神不稳定地患者那样对他提议道:“为什么不在餐桌上占有我呢?詹姆斯?你知道我在等待你的身体为我驱赶寒冷。”
无法与男人处于长期对视的瞳孔眨动着躲避吉米的眼神,浸着微微汗液的手掌摸过我的肩膀,长久的停留在了脖颈一侧。
他会不会将我压在餐桌上,或是铺在地板上面的毛绒地毯旁?
无数的猜想出现在心中,但吉米似乎在我等待的过程中有些担心,因为他的语气听起来,其实并不亚于那些被迫扯入连环杀人案中的无辜者。
眼睛还在被不着一物的身体吸引,可他却忍下了最原始的**,就像重演我刚刚压制自己时的模样似的,从地面上拿起丝绸睡袍,不顾它是否遮盖住了他不能直视的诱惑般,匆忙的披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你应该多穿一些。”
他这样说着,就像他并不想要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发挥自己温暖的关怀。
——某种我不需要,也并不想沉浸其中的关怀。
面前的吉米看起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作面目可憎,就好像,我的身体在一瞬间令他全部兴趣,在让我感受到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挫败后,不由自主的展示出只有在拍摄惊悚电影时才会出现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试图看清未知的故事发展。
这没理由的。
吉米可以说他爱我,当然也可以说他恨我,甚至在这种情感的互相交杂中,伸出他的手掌于我留下痕迹,但他怎么能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如同真地怜惜我一样,搂着我的身体,说出那句:“洛尼,噢,我的洛尼。谢谢你想为我成为完美的妻子,但是我不需要某些很是‘完美的’,说句更直白的话,我爱的是‘洛蔓贝尔’版本的那个洛蔓贝尔。”来?
他过分纵容,几近偏袒让我生出一种哪怕我真的在这一刻投向他带血的尖刀,他也会保持沉默,为我将它埋进地底,一起躲过警察搜查的甜蜜错觉,云雾般不切实际的带来无法抓住,且无法停留回顾的漂浮,每分每刻令心底生出莫名的期望,呐喊着:“告诉他,将你的一切都告诉他,他会懂得,当然也会相信你。”
“……那也太可悲了。”
从脑中回荡的声音阻止了我的全部倾诉**,警告着我:“如果你选择去爱那个会叫你‘宝贝’的人,就不要再试图期盼他可以懂得你的一切。因为,洛蔓贝尔,认清现实吧,有时候,连你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又怎么能奢望这些男人懂得你呢?”
伴随着这种声音的出现,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处于神情恍惚的走过每一块有着不同花纹,却又在同时过分相配的瓷砖块,恍惚之间,不知道哪里出现的感叹,令情绪被鼓舞般抬起头。
“这就像我们,詹姆斯。”我这样对着身旁的吉米说道,眼睛却透过贴着彩色窗纸的马赛克花纹窗来到室外。这才发现,困扰肯辛顿长达几周的雨水,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雨停了。”
我有些惊喜地看向身旁的吉米,又一次忽略了从他嘴巴里想要靠近,却总是差些意思的词语排列,用力的拥抱了他。
随便吧,随便他说些什么。
雨停了,齐柏林飞艇乐队在不久后也要开始他们的又一次全球演出,但这一切都没关系。奥利维托会带来全新的文字体验来到这里,与无数人们的期望一起,将我重新推回到聚光灯下。
我还没发现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变作这样容易满足的状态,只反复回顾着心中的雀跃,一遍又一遍的点燃自己的表情与僵硬的肢体,完全忽略了望向我的吉米神情是不是处于奇怪。
他似乎并不太能理解,但还是选择跟着我一起扯起嘴角。
“是啊,雨停了。”
我听到他沾染着几分英国人特有的幽默附和道:“或许是你点燃的那股火带来的连锁反应,洛尼,你点燃了它们,接着,感染了我与……别的什么……”
“你想说‘控制一切的上帝’吗?”我笑着面对吉米展现出来的小心翼翼,在他的表现中,突然变作了那个对着爱人家暴,且令他在不健康的施虐中,产生爱意的混蛋一样地角色。
这儿需要有一场能让所有人,遗忘一切的缠绵。
我这样想着,接着就生出了莫名的捉弄心思。将手摸上吉米的皮带纽扣,故意轻松的在那上面用指尖滑来滑去,故作神秘地凑近他,“你知道,其实,无神论者在床垫上也会喊出那句‘我的上帝!’来的。”
“humm…”
吉米半眯着眼睛,露出他能够粘住蝴蝶般的蜘蛛网似的瞳孔,并不吝啬展示其中爱火燃烧的模样。
接着,我听到他用一种处于极限忍耐边缘的语气问道:“洛蔓,为什么你从没在我的床垫上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我的确没说出过那样的话。我只是在骗他。
下意识想要被说出的话被刻意模糊其中的含义,我伸出手摸着吉米的后脑,想要透过坚硬的骨头触碰到血红与白色的交织,并利用这一点,识别他的全部想法。
可却还没等我真的如愿以偿,吉米便不再有着耐心等待我的回答。
他的双臂张开,轻而易举的将我的身体从地面抱起来,很快在脸上展现出了某种令我下意识感到肢体颤抖,危险即将到来前预告般的畏惧。
他的嘴唇仅仅贴着我的耳朵,“这也许是因为我不够努力?对不对?洛尼?”
吉米耸起肩膀,我们的距离近到令人看一眼便会产生羞涩的状态中,温热的呼吸互相打在彼此的皮肤上,但却不是那种令人感到无限缱绻的浪漫,而是某种如同龙卷风席卷沙漠时,才会爆发出来的毁灭感。
我喊出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但他却对我的疑问未置一词,只任凭我不安的想要回避他地一切,直到在将我的身体用力抛在沙发上,被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皮鞭狠狠打向大腿时,才终于又一次开口道:“溚德林小姐,I'll Waiting For You…”
什么?
身份的迅速转变令我成为被压在身下的角色,除了发出下意识的哼声以外,留给我的,就只剩下了对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产生无法识别的诧异感。
皮肤上出现的痛感夹带着肆意妄为的迷恋,我的身体长久的被吉米固定,我发觉自己在不由自主的说出那些几近祈求的:“darling,please be more softly…”
但吉米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转轻的变化过程,甚至,我能感受得到,在这样的声音加持下,他手上的动作变得甚至可以被称作是过分狠厉。
“噢,洛尼,你知道吗?”
如同轻轻踏入便会将身体全部陷进其中的迷雾般香气靠近我的耳边,吉米低声唤回我的理智。
柔软,却又在同时过分坚硬的触感又一次划过我的腰间,吉米从没表现的如此具有掌控力,像是要势必告诉我,究竟谁才是那个可以轻松控制对方的角色般偏执的用手掌盖住了我探寻望去的眼睛,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时,他轻笑出声,正在说出那句珍重无比的:“我爱你。”
龙贝儿和叶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真的懂她却被她强行关在门外的可怜男人与另一个希望被懂得,理智却告诉她:“无用的希望会毁灭一个人”的悲观主义者互相折磨的故事
标题欲/望在洛蔓这里如上,但吉米页却是某种身体上的(?
但是也没关系,洛蔓贝尔结婚只是需要一个落脚点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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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Chapter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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