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的洛杉矶大地震中，比LAPD（洛城警署）更快到达现场的，是来自各大报刊、电视台的记者。
哥谭也不例外。
接连几声的枪响引来消息灵通的记者，很快盖勒文银行就被摄像机、相机团团包围，然后GCPD才收到消息，姗姗来迟。
即便下着大雨，也无法阻挡记者们的热情。
——因为杰罗姆·瓦勒斯卡和西奥多·盖勒文是哥谭媒体的新宠儿！是哥谭市的两大热点人物！
一个足够疯狂，是疯人帮名副其实的Boss；一个足够多金，又有成为哥谭市长的势头。
如今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突然因一场银行抢劫案有了联系，想必黑白两道包括普通市民都会关注这起事件。
“哥谭市民们，欢迎收看CBS现场报道，据悉杰罗姆·瓦勒斯卡为疯人帮领袖，先前他已策划……”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你们收看的是来自ABC哥谭分台的现场报道，我是负责都市板块的记者佐伊·巴恩斯，我们将见证哥谭历史上参与人数最多、最疯狂的一场银行抢劫行动。以往哥谭市的银行抢劫大都是个人行动，或是两三人合作……”
“下午好，这里是来自NBC电视网的最新报道，我们的亿万富翁西奥多·盖勒文即将面临来自疯人帮的抢劫。通过镜头可以看到，他旗下的盖勒文银行大门紧闭，门口喷上了‘Maniax’红色油漆，相信市民们对此并不陌生。这无疑是疯人帮针对西奥多·盖勒文的挑衅，但疯人帮为什么要抢劫盖勒文银行呢？事态又会演变成什么样呢？请关注NBC哥谭分台的后续报道！”
哥谭市民们一般是不爱看热闹的，也很少看新闻——那是世界上最无聊透顶的玩意！
但听到“杰罗姆”“疯人帮”“银行抢劫”，他们眼睛一亮。
“是杰罗姆！”
“是疯人帮！”
“为什么不能加入我一个？”
“他们是缺钱了吗？怎么见鬼的都沦落到抢劫银行了？”
“抢钱也太low了吧，我对杰罗姆很失望，希望他多杀几个人质让我们过过瘾！”
“好样的！杰罗姆！”
哥谭警员们象征性地摆出认真肃穆的阵仗，任由记者拍照。
事实上，他们的心思早就不在现场了。
这群疯子真会给人添麻烦，怎么就专挑暴雨天抢劫银行呢。他们心想。
曾经的哥谭是被黑.帮、强盗掌控的城市，如今它们开始转型洗白，势力隐入地下，哥谭不仅没有变好，反而因为没有组织领导，愈发混乱无序、不受控制。
如果说市民们追逐刺激感，媒体们追逐收视率，上层追逐钱与势，那他们这些来自GCPD的小棋子只想苟命，顺便从那些大人物手指缝里捡漏些许富兰克林。
哥谭犯罪率全美第一，大家都知道。
按照常识，没人会愿意在罪犯横行的哥谭当警察，这份职业危险性太高。
但GCPD内部普遍觉得这份工作很“轻松”——只要你抛却职业道德，就能享受幸福人生。
流浪汉离奇死亡怎么办？
什么离奇死亡，no no，那是活不下去而自杀，是不小心落水溺亡，是高空坠物砸死。如果案发现场是两人及两人以上，那毋庸置疑，肯定是互殴致死。没人比我们更懂死因分析！
市民被偷钱了找不到人？
先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确实被偷钱，没有证据就滚蛋，有证据好啊，那你有钱吗，这里有套餐1套餐2套餐3，你想买哪套？顺便说一句，把扒手关进哥谭最穷凶极恶的黑门监狱，那是额外的价钱。
有人举报大人物？
蠢货，不知道GCPD在为谁服务吗？
连这次抢劫案，他们也只打算走个过场，一到下班时间就装作“紧急有事”“突然很忙”，匆匆赶回警署，然后各回各家。
当然，要是记者们在此之前离开，他们也能提前解放。
走流程似的对劫匪们喊了几句后，GCPD维持那副正义凛然的架势，站在原地，不动了。
听着外面存在感强烈的警笛声，人质们眼中闪过希翼的光芒，但杰罗姆很烦躁，尤娜也蹙紧眉头。
杰罗姆是心里不爽，明明是自己的舞台，偏偏有人想抢戏，这就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
尤娜纯属生理性不适——她听力敏感，讨厌聒噪的高音。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杰罗姆面皮在抽搐，嘴角在牵动两腮肌肉。
发怒的前兆！
这可不行，杰罗姆是个无法无天的狂躁症患者，他的情绪需要有宣泄口。
而且，这个宣泄口必须向外。
“给你。”尤娜眼疾手快地从背包里掏出话筒，顺手打开按键，递到杰罗姆面前，“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像蓄势待发却突然中断的发条，杰罗姆不再阴沉着脸，他笑着一手搂过尤娜，一手拿住话筒。
顷刻间，那标志性的癫狂笑声通过话筒和音箱传到盖勒文银行外，响彻天际。
“HAHAHAHAHA！”
“Ladies and Gentlemen，这里是杰罗姆！是的，是的，又是我～你们亲爱的杰罗姆！”
“最新通知：盖勒文银行已经被在下占领了！”
“um，按照那什么宪法，它现在是我的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哥谭警员们懵着脸面面相觑。
他们刚刚没听错吧？
阿卡姆出身的人竟然能比他们更无耻？
“现在作为主人，我命令——关了你们的警笛！！”
这还不算完，他继续提出要求，“给我播放music！”
杰罗姆竟敢对他们提出如此荒唐可笑的要求！？
GCPD全体震惊。
紧接着，fxxk声此起彼伏。
记者们却更加兴奋了。
“录音了吗？”
“当然！”
“录像了吗？”
“那肯定的！”
盖勒文银行内。
一行人看着监控中的画面。
小弟们为杰罗姆欢呼。
尤娜内心感叹：在令人愤怒这方面，杰罗姆是专业的。
可惜他自己总是容易被情绪操控，陷入情绪化，忘记他们的行动指南。
“人质。”尤娜凑近杰罗姆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他们事前没商议过，但尤娜知道杰罗姆会懂她的意思。
“倒计时六十秒！不，三十秒！”
“如果三十秒内，那该死的警笛声还没停止，我还没听到美妙的音乐声。”
“那就杀两个人质！”
“六十秒内，杀四个！”杰罗姆的尾音上扬，听起来兴奋又迫不及待。
就像一颗炸弹扔进了水里，人群再次开始骚动。
人质们各个被胶带粘住了嘴巴，发不出声音，只能面露哀求，祈祷自己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那一份子。
GCPD开始感到棘手了。
他们其实不关心人质的生死，真正能让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的工作。
能不能破案、能不能降低哥谭犯罪率那都是能力问题，能力再差劲，他们也能在局长的庇佑下保住这份工作。
可众目睽睽下，他们要是敢露出对人质生命的轻慢，那就是态度问题。
“快关了警笛！”一个人反应很快地吼道。
其他人手忙脚乱地给杰罗姆播放音乐。
记者们神色各异。镜头一直忠实记载着现场发生的一切。
无能的警员、嚣张的劫匪。
也许这对GCPD来说，这会是一次舆论危机。
但谁在乎呢？
大众只爱看他们两方的对立冲突！
不，或者说，他们爱看的是“邪恶”凌驾于“正义”之上！
杰罗姆VS哥谭警署，这多新奇！
现实可比好莱坞电影有趣多了！
看到报道的西奥多可不觉得有趣，他怒火直冲，那副绅士风度再也维持不住：“Fxxk！”
杰罗姆和这群疯子！他把他们从阿卡姆放出来，可他们竟敢抢劫他的银行！
用的还是他提供的武器！
盖勒文银行外，雨势渐停，乌云散去，阳光偷溜进来，在半空中形成了彩虹色的美景。
角落里，尤娜慢悠悠擦着枪，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看似癫狂实则全程清醒的杰罗姆，恼羞成怒的GCPD，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自觉更胜一筹的疯人帮众。
还有……对他们一行人持有抵触情绪，极力安抚现场人质，似乎时刻想着“弃暗投明”的圣父迈克尔。
事态会演变成什么样呢？
尤娜很期待。
*
杰罗姆在哥谭算是彻底火了。
他的架势不像是小打小闹，所有人都关注着这起银行抢劫案的后续。
要知道，盖勒文银行的金库里可藏着上百万美元呢！
由于GCPD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出来的无能与懦弱，舆论在发酵。消息传到上面，联邦探员马宏很快带着自己的队员，赶到哥谭市，直奔现场。
盖勒文银行是盖勒文家族的产业之一，它的哥谭分行自建成起就经常遭遇抢劫。
不过这次有点特别。
从劫匪们的衣服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来自阿卡姆疯人院的精神病。
以往他们的犯罪行动都是激情犯罪，像是被疾病控制了大脑，看起来毫无逻辑可言，癫狂而血腥。
现在他们持有重火力，人手一把枪，腰上全是弹夹，却全程没对人质开过一枪，人质们被绑架着，但没有一个人受伤。犯罪风格不同以往，显得冷静又克制。
马宏还注意到——这些枪械成色略旧，数量奇多，明显来自哥谭地下势力。阿卡姆的这些人是怎么有钱购买这些货的？又是找的什么渠道？
他们明显事前经过了周密的计划，从进门到控制人质的过程不到三分钟，行动干脆利落。控制人质之后，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就搜罗金库，而是焊死除了大门外的所有门窗，然后用报纸糊住窗户，避免外界窥视。他们当中肯定有人具有反侦查意识。
银行门口的监控拍下了整个过程，但很快GCPD就失去了对监控的掌握权。
说明这支队伍里肯定隐藏着一名黑客。
最让马宏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这群精神病劫匪没有拿着钱逃跑？反而理直气壮地占据了盖勒文银行。
难道他们觉得自己真有“精神病豁免权”，可以为所欲为了？
又或者，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抢钱？
马宏，六边形战士，也是《越狱》角色。
《越狱》这部剧里我最爱迈克尔和马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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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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