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乔琳,你听到Blur的新歌了吗?《风暴》,戴蒙说它是关于一段旧日恋情,它是关于你的,对吗?”
“乔琳,你能回应一下关于戴蒙的事吗?”
乔琳一言不发地在保镖的护送下走进了超新星高地。今天房子里很安静,也许是诺埃尔知道她要回来了,遣送走了平时聚在家里的狐朋狗友。平日里乔琳不在的时候,这里可是一天24小时都处在疯狂的聚会模式。乔琳不喜欢这样,可她对诺埃尔的唯一要求就是所有人都不能去他们在三楼的卧室和乔琳的工作间,除此以外,由他行事。
诺埃尔不在乔琳的视线范围内,也许他在楼上?
乔琳有点奇怪地挑了下眉,告别了保镖,自己一个人向楼上走去。等她走到三楼时,她听到了有人在弹吉他唱歌。
是诺埃尔在弹吉他。
“如果我能巧妙地组织词语,
我会说些什么,
来吧,让我们快乐起来,
你的灵魂正围绕着乌云,
但我可以把它们都赶走,
为什么你需要理由才能感到快乐,
或是为世界闪耀,
给我一个微笑吧,女孩,
你会让一切都生机勃勃……”
乔琳靠在墙上,安静地听着他在里面唱歌。
她曾经听过这首歌的旋律段。这是诺埃尔很久前就写过的一些东西,甚至早在他们认识之前他就写了它。
但他一直没有把词填好,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段歌词。像是很多创作者那样,诺埃尔是绝对不会在作品完成前让她看到它的。她其实也一样。
里面有些话是他曾经说给她听的。这是写给她的歌吗?
这会放进他们的新专辑吗?
她一直知道,比起利亚姆的嗓音和姿态,诺埃尔并不像绿洲这种以疯狂的摇滚姿态著称的乐队会有的主唱。正相反,他更像是民谣歌手。每次他低下头,安静地抱着吉他拨出音符,然后用心唱歌时,她总会觉得他正在把他的心掏出来,放在音乐里,用他的歌声表达他的一切脆弱和天真。这一刻的他就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男孩,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音乐像是阳光一样照了进来,正照在他身上,让她心软到无以复加。
可她也知道,等歌声停止时,他就又全副武装了起来,牢牢地把生活给他的所有苦难变成坚固的心墙竖在他的周围,变成了一个用幽默和刻薄做武器时刻挑衅别人的混蛋,就好像不这样,其他人就会来伤害他一样。
虚张声势的混蛋。
但就像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样,他把通往他心门的唯一一把钥匙交给了她。
他其实已经把他心底里的话写在了歌里。他说他不知道他是否会让他的心成为她的家,他不知道他是否不会让她哭泣……他一直不知道他是否有能力像其他人那样爱她。
可他一直在努力,他们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家,一个别人都不看好,可她却很愿意尝试的家。
乔琳从房间门口注视着诺埃尔低头弹吉他的背影,忍不住微笑起来。他最近又把头发剪得很短了,几乎像是一个12岁小男孩才会有的发型,他还穿着他的运动衫,好像随时准备出去踢两脚球似的。
真是个男孩。他都快30岁了。
等一下,他今年5月就真的要过30岁生日了,她应该给他准备点什么呢?
乔琳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安静地注视着诺埃尔的背影。她在他唱完歌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她柔声问好:“嗨,亲爱的。”
诺埃尔回头看向她,随后立即放下了吉他,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狠狠地抱住了她。他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好久没有看到她一样,反复地打量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才微笑着回应说:“嗨,宝贝。”
乔琳看着他,没问任何问题,也没再说任何话。她只是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即把他拉向她自己,又把她自己的嘴唇恶狠狠地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诺埃尔起初有点错愕,但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飞快地适应了局势,开始同乔琳的唇舌争夺主动权。
在她把他推到墙上前,她说了第二句话。
“你想我了吗,babe?”
他的回应很简单。他一边把手伸到她的腰上,一边咬着牙回答道:“你绝对想不到我到底有多想你!”
——————
事后乔琳总是懒得吹干头发,她披着浴袍站在酒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诺埃尔忍不住从浴室抓了一条大浴巾,搭在她的头上,然后开始笨拙地帮她把头发上的水吸干。她只好从他手里接过浴巾,把她的头发绑了起来。
她一边绑,一边问:“你最近见过戴蒙了吗?”
“什么?他?不!我们不在同一个区域活动,”诺埃尔挑了下眉,“不过他最近确实从冰岛隐居中出来了,要发新专辑了,不是吗?我猜他可能是怕我们继续像过去那样把他鼻子打出血。”
乔琳翻了个白眼。
诺埃尔立刻挑起了眉,不满地继续解释:“这只是个比喻。我从来没打过他,Birdy。”
“我知道,我知道,”乔琳还是又翻了个白眼,“他被这场乐队之战折磨得不轻,我知道,我读过那些报道——人们恨他,指责他是虚荣、自私的中产阶级。评论家看不起他,说他是盲目自大的猴子男孩。我跟你结婚这件事更是雪上加霜……去年他们几乎处于解散的边缘了。虽然我现在很生气,但我还是有点同情他,他有的时候确实很自大,但他不是个坏人。”
“是吗?我不这么想,他就是个虚伪的人。你为什么生气?因为他们的新单曲?”诺埃尔皱起了眉。
“那是他过去写给我的情歌,很多人都知道这回事。见鬼!”乔琳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之前他写的那首愚蠢的有关换|妻的歌就算了,那是他的第三人称写作方式,都市生活观察家歌曲,这是有点尴尬,但它与我没关系,而且它发行时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好了,他要发行新专辑了,他向所有人承认新专辑是有关他自己的生活的,他把他写给我的旧情歌放在专辑里,很多音乐记者都知道这件事,甚至不少粉丝也知道……”
“我知道,”诺埃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有他们现在转向美国地下摇滚风格了,Pavement和Sonic Youth。那也是你们的音乐影响。”
“是,但我们现在离Sonic Youth的风格很远了。说真的,这对我没什么伤害,无外乎是出专辑前的炒作罢了,”乔琳苦恼地揉了揉脸颊,“我只是不喜欢过去的故事又被翻了出来。我都怀疑这是他对我的对等报复,我把写给他的分手歌也发行成了单曲。但我又知道,这只是个巧合……”
“我知道,”诺埃尔搂住了她的肩膀,“那个混蛋还在报纸上说绿洲是早期的披头士,他们是晚期的披头士呢!他就是想说他们比我们更好!”
乔琳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两都不是披头士。”
“Birdy!”诺埃尔立刻挑眉。
“说真的,我一直觉得绿洲更像是the Clash加上the Who,甚至还有点性手枪和齐柏林飞艇。模糊更像是the Kinks再加上一点点早期的披头士。”
“好吧,至少你把我们比作了你最喜欢的朋克乐队,”诺埃尔翻了个白眼,“但我不是在说我认同你!”
乔琳笑嘻嘻地用肩膀顶了顶他,“亲爱的,我们可以求同存异嘛。人人都会学披头士,不是吗?就连涅槃也学了披头士的和弦和歌曲结构。但总的来说,绿洲仍然是你们自己的风格,牢牢地印着你和利亚姆的标签。而模糊,他们最初属于戴蒙,现在,可能是戴蒙和格雷厄姆的混合体了,我还没听到新专辑,但我知道《风暴》更像是格雷厄姆的喜好,他们当初就刻意模仿了美国地下摇滚的风格。”
诺埃尔挑了下眉,“你知道的,披头士只是更早在那儿,如果我们出生在那个年代,我们也会很伟大的。”
乔琳笑着捏了捏他脸,“好吧,以后每次当我要跟其他人谈论什么是傲慢的时候,我都会跟其他人说,哇,你是不是没见过我丈夫!”
诺埃尔大笑起来,给了她一个吻。
“你知道吗,Birdy,每次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很想笑,”他把胳膊搭在了她肩上,“你总是说我们很傲慢,但你其实是更傲慢的那个人。如果你不傲慢,你不会觉得我们的姿态都像是一个好玩的笑话,你假装自己没有俯视别人,可你其实一直俯视其他人。”
乔琳眨了眨眼,没有反驳他。
“不过这很好,”诺埃尔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耳垂,“我们总是可以共享一个世界的,对吧?”
乔琳扭头看着他的蓝眼睛,“我会把它称作自信,但是,是的,Noely,我们总是可以共享一个世界的。”
她说完这话后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瞧,Noely,我现在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很像你!你真是个坏影响!”
诺埃尔大笑起来,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他一边笑,一边说:“我真的太喜欢你了,Birdy!”
乔琳笑着摇摇头:“你不爱我了吗?”
“不,我爱你,”诺埃尔笑着解释,“但我也得喜欢你,这是两件事。爱,喜欢,**,尊重,真正的爱情得有这四样,对吧?”
乔琳忍不住挑起了眉,“见鬼,你到底是谁?我丈夫哪儿去了?你是绑架他的外星人吗?虽然他有的时候是个可爱的混蛋,但他说不出这种像是什么心理医生会说的话,你最好把他还给我!”
“Birdy!”诺埃尔无奈地笑了,他一边笑,一边去挠乔琳的咯吱窝,想要报复她对他的嘲笑。
“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玩意的?”乔琳躲避着他的手,笑个不停。“它听起来像是什么人际关系的真理!”
诺埃尔没有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骄傲地一挑眉,用左手反指了下自己,“显然,Birdy,我,是个天才,绝对的!”
“好吧,”乔琳笑着吻了吻他,“天才的诺埃尔·盖勒格先生,尊重,喜欢,爱,**,这四样我都献给你。”
“我也是,kiddo,”诺埃尔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也是。”
这章涉及到的歌有《Beetlebum》和《The Girl in the Dirty Shirt》,歌词内容为了剧情均有相应变动。还有Blur的中产阶级讽刺歌《Stereotypes》。
祝大家在龙年都能找到“尊重、喜欢、**和爱”(不仅限于亲密关系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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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Icarus(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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