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不知道

被蝴蝶忍剥夺了祢豆子照看权的安刻再起床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没有透进一丝光。

他的视力很好,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然后又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继续赖床。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了。

被子拉过头顶,这样就听不见了……

“安刻先生!快起来吃午餐!”神崎葵继续‘砰砰砰’地敲门,“安刻先生!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找富冈先生么?”

“啊……我醒了……”

安刻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很有个性的四处乱窜,他踩上拖鞋,拖拖沓沓地打开了门:“我起来咯。”

神崎葵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他乱糟糟的头发,“根本就是没睡醒吧!”

“又麻烦你了,小葵。”安刻趴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困倦的样子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直接沉沉睡去。

神崎葵手上还抱着一叠被单,她还要去收拾房间,临走前嘱咐道:“赶快收拾哦,不要再睡回去了!”

“好的……”

神崎葵走了,安刻和人说了两句话也终于清醒了一点,他捋了一把头发,关上门回去洗漱。

等再出门时,又是那个相貌堂堂的家伙了。

他简单吃了一大锅午餐,精神抖擞地跑出门去和富冈义勇玩,两人一见面就开始快乐切磋,完全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一直到太阳都落山了,炼狱杏寿郎等人陆陆续续到来他们才停下比试。

炼狱杏寿郎爽朗大笑:“安刻!你今天是最后一天来这里了?”

“?!”

富冈义勇平静的表情泛起波澜,他疑惑地看向安刻:“为什么?”

安刻有点尴尬,有种半夜熬夜打游戏然后被家长抓包的感觉,注意到富冈义勇看来的目光,他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

炼狱杏寿郎没给他留面子,“蝴蝶都告状到我这里了!这家伙白天和你训练,晚上和悲鸣屿先生的继子训练,你真是有够忙碌的啊安刻!”

“!!”居然还无师自通了伊黑小芭内的阴阳技巧!?

这样的炼狱杏寿郎真是让人感到陌生,安刻讪讪地笑了笑,“哈哈哈……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义勇说的,这不是一打起来就忘了么……”

原来是这样。

富冈义勇松了一口气,他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我和你也不一样。”

他做不到这样的作息,太消耗精力了。

甘露寺蜜璃和时透无一郎听得迷糊:“?”

安刻精通义言义语,顺利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笑起来:“哈哈哈哈!大概是天生如此,我并不容易感到疲惫。”

噢!

甘露寺蜜璃和时透无一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炼狱杏寿郎感动于他的努力,但这样透支身体的行为并不可取:“还是要劳逸结合!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安刻怕继续被唠叨,连忙找了个理由跑走了,“我去找炭治郎聊会天!晚点还要去找玄弥呢,先走了!拜拜!”

“跑得好快……”时透无一郎回过神来,他看向富冈义勇,“富冈先生,来切磋吗?”

“来。”

*

“安刻先生,你来了啊……”炭治郎刚刚艰难地吃完了他今天的晚饭,现在撑得无法动弹,感觉稍微动一动,已经挤到食道里的食物就会直接吐出来。

安刻从千寿郎那里了解到了他现在的食量,不免有些惊叹了:“不错嘛!居然已经是训练前的两倍了。”

炭治郎婉拒了安刻让他坐着歇会儿的提议,坚持站起来走动消食,两人绕着训练场散步。

他有些好奇安刻这样的大食量是怎么来的,“难道也是像我这样训练的么?”

安刻:“不是,我纯贪吃。”

炭治郎嘴角抽了抽:“……”

谢谢你说实话啊。

炭治郎换了个话题:“那安刻先生的力量是怎么训练的呢?”

安刻想都没想:“没怎么练,等我发现自己的力气远超常人的时候,已经可以徒手掰弯枪支了。”

炭治郎:“……”

这天没法聊了。

竟然是天生的大猩猩体质!

安刻双手抱住自己的后脑勺,今天的风不大,吹在脸上还算舒服,他走了一会儿就停下了,“我们去屋顶上吧,天上出星星了。”

炭治郎倒是没意见,就是他现在不太跳得动,“嗯……那我现在去找个梯子?”

“不用!”安刻直接两手抓住他的肩膀,唰的一下就平稳地在屋顶降落了,连脚下踩到的瓦片都没有发出声音。

好快!他甚至都还没有感受到腾空的感觉就落地了……

炭治郎学着安刻的动作小心地在房顶上躺下,这样的话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天上的星星了。

“炭治郎打算在鬼王死后去做什么呢?”身边传来安刻的声音。

炭治郎不假思索:“回家卖炭!”

“倒是和我预想的没有差别。”安刻看着缓缓闪烁的星星,放空了自己的思绪,“毕竟炭治郎就是一个务实的孩子啊。”

炭治郎听见夸赞,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侧过脸问安刻:“那安刻先生呢?你打算之后做什么呢?”

“我会消失。”

炭治郎闻言一愣,要不是看着他,完全没有想到这话是安刻说出来的:“……什么?”

“天命之人都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为了成神而努力。二十四岁之前的我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现在,我已经被裹挟进角争中,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炭治郎懵懵懂懂地听着安刻说那些话。

“杀死鬼王之后,不,或许在这之前,我就会完成我的演出,被认可我的司辰牵引,脱离人间。”

炭治郎包含着一些期待和忐忑,他嗫嚅地问:“……那你还会回来么?”

来探望我们,如果我没能活下来,请来看看祢豆子。

安刻只是看着闪烁的星子,它们的光芒在月亮的辉光之下显得那么不起眼,但独属于群星的璀璨总是引人注目,“我不知道。”

“到那时,我已经不再是人,至少不再是现在的模样。我或许会失去理智,变成荒原上只为血肉奔袭的狼。又或许,我会怀抱着仇恨,等待着理智的回归,杀死阻挡我前进的长生者们,然后更进一步。”

听起来真糟糕。

炭治郎只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感情充斥在喉间,他几乎无声地说道:“不能不这么做么?”

为什么呢?为了永生么,还是别的什么?

为什么连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都在所不惜呢?

“不能。”

他听见安刻的拒绝,那声音似乎缺少了平时的温度,显得如此不近人情。

“我别无选择了,我们已经为了这个理想已经堵上了一切,我绝不能成为叛徒。”

从清算人叛逃,来自于他选择抗争的自我意识,而非对‘反叛’的推崇,信任永远是最难得的产物,连安刻也会去珍惜。

炭治郎早就认识到安刻是个固执的人,他总是‘随心所欲’地做出选择,看起来像是随波逐流、谁都可以改变他的意志一般,但其实他所有的选择都来自他的自我意识。

安刻绝不做任何令他不高兴不快乐的事情,那些炭治郎无法理解的行动都究其本质是为了践行“理想”。

那个在安刻口中出现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呢?

炭治郎不知道,而安刻也不会告诉他。

他想了又想,最后只能问出:“安刻先生想要追随的神明是谁呢?”

那些司辰给炭治郎带来的印象不过是安刻晚间给他和祢豆子讲述的故事,象征统治的上校,制造出小猫的狮子匠,生于月亮的弧月,辉煌的骄阳,严苛的昕旦。

那些听起来甚至有些可怖的故事。

安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狡诈可以回应力量,力量可以回应狡诈,但我们该如何回应痛苦呢?*”

炭治郎不知道。

身体上的痛苦尚且会随着时间而消逝,但精神上的呢?

炭治郎仍会因为失去家人的痛苦而愤怒,对鬼舞辻无惨的仇恨那怕到杀死他之后都不会止息,无论再怎么劝说自己家人们一定会上天堂,也不会比让她们回到自己的身边更令人慰藉。

安刻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有所指:“苦痛乃是通向复仇的门扉。*”

炭治郎记得这句话,在无限列车上的时候安刻告诉过他。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一时之间他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或许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只是等到这个答案出现的时候,安刻也许来不及听到了。

“早些休息吧,炭治郎。”

夜有些深了,安刻站起身来背对着炭治郎,他摆了摆手算是和他告别,“杏寿郎明天就要给你们准备考核了,加油啊,时间不多了。”

“我会通过考核的!”炭治郎也爬起来,将脑子里宛如毛线团一样的思绪全部丢到脑后,交给今后的自己去思考,或许在战后的生活中,他能够有充足的时间来慢慢解答。

他拍了拍衣服:“那我先回去了,替我和玄弥问个好吧。”

“再见。”

*游戏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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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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