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赛倒计时的横幅挂在训练馆入口处,红色的字体在晨光里格外醒目。宇佐木刚系好攀岩鞋的鞋带,就看到有栖拿着手机快步走过来,眉头微蹙:“学校那边发来消息,隆二被正式解聘了。”
“解聘?”宇佐木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掠过一丝复杂——她以为暂停职务已是惩戒,没想到学校会直接解聘。
“嗯,”有栖在她身边坐下,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学校的公告里写得很清楚,鉴于隆二违反师德、私自录音威胁来访者,且在被调查期间仍恶意散布谣言,情节恶劣,经校委会研究决定,即日起解除聘用合同,永不录用。”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沉:“还有个事,律师刚才说,隆二的行政拘留昨天已经结束了。他出来后没回家,也没联系他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
宇佐木的心猛地一紧,手里的岩粉袋差点掉在地上——隆二出来了,那个曾经把她按在车门上、扬言要鱼死网破的人,终于自由了。
“别担心。”有栖立刻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我已经让律师联系警方了,他们会留意隆二的行踪。而且我跟李教练说了,最近训练馆关门后,我送你回家,早上也来接你,不会让你一个人。”
苣屋和小优也凑过来,拍着胸脯说:“宇佐木姐,我们也陪你!晚上训练结束,我们一起走,多个人多份安全!”
宇佐木点点头,心里的不安却没完全散去。她总觉得,隆二不会就这么算了——被吊销执照、解聘、拘留,他失去了所有,说不定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报复。
上午的训练,宇佐木的状态明显有些分心。爬3.0路线时,好几次差点踩空,有栖在下面看得心惊,干脆喊停:“先歇会儿,别练了。”
他拉着宇佐木走到休息区,递来温水:“我知道你在担心隆二,但你这样分心,训练时很容易受伤。他要是真想搞事,我们早有准备;要是他不敢,你再担心也没用。”
“我不是怕他搞事,”宇佐木低头看着杯底的涟漪,声音很轻,“我是怕他又用那些录音来威胁我,怕他伤害你,伤害队友们……”
“不会的。”有栖打断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录音备份我们已经让警方查过了,隆二出来时,所有和你相关的录音、文件都被没收了。而且他现在是失信人员,行业黑名单、学校解聘、警方备案,他要是再敢动你,只会罪加一等,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正说着,宇佐木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手指僵在半空,不敢接。
有栖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语气冰冷:“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隆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祈求:“宇佐木……是我……你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就一面……我有话跟你说,说完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了……”
“你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有栖的声音没有丝毫松动,“她不会见你,也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我要跟宇佐木说!”隆二的声音突然拔高,“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抢走了宇佐木!你让她接电话!不然我就去训练馆闹,去省赛现场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你敢!”有栖的声音更冷了,“你要是敢去训练馆,敢去省赛现场,我立刻报警,让你重新进去!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闹?行业黑名单、学校解聘,你要是再敢犯事,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电话那头的隆二沉默了,过了很久,才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宇佐木……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威胁你,不该散布谣言……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逼你了,我只想看看你,确认你没事……”
宇佐木看着有栖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她接过手机,声音平静:“隆二,你不用来看我,我很好。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而不是再来找我。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她不等隆二回应,就挂了电话,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做得好。”有栖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他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他现在的祈求,不是真心悔改,是走投无路后的挣扎。”
宇佐木点头,把手机放进包里,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们继续训练吧,下个月的省赛,我不想因为他影响状态。”
可隆二的联系,并没有因为这次拒绝而停止。
下午训练时,宇佐木的手机又响了,是另一个陌生号码,她没接,直接挂了,拉黑。没过多久,短信又发了过来,还是隆二:“宇佐木,我在训练馆门口,我看到你在爬岩壁,你瘦了……我给你带了你以前爱吃的焦糖玛奇朵,放在门口的保安亭,你记得去拿。”
宇佐木的心一紧,抬头看向训练馆门口,透过玻璃,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保安亭旁,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是隆二。
“我去处理。”有栖立刻起身,脸色阴沉地走向门口。
宇佐木想拉住他,却被苣屋拦住了:“宇佐木姐,让有栖哥去,你别出去,免得他又缠你。”
有栖走到门口,隆二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不是来闹的,我就是给宇佐木送杯咖啡……”
“谁要你的咖啡!”有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咖啡,扔在地上,咖啡杯摔得粉碎,褐色的液体溅了隆二一身,“隆二,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宇佐木,不要再靠近训练馆!你要是再敢来,我就立刻报警,让你重新进去!”
隆二看着地上的咖啡,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我只是……只是想补偿她……我知道我错了……”
“补偿?”有栖冷笑一声,“你用录音威胁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补偿?你散布谣言毁她名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补偿?你现在说补偿,太晚了!”
他指着训练馆的方向,声音严厉:“你看到里面的岩壁了吗?那是宇佐木用努力换来的舞台,不是你用来赎罪的地方!你要是真的想补偿,就离她远点,永远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隆二的身体晃了晃,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我真的很想她……我不能没有她……”
“那是你的事,跟她无关。”有栖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你要是再不走,我现在就报警。”
隆二看着有栖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也没用。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最后看了一眼训练馆里的宇佐木——她正背对着门口,认真地攀爬着岩壁,身影坚定而耀眼。他终于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了,背影落寞得像一片被风吹走的叶子。
有栖回到训练馆时,宇佐木正站在岩壁下,眼神有些复杂。
“他走了。”有栖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我警告过他了,他要是再敢来,我就报警。”
“嗯。”宇佐木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那个曾经温柔的心理咨询师,那个用尽全力想控制她的疯子,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悲,却也可恨。
李教练走过来,手里拿着保安亭的登记本:“刚才保安说,隆二早上就来了,一直在门口徘徊,没敢进来。我已经跟保安说了,以后只要看到他,就立刻给我或者有栖打电话,绝对不能让他进来。”
“谢谢教练。”宇佐木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李教练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因为他影响训练,省赛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的状态很好,4.0路线很有希望拿奖,别让不相干的人毁了你的机会。”
宇佐木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到岩壁前。这一次,她没有再分心,指尖紧紧握住岩点,身体用力向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训练上,把隆二的阴影彻底甩在身后,为了自己,为了有栖,为了所有支持她的人,在省赛的舞台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傍晚训练结束,有栖送宇佐木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时,宇佐木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陌生号码,她直接挂了,拉黑。
“他还在联系你?”有栖皱起眉头。
“嗯。”宇佐木点头,语气有些疲惫,“已经换了三个号码了,短信也发了很多,说什么‘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逼你了’‘只想远远看着你’……”
有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律师发了条消息:“隆二被释放后,多次换号码联系宇佐木,还去训练馆门口徘徊,麻烦你联系警方,对他进行口头警告,要是他再继续骚扰,就以‘骚扰他人’的罪名立案调查。”
律师很快回复:“好,我现在就联系警方。另外,我已经帮宇佐木申请了‘禁止接触令’,要是隆二再靠近宇佐木500米范围内,警方可以直接拘留他。”
看到“禁止接触令”几个字,宇佐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抬头看向有栖,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有栖,总是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
“我们之间不用谢。”有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我只是想让你安心训练,安心比赛,不用再被他打扰。等省赛结束,我们就去海边度假,好好放松一下,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好啊。”宇佐木笑着点头,靠在有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
回到家,宇佐木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在沙发上,不再去看。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月光温柔地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她知道,隆二的疯狂联系只是最后的挣扎,有有栖在身边,有警方和律师的保护,他再也不能伤害她了。
她转身走向卧室,拿出省赛的路线图,认真地研究起来。有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轻声说:“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嗯。”宇佐木点头,靠在有栖的怀里,看着路线图,眼里闪着光——省赛的舞台就在前方,她已经准备好了,要带着所有的勇气和热爱,站在最高的顶端,敲响属于自己的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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