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四：胆小鬼
4、
虞泳甜家就在124中学旁边，据说是虞皓为了方便虞泳甜上学买的学区房，只是他家几处房产之一。
124中学在老城区，这片没有新房，楼房还是红砖的，从外观上看都十分老旧，面积也不大，但进去之后就发现，虞泳甜家一派欧式装修风，有着美丽花纹的白色真皮沙发与逼仄的房间格局格格不入，虞皓和妻子请几个人坐下，看着他们的目光笑呵呵的道，“我家甜甜喜欢。”
他看小乔年轻，特地拿了瓶风味酸奶给他，“甜甜说现在学生们都爱喝这个。”
话里话外全是对女儿的宠溺。
乔楚生打开话题，“虞先生，虞太太，你们说，怀疑女儿有点问题？可以再详细说说么？”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最后还是虞皓开了口，“我以前在国企工作，我们那个单位效益不好，甜甜刚出生的时候，我们住的还是平房，冬天的时候特别冷，四处漏风，甜甜高烧不退，需要脑穿刺，差点没救回来。这不我就把工作辞了，自己做点生意，慢慢做起来了。甜甜学习不好，大家都说是因为她小时候做过脑穿刺的原因，我觉得对不起她，就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所以她就被我和她妈宠的有点任性。”
小乔心说，您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学校都干了点什么，就不会说她只是有点任性。
在接这个任务之前，他曾经听小梅提起过虞泳甜，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小梅嘴里的大姐大是她。
小梅刚文理分班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哭诉，说自己很害怕，跟校园大姐大被分到了一班。
他还安慰小梅来着，说一个女孩子能做出来点啥？你躲她远点就行了。
但躲也没躲过，学校有宿舍，但大部分高三以下的学生都选择了走读，因为是区重点，课业任务重，放学晚，尤其是冬天，六点多放学的时候天就黑了，小梅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冷不防一个女生边哭边从她身边跑了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女孩已经从后面追了上去，撞开了她，一把把那个女孩按到了路边的墙上。
女孩刚要张嘴，带头的人就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那个人就是虞泳甜。
她一脚踩在女孩身后的墙上，对女孩道，“你想说什么？”
女孩捂着脸哭，边哭边道，“我错了，求求你……”
话没说完又被扇了一个巴掌，“错哪了？”
小梅愣在原地，她想她应该上去把那个女孩子救出来，但是她不敢，双腿都在抖，但又不忍心就这么走了。
跟在虞泳甜旁边的一个短发的女孩转过来看向她，举手做出要打人的架势，“看什么看？还不走？你也想挨打？”
小梅一边在心里说对不起，一边迅速的跑了。
“但是最近的甜甜，总是让人觉得不太对劲，”虞皓看向妻子，虞太太马上接到，“对对，我家甜甜小时候身体弱，胃不好，所以特别挑食，我们做饭都只做她爱吃的，要是一不小心放了她不爱吃的调料，像是葱姜蒜，她就会大发脾气，一口都不会动，把那些挑出去都不行，我只好给她单独另外做一份儿。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去她姥姥家给她姥姥过生日，是她舅舅掌勺，就没顾上她，每道菜里都放了葱姜蒜什么的调料。她舅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我还以为甜甜得生气，就悄悄的安慰她说，你先喝点饮料，等回家我再给你做点好吃的。结果她看了我一眼，就把面前的菜吃了。”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我们也不会大惊小怪的把你们请来，”虞皓拿出一本习题集，递给乔楚生一行人看，乔楚生接过来翻了翻，习题集的前半部分，除了封面上的名字，什么都没有，但最近的几章，却密密麻麻写满了答案。
虞皓指着封面的名字和里面的字迹，“你看看，字迹是不是不太一样？”
封面的名字写的十分潦草，看上去像是小学生写的，一看就不怎么常写字，控制不了笔画的走向，内页的字虽然也写的十分乱，但看偶尔能在笔画间看到笔锋，一看就是练过。
乔楚生和小乔对望了一眼，怪不得白老爷子要让小乔一起过来，如果虞泳甜是被附身了，在小乔把鬼从她的身体里逼出来之前，乔楚生都无能为力。
乔楚生对虞皓道，“你们家里，最近有没有新添什么东西？”
虞皓苦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看这类小说，我觉得甜甜不对劲之后，已经把家里上下里外都翻了一遍，确定我们一家三口都没有带过什么不该带的回家。”
小乔忍不住道，“那你没把书里写的各种除鬼的方法都试一遍？”
虞皓老脸微红，没有答话，看样子也没少试。
“我就说书里都是骗人的。”虞皓道，“前几天我在楼下还遇到个老道士，非得拉着我说我们有缘，愿意为我作法免灾，这种骗人的伎俩实在是太落后了，这不我就拜托了生意上的朋友，一定给我请一个靠谱的大师过来。”
小乔挺了挺胸，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乔楚生道，“今天我们能不能跟你女儿见一面？”
“当然，”虞皓道，他看了眼墙上的西洋挂钟，“甜甜6点20放学，会回家来吃晚饭，再去上晚自习，时间还早，你们要不要在这个房子里看看？”
乔楚生看向早就把房子转了一圈的路垚，路垚摇摇头，看来虞泳甜的事情跟家里无关，多半是在学校出的事。
“不用了，”乔楚生道，“还有个事情我想问一下，虞泳甜的学校，最近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像是，死过人？”
虞皓跟妻子对望了一眼，犹犹豫豫的道，“甜甜她们班上，有个女孩子前段时间在校门口被车撞了。”他看着乔楚生的眼神，立马道，“这件事跟甜甜无关，他们放学的路上，有辆轿车超速，司机全责。”
乔楚生忍不住道，“真的无关？”
虞皓张了张嘴，没说话，虞太太已经哭了出来，半响，虞皓道，“我看了学校的监控，确实是那个女孩自己没看车，跑到马路中间的。”
“但是让你怀疑女儿不对，是有鬼上了她的身，就是因为这个女孩，是不是？”乔楚生道。
虞皓呆呆的坐着，过了一会儿，他喃喃的道，“这事跟我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甜甜虽然任性了些，但绝对不会真的害死人。”
乔楚生瞪了他一眼，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实话，要是他们不问，他就是想让他们觉得那只是只没有缘由害人的厉鬼，让他们直接灭掉。
他拉着小乔起身，客气的道，“虞先生，我们先去学校看看，等晚点再过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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