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假意

世良真纯转学前茱蒂就已经辞去了教职,所以两人并不甚熟悉。她只是含笑看着饭桌上神态各异的三人,也没有忽略毛利兰霎时惨白的脸色。

赤井秀一等到宴席草草结束,接受完盘问后靠在车头,他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不过八点出头。他把车停在横滨的海边,天际挂着一弯月牙,潮水来来去去。赤井秀一抬头,让自己的假面沐浴在月色之下。

街上的人就如潮水,穿梭在街道之间。赤井秀一脑海里蹦出博尔赫斯的诗句,又是谁给了他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差不多到九点了,毛利兰在结账台听见园子向茱蒂抱怨:“茱蒂老师今天真是着急呢。”园子被世良扶着,但是她觉得自己清醒得不行,走出店门还小声说:“真是看不出来,你们FBI也像普通人一样恋爱啊。”

世良真纯搀着铃木园子的手有些跟不上她的步伐。她没有想到FBI竟然会在两个女孩面前简单地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不容易等到的人,我就好像刚大学毕业那样有冲劲呢。”茱蒂颇为无奈地纵容铃木园子,眼睛却看着世良真纯,“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说了,你们两个,现在是三个,可是答应过帮我保密的呢。”

毛利兰和茱蒂道了歉,其实大家都心知今日不过是太欢畅才有的口无遮拦。目送着茱蒂远去,她始终心头沉甸甸的,就算是她想的那样巧合,这份巧合也与她无关,她又怎么能多牵挂。

去酒店的路上铃木园子已经快要入睡,毛利兰和世良真纯各想各的心事,三人一时无言。赤井秀一驾车与她们擦肩而过,去约定的地点接茱蒂·斯泰琳。

“今天过得似乎不太愉快啊,茱蒂。”茱蒂甫一上车就听见他这样给自己的约会定性,故意板起脸:“你是觉得我今天上车没有给你什么好脸色吗?”

不过她立即开始了解释:“铃木小姐今天高兴过头了,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赤井秀一今天难得愿意听茱蒂絮絮叨叨她和以前学生的相处,茱蒂自然也说了下去,在她眼里,夜色格外地温柔。

毛利兰一直在阳台上吹风,屋内的铃木园子沾到床反而变得有些清醒起来,世良真纯知道自己对朋友这样做并不好,但是她总得套出些什么来。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园子迷迷糊糊地替好友回忆,“在现场的是小兰,但是她当时害怕得晕过去了,记起的东西和茱蒂老师说的对不上,可能是藏在后备箱听不太清楚吧。我们醒来后去看望茱蒂老师,她被毛贼打中了腹部,那时她告诉我们她是FBI派驻日本的专员。”

“肯定是小兰听错了,东京怎么可能会有枪战呢?”

世良真纯没有回答她,铃木园子也没有介意,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直到世良真纯进入梦乡,毛利兰都没有进房间,留给她们的只有月光下细细的人影。

赤井秀一回到了他冷清的家,和他预想的一样,组织底层人员的接连被捕让他们开始自乱阵脚,过不了几天就可能会有大动作。他洗了一把脸,凉水扑在他脸上能让他更快清醒。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卧底递送消息,他必须抓紧时间掌握他们的动向。

公寓的灯总是亮到深夜,在思考的时候赤井秀一不怎么喝酒,他习惯于抽烟排解烦闷和厘清头绪。在书房的烟灰缸快要被烟头淹没时,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拉开了序幕。

“女士们,先生们,迪士尼新园的开园仪式即将进行。通过抽奖活动获得首批试玩门票的幸运观众正在乐园门口排队等待票务核销。”电视台的记者应景地戴了一个米奇发箍,为电视机前的观众播报迪士尼新园的试运行进展。

“小兰姐姐从来都是最幸运的,要是我抽奖有兰姐姐这样的好运气就好了。”步美攥着手里的门票,怕被人夺走或者被风吹走。

“这次不只是我哦,大家能进来还要谢谢园子姐姐。”毛利兰抽中的票只不过四张,其余人沾的是铃木集团的光才得以在开园首日到迪士尼乐园参观。

铃木园子不用在检票口苦苦等候,她开玩笑地和毛利兰说,要与她在新建的全球首座小美人鱼城堡里度过美妙的夜晚。

太阳**辣地晒在每个人的脸上,就如同没能够入园的人那般心焦。除了柯南,其他的几个孩子入园后就四散到了各个游乐项目的入口处,连灰原哀也不例外地被光彦拉去坐海盗船。

柯南像个小大人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毛利兰身后,工藤新一的确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毛利兰想起那天的云霄飞车,怎么也要和他再坐一回。

可惜迪士尼新园里只有小矮人主题的室内游览车。工藤新一系好儿童安全带,在游览车启动,室内游戏场灯光熄灭的那一刻,拉住了毛利兰的手。

毛利兰很快回握了他的手,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小兰姐姐没有说诸如:“柯南不要怕,我就在柯南的身边”这样的话来安慰他。她似乎不认为他会对娱乐项目感到紧张,而是沉默得像是在怀念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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