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决断

吓到大冈红叶的,是一具尸体的头颅,原本它应该好好地安在一名蹲守琉璃光院外侧的大冈家保镖的脖子上。远山和叶听见惊叫,和毛利兰匆匆披上衣服赶来,却被服部平次拦在了人墙之外。

伊织无我脱下外套覆在大冈红叶的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一边把她打横抱起,不断厉声斥责着使得红叶落单的现同事。

服部平次和柯南凑近了那颗头颅,却发现地上的血液并不呈喷溅状,而是点滴型落在了草丛中。“案发现场在别处,这颗头颅是被扔进来的。”柯南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服部平次疑惑道:“抛尸的地点有很多,如果把头扔进来的话发出响动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他要的就是被发现!两人双双一惊,心里暗叫不好,中了犯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当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凶杀案上时,犯人正好冲进琉璃光院。

服部平次拥有成年男性的躯干,跑的比柯南快很多。他抢先拉开了供奉药师如来的偏殿门,却发现佛像完好无损,慈悲的面容静静地对着两位为他着急的小友。

服部平次戒备地在空荡的偏殿里巡视,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可能藏身的角落。柯南走近佛像,打开了微型手电筒,佛像盘起的双腿上好像被什么液体淋过,即使上了生漆也能看到有些地方的颜色偏深。

“服部,你看。”柯南将他发现的那处指给了服部平次,服部平次“啊”了一声,道“莫非佛像里藏着的是……”

“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个人。”柯南关掉了手电,“资料里东福寺的药师如来像尺寸要比这座大吧。”

“嗯,工藤,我这就给绫小路警官打个电话。”

大冈红叶被伊织无我抱到了榻榻米上,她本以为伊织无我会立即告辞,但是他却半跪在了她的身前。“伊织,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你回去休息吧。”

伊织无我的眉头始终拧着,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大小姐,敝人可以去要回您的锦囊吗?”他旋即又道,“敝人从来希望能够满足您的心愿,但是在凶嫌落网之后,大小姐,敝人也想请您听听我还没有对您说过的话。”

大冈红叶的脑子一片混沌,她有些木木地看着自己的管家走出厢房。

毛利兰觉得有些不放心,红叶小姐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残忍血腥的尸块,她有心想要去看看大冈红叶的情况。和叶也很爽快地回屋穿戴整齐,两人一起向大冈红叶的厢房走去。

“我现在很好,只是不想见任何人。”大冈红叶在屋内说,“谢谢毛利小姐……和远山小姐。”

“睡不着的话,可以来找我和小兰。”和叶有些无奈,但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今夜的月亮差一点就是整圆。在东京湾的一个破败集装箱里,赤井秀一与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面对面坐着。“哦?你是说那个叫做榊原的男子,当时并没有被击毙吗?”他有些意外于被调查者的坚强,居然能从□□下捡回一条性命。

“他一个人当然是不行的,但是那天比叡山里不只有那群黑衣人。”流浪汉稳稳接住赤井秀一丢过来的烈酒,“有些人就是命好,连求救声都发不出了,居然还能被一个大小姐带走。”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嗤笑:“不像我,寻仇寻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有了。”

烈酒下肚,他看着对面的赤井秀一,头脑晕乎乎的:“你也没有了,我们都没有了!”

赤井秀一默默地看着他,往他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夹克衫兜里塞了一些纸钞,那些钱足够支撑到他再需要问一些细节的时候。

走出集装箱,海面传来的风是那么的舒爽怡人。赤井秀一长吸一口气,把前几月的不快往心下压了压。点燃的火柴被手指灵巧地打了一个圈,火光也随之湮灭,他把火柴梗重新塞回火柴盒里,左手抽出嘴里的香烟,吐出的白色烟雾氤氲了他的面容。这几天得到的信息有些多,他得重新理清楚。

公安卧底,关西财团,还有行踪不定的贝尔摩德。看来他得连夜去一趟东京都才行,毕竟那里有更多他已经掌握的线人。

同样的月光下,科恩保养着他的狙击枪。这是他第一次和贝尔摩德单独搭档出任务,解决一只琴酒失手了的小老鼠。

“琴酒杀人从不核验对方是否已经死亡。”他还记得朗姆变声后也掩盖不住的强压着的愤怒,“他总会有大意的时候。”

“一定要解决掉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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