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1
夜色降临，初雪觉得冷了。“我们进去聊？”
还有什么可讲的呢，只是自己实在不忍就这样直白地打断他们。
“不了，先送你回去吧。”
松田阵平得到萩原研二的眼神指示，去街对面开来了自己的车。
黑色的丰田卡罗拉，很干练的车型。
初雪眼神询问仍站在原地的萩原，得到了对方“在附近还有点事要办”的回答。
“那就下次见咯。”她拉开副驾，坐到了座位上。
车内的暖气才刚刚开启，但狭小的空间相对街道也暖和不少。初雪调整好座位，伸手拉过安全带想要扣上，却不小心和双手正在储物处翻动的松田碰了碰。
“啊，抱歉。”他抬头朝初雪笑了笑，耳边的头发软趴趴地贴着额头。
【博士】在外面和朋友一起玩吗？晚上早点回来啊。
初雪顺手发了个OK回去。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
【snow】十分钟后到。
发完消息，初雪抬起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空调慢慢打起来了，她贴着微凉的车窗，觉得舒服，又蹭了蹭。
大概自己“不能喝”的印象过于深入人心，松田看她这幅样子，在等红灯时问了好几句“大丈夫”。
她拉长了声音，“嗯——我没事的。”
只是声音困困的而已。
“其实，不想喝也没关系的。”初雪懒得扭头，却突然想到那瓶还剩下小半的果汁就在自己的包里。
“松田桑真的好绅士啊。”她哈出一口，在车窗上歪歪扭扭地划拉出线条。水雾几秒后就消失了，不过初雪一直对这类游戏乐此不疲。
绿灯。
“顺手的事。”他起步的时候瞟了一眼副驾，只看到初雪孩子气地伏在车窗前。“小心磕到头。”
“啊，真的呢。”绅士……吗？
“希望我看起来没有很恶人颜，”松田伸手按下按钮，开了全车的空气流通，话音里是笑着的，“绅士点不好吗？我前几年还经常被说读不懂女孩子的心、太直接了什么的。”
男女界限除了生理，还有心理，以及来自社会的不同暗示。
如果真只靠努力就可以读懂，斩断情丝便再也不会是难事。
“真是辛苦了。成长到现在这样体贴的样子……”初雪缩回手在座位上坐好，想了想，换了个词，“一定不轻松吧。”
“社会人的必经之路咯。”轻描淡写的一句，却不知道他墨镜后的眼睛里有什么神情。
“社会人啊？对噢，你和萩原桑都已经29了，不像我，到现在都还算是大学生。”初雪一下子笑了，“只是在不同的学校待久了，也看清了许多门门道道。”
“你在那件事之后就出国了，是吗？”松田轻飘飘地问道，“萩原说你这几年才回来，在东大读博士。”
“松田警官，你记性挺好的。”初雪叹了口气，朝他的侧脸看过去。松田阵平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停在了红灯前，好像刚刚的话只是随口一说。“下个路口右拐，停在绿化带边上就行。”
*
初雪拿起博士放在茶几上的白色信封，抖出一张烫金的门票。
排版很简洁。黑色的底上只印了时间地点。初雪翻来覆去查看坐着的信息，终于在指尖发现奥秘：铜版纸印法悄悄将插画家的名字印在凹凸不平间，乍一看什么也看不到，但要仔细一些才能到这一层。
只是这未免也太过低调。
“毛利先生送来的？”
“是啊，说让你到家了拆开看看，”博士弯着腰，把排得整整齐齐的量杯一个个拿出洗碗机，再拿到柜上的托盘里，准备等会端进实验室。“我不太清楚具体的事，你可以直接打电话问他。”
初雪“诶”了一声，注意到了那几个大托盘。“博士，你怎么突然开始洗杯子了？我来帮你拿吧。”
“也行。有你帮忙，我能快些开工。这盘，放到A-02的门边柜子上，剩下的全部放到A-03。”阿笠博士在心中确定了量杯的分配，继续弯腰收拾他的那部分，“端完就赶紧洗个澡休息去吧。对了，今天在外面玩得怎么样啊？”
“啊？”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初雪顿了顿，“就是美和子上次拉我去的联谊，没什么有趣的事……”
声音又从亮起了感应灯的楼梯间中传了回来，“这还是我第二次和这么多警察在一起联谊呢。”
“几个警察啊？”阿笠博士抬手小心翼翼地摆好量杯。初雪回到客厅，现在才脱了外套，整个人瘫进沙发。“总不会除了你都是吧，哈哈哈哈！”
“还真是这样，”她一伸手，抓来一个初号机联名抱枕。又因为刚才的活动，额上慢慢出了些汗。“有交通部的，□□班的，还有美和子他们。”
“下次应该让他们多拉点朋友过来的。”
“是哦，我也觉得。这次来的人比上次少多了……可能想筹办得小规模一些吧。”
……
阿笠博士又随口讲了几句，端着量杯走下了楼梯。
初雪伸手在沙发上乱摸一通，抓回自己乱丢的手机。
对面接起来了。
“喂，毛利先生。”
“不好意思，我是柯南。”
“………………”好你个工藤新一。
“毛利大叔喝了太多酒，已经睡着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啊？”
“我是想问他给我一张插画展的vip票做什么。”初雪大概讲了下来意，突然注意到肩膀下方的布料上一块淡淡的红色，原来是蹭上了点口红。“你现在既然回到了7岁，麻烦守一下国小生的标准作息。早点睡，这都快十点了。”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了好不好。”柯南死鱼眼，心想要不是对方的离谱作息，他还以为国中生也可以九点到校。“而且我也换了睡衣。是突然听到电话铃声，才好心当了一回接线员。”
*
第二天的毛利小五郎醒了酒，听柯南说“日向小姐打过电话”，立刻回拨了初雪。
真相大白。
原来是小池先生请毛利先生转交插画展的门票，邀请初雪再次出来喝咖啡。
既然拿了票，倒也没有不去的道理。更何况这神秘的装帧和门票设计，已经让她有了几分好奇心。
水曜日到金曜日。只开四天？
初雪在日程本上写了句潦草的备注，艰难地在联系人列表里翻翻找找，拣出了小池先生的电话。
对方很爽快，说时间安排全看初雪。自己下周没什么要紧的工作。
初雪自然不客气。她虽然从国中开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理科脑子，却仍有着对艺术天生的喜爱与亲近。
“那就金曜日？我大概，”她翻过一页，算了算自己大概出学校的时间，“下午三点……小池先生呢？”
“下午三点？”对面沉吟片刻，作出了回复，“我可以来接你。东大是吗？”
“那就谢谢小池桑了。”还省了通勤费……不过他怎么突然这么殷勤。啊，我知道了，是因为家里人催得紧、所以想找我装装样子吗？“具体在哪里上车到时候再说吧。回见。”
放下电话，初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主动给了艺术插画展的贵宾票，时间也按照自己的日程来安排，还提出驾车带自己过去……
行吧。她在自己只亮了盏落地灯的房间里打开电脑，对着冲野洋子最新的唱跳舞台开始下饭。
给他这么一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我一直把这个坑当成看心情加cp含量的无cp或者说公路片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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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pisode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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