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猛的后退了一步。
他抬头，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淡漠，而骤然冰冷锋利起来。
“别碰我。”
他的声音不高，但语气中带着的冷意，随着眼中的厌恶一同显露出来。
岸谷武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少年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尾，以及那紧抿着，缺乏血色的唇瓣，一种混合着恼怒和兴奋的情绪冲击着他。
就是这种眼神——
这种明明身处劣势，却依然不肯屈服，甚至带着利刺的眼神。
这比他见过的任何谄媚和柔顺都要让他心痒难耐。
他想要碾碎这份骄傲，想要看着这双冰冷的眼睛染上恐惧……或者其他更加生动的色彩。
“呵……”
岸谷武志缓缓收回手，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和的笑容，只是那双眼中却暗流涌动。
“抱歉，是我唐突了。青羽君不要太敏感，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的为公司效力。”
说着，他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试探的人不是他。
青羽的身体微微放松，只是他眼中的警惕并未消散。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垂下眼帘，又恢复到之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如果社长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实验室了。”
“去吧，注意身体。”岸谷武志的语气依旧温和。
看着青羽离开的身影，岸谷武志摩挲着手指，眼底的兴味越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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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在离开办公室后，垂眼，将眼底的血色遮掩大半。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上的吊坠，指尖感受到一丝微弱的震动。
【冷静，界礼。】小吊坠担忧道，【他在试探你。】
“……我知道。”
千烨界礼在心中默念，指尖用力，抬眼间已是一片淡然。
“他不会得逞。”
小吊坠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贴紧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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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青羽就被安排了一次全面的身体体检。
岸谷武志亲自过问了这件事，美其名曰“更好的为青羽君提供医疗支持”，实际上是为了彻底摸清他的底细。
看看他那所为的“罕见遗传病”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也方便日后更好的“照顾”他。
体检中心设在公司研发大楼的顶层，环境私密，设备先进得超乎寻常。
当青羽在专人的指导下，躺上那台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全身扫描仪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台仪器……
不管是内部上设计理念……还是外部的外形构造，甚至是操作界面的一些独特符号标识……都带着浓重的、属于博士的个人风格。
这种型号绝对不会是当下市场上会出现的。
——青羽看得清楚，这是基于博士那份流失资料的设计，经过二次开发后的产物。
一股冰冷的怒意窜上心头。
他可以忍受岸谷武志那种龌龊恶心的目光，但却无法忍受这些人就这样偷窃老师的心血。
青羽死死的咬住口腔内的软肉，尖锐的痛感让他混乱的思绪重新凝聚。
不能失控，绝对不能在这里失控。
【界礼！冷静？深呼吸！】
小吊坠焦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青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恢复了沉静。
让配合着工作人员的指令，任由机器进行扫描。
同时，藏在袖口下的指尖，悄无声息的在微型终端上操作着。
他必须篡改数据。
“青羽”这个身份必须患有那种疾病，这是他接近岸谷武志获取信任的基石。
他不能够让自己的真实身体状况暴露在这些……用老师心血铸就的设备之下。
整个过程，他都表现得异常顺从，甚至有些孱弱。
微微蹙着的眉头和略显急促的呼吸，淡金色发丝在机器闪烁的灯光下，泛着暗淡的光芒。
负责操作的医生和护士态度放得温和，但眼神中也不免带上一丝怜悯。
终于，大部分检查项目结束，只剩下最后几项常规数据采集。
青羽坐在休息室里，等待着最后的流程。
岸谷武志却走了进来。
“怎么样？青羽在，还适应吗？”岸谷武志笑容可掬，目光却像是黏腻的蛇，在青羽苍白的脸上一点点滑过。
“这里的设备可是世界顶尖的，一定能准确评估你的身体状况。放心，无论结果如何，公司都会对你负责到底。”
或许是觉得，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只是自己的私人领域，岸谷武志眼中的**几乎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
话里暗示意味十足，仿佛青羽已经是他的所有物。
青羽垂着眼，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岸谷武志似乎很满意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
他假意怜悯，实为为了宣泄自己无法压制的掌控欲。
“其实，像你这样的身体情况，本就不该再勉强自己从事高强度的工作。安心接受公司的安排，好好‘养病’不好吗？何必……非要这么辛苦呢？”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少年白皙纤细的手腕，语气带着点“关怀”。
“你看你，这么瘦弱，万一在实验室晕倒了，磕着碰着，多让人心疼啊。以后，就乖乖听话，我会给你最好的‘照顾’。”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青羽心中压抑已久的暴戾火焰。
“照顾？”
少年猛的抬起头，那双红色的眸子里血色愈发浓重，翻涌着厌恶与嘲讽，神情冰冷，无比尖锐。
他扯出一个有点神经质的笑容。
“岸谷社长，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伪善吧。”
“你以为披上人皮你就真的是个人了？隔着三米远我都能闻到你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沟腐臭味。”
“心疼？你心疼的是我这具还有利用价值的身体，还是心疼你那些愚蠢的设备？”
少年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整个休息室咯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旁边的护士吓得脸色发白，连岸谷武志脸上的笑容都彻底僵住，转而变得铁青。
“你——”
岸谷武志何曾受过如此直白，如此恶毒的辱骂，尤其是在他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情况下。
这么多年了，从未有人敢如此当面的羞辱他。
一股怒火要将他的理智吞噬，那副温文尔雅的假面马上就要崩裂。
他抬起手，想要立刻喝令门外候着的保镖进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让他知道挑衅自己的后果！
但是，就在他即将要发作的瞬间，他的动作猛的顿住了。
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具有冲击力——
少年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不顾一切的爆发，他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不稳。
苍白的脸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一直蔓延到眼尾，将那小片肌肤染得绯红。
淡金色的发丝，冷白的皮肤，嫣红的眼尾，形成了一种极其靡丽，甚至是有些香艳的对比。
那双红宝石版清透的眼眸中，燃烧着骇人的火焰，明亮而惊人，却又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蒙上了一层水汽。
岸谷武志心脏漏跳了一拍，紧接着是更加狂热的悸动。
“社长！”
旁边的助理显然也被青羽突然的爆发给吓到了，但他反应很快，急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在岸谷武志耳边提醒道：
“社长！请您冷静！青羽先生的医疗报告显示，他的神经系统疾病很可能伴随着严重的情绪失调和精神障碍！强烈的刺激可能会导致他病情急性发作，甚至……危及生命！”
这句话暂时浇灭了岸谷武志一部分纯粹的怒火，但也点燃了另一种更加阴暗的火焰。
疾病……情绪失控……
原来如此。
岸谷武志恍然，随即一种更加扭曲的兴奋感攫住了他。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和身体病痛而微微发抖的美人，内心的施虐欲和占有欲疯狂滋长。
不是故意的挑衅，而是……控制不住么？
但是——
想象一下，这具迷人又脆弱的身体，被疾病的绳索捆绑，被药物的锁链束缚，只能无助的依靠他、取悦他。
那双此刻燃着怒火和鄙夷的眼睛，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
会被生理性的泪水浸透吗？会因为恐惧或快/感而失神吗？那苍白的皮肤上会染上情/动的粉色吗？那现在吐出恶毒话语的双唇，会不会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和哀求？
岸谷武志目光贪婪的舔舐过青羽因为激动而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截白皙的脖颈，扫过他略带紧绷的身体，最终落在那双泛着水光的、倔强的红色眼眸上。
他几乎能脑补出那副画面——
在他私密的、隔音良好的卧室里，这只桀骜不驯的小鸟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宽大的床上。
昂贵的丝绸床单会将少年吞入其中，因为疾病的影响又或是药物的作用，他浑身无力，双目失神，只能细微的挣扎。
而自己，则会慢条斯理的享用这顿“美餐”，看着少年如何从愤怒的挣扎，到屈辱的啜泣，最后再到崩溃的、无助的哀求……或许，在极致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会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沉沦的空茫。
光是想象，就让他下/腹/一/紧，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对，不能现在用强。
那样太无趣了，也是真的容易毁掉这件“珍贵的艺术品”。
他要是的是彻底的征服，是从心到身的掌控。
他要看着他一点点被剥去尖刺，被磨平棱角，最终心甘情愿的在他掌心绽放。
岸谷武志强行压下翻涌的欲念和残存的怒火，脸上重新堆起那种伪善的关切。
他甚至还刻意放缓了语气，带着一种“我理解你，包容你的”的宽容。
“好了，青羽君，不要激动。”
岸谷武志摆了摆手，示意助理离开，目光却依旧黏在青羽身上。
“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话刺激你。你的身体情况特殊，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我理解。”
说着，他又向前走了一小步，声音压得更低，“别怕，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帮你控制病情……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特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里面的暗示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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