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咀嚼的动作停下了。
那是一张附近咖啡厅的传单,传单背面,费德里科精简明了的绘制了伯爵府的建筑分布和巡逻路线。
“尚不清楚换班时间,”费德里科非常专业的补充道,“但这并不影响计划的实施。”
费德里科的话在你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你低头看了一眼安防图。
你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档。
大脑.exe开始运转。
这个阵仗……
你咽下嘴里的卷心菜,对上费德里科的蓝眼睛,真诚地提问:“你打算去伯爵府把伯爵偷出来吗?”
-
费德里科很疑惑,他想不明白,你怎么能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断出这样的结论。
“我的计划是潜入伯爵府。”
“哦哦,潜入啊。”你顿时理解,尴尬的笑了笑,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潜入...需要画安防图吗......”
“嗯?”
“我对这个计划没有异议。”
就像之前那样,费德里科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萨科塔,这位公证所的执行人显然听见了你的嘀咕。
“伯爵府的安防非常严格,初步推测,与伯爵为巫王的遗脉一事有关。”他说。
你再次看向那张简绘图。在费德里科的标注下,你发现整座伯爵府到处都是隐藏在暗处的术士。
伯爵...巫王...乌提卡......
这个设定听起来为什么那么熟悉?
你思索着,手指不自觉地轻点桌子。
费德里科没有说话,直到你思考结束,他才冷冰冰地开口,问:“你打探到了什么情报?”
“啊?哦。”你回神,将街上的对话简单复述一遍,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一周的师生能有多深的感情?不管怎样,这位伯爵和咱们的遗嘱人之间的师生关系......有可能不是常见的那种。”
“常见的那种?”费德里科有些疑惑。
“就......传道受业...情如父子或者朋友?嘛,换个角度,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原因,一个老师不会在死后给一个只教过一周的学生留一封信吧。”
“公证所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记录。”说完,白发的萨科塔沉默着,他思索片刻,看向你,“阿芙。”
“嗯?”
你抬头,一眼撞进那双没有感情的蓝眼睛。
“作为搭档,我想我应该提醒你,我并不能理解人的感情。”
费德里科如此说道。
你看着费德里科。
那是一双没有杂念的眼睛,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平静。
蓝色的,就像无风的湖泊。
“哦。”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你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话说……”你把话题拉回任务,“潜入工作交给我好了。”
“可以。”费德里科还想说什么,却被你的话打断。
“我想想......”你把手插进口袋,摸了半天,“啊。在这。”
在费德里科的注意下,你掏出一把糖。
圆滚滚的糖果被彩色的方纸包裹,和你之前给他的一样的。
“给。”再一次,你拉过他的手,塞进他的掌心。
“?”
你神色如常,一脸坦然地说出过去使用的理由,“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吃。”
-
老实说,你不觉得费德里科的潜入提议有什么不对。
毕竟你的任务只是送信,信送到就行,至于怎么送到,收信人是否接受,收信人和寄信人间的关系......
与你无关。
你只是一只普通的送信小鸟而已。
-
深夜,月明星稀,低矮的灌木丛把自己印在沉默又单调的围墙上。你换上从仆从住所那偷来的女仆装,披着夜色藏在高塔落下的阴影中,脑里挨个闪过岛上的干员代号。
月亮刚挂上天空的时候,你就被费德里科赶了过来。潜伏时的漫长等待闲着也是闲着,你索性继续纠结伯爵的设定。
巫王遗脉......
你非常肯定自己岛上有个巫王遗脉。他是个六星男术士,站在高台上搓球......
所以,他是谁来着?
很神奇,你觉得对方的名字已经在自己嘴边了,但你就是说不出来。
风吹过,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一只羽兽探出头来,脑袋上还顶着一片树叶。
最后一个仆人关上高塔精致的雕花大门,打着哈欠离开。你知道,你的机会来了。
你在对方离开后提起层层叠叠的裙摆,缓步来到塔门前,熟练地撬锁。
这样的潜入老套而无趣,虽然你很想趁着月色翻窗而入,扬起的白色披风下飞出赤红花瓣和展翅的白鸽,但是算了,你怕事情闹大,莱塔尼亚的万国信使连夜赶到乌提卡给你一木仓。
此刻已是深夜,凌晨四点。在夜生活比较匮乏的乌提卡小城,没有几只夜猫子能熬到这个时候。
你推开门,放缓脚步登上高塔,停在伯爵的门前。
你拿出那封信和写着寄信人名字的纸条,打算简单粗暴的把它们放到伯爵的枕边。
听起来有点像童话故事,如果放的礼物的话。
这样想着,你摩挲信封,打算行动。
吱——
门突然被人从里侧推开。
你在一瞬闪身藏入楼梯拐角处,扬起的裙摆如盛放的花瓣。
烛光自门缝中倾斜,由于角度的缘故,你无法一睹伯爵的真容,只能依稀听见他饱含困倦和不耐烦的声音。
“老头……啧!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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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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