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是个很严肃又正经的人,她对我不假辞色,有种严母如山的错觉,总归是对我好的。进行一番友好的信赖触摸之后,她的神色缓和许多,看着跟平时没什么变化。
“从今以后,每天你至少要信赖触摸一次干员,听听他们的心里话,从而进行心理辅导。不少是染上矿石病的病人,大部分积极服从治疗,少部分精神不太稳定而产生消极心态,我希望你能引领他们正视矿石病的医治,不要觉得这是不治之症而放弃自己。”
我点头,“积极服从组织的安排!”
凯尔希瞥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大跨步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大大舒了一口气,躺在了柔软的床铺。我是在游戏更新前睡了一觉就穿越过来的,如果我再闭上眼进入梦乡,一觉醒来会不会就回去了呢?
尽管不太舍得我的干员们,不过……网络、二次元!我来啦!哈哈哈!
两小时过后,我没睡着,我精神振奋得,甚至能睁眼到第二天的天亮。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我决定去嘘嘘。
才坐起身,猛地看见微敞的窗口下站着一道黑影,那抹皎洁的月光清凌凌照射在他的腰部以下,我只看到他一身的黑色衣服,看不清他的脸。
“谁?”我声线颤抖。
大半夜的不要吓人好不好,我记得我锁上门了啊!
尽管我强装镇定,还是感觉到那人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最后停在胸口。
流、流氓啊!
又是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罗德岛也不安全啊,仅有我、阿米娅以及凯尔希知道的密码锁居然拦不住外人。我紧绷的神经持续到半夜,才让我梦会周公。
早上是安赛尔叫我起床的,我去食堂的路上,在一声声甜美的博士中迷失了自我。看着满堂三四星的干员,为我的非酋体质感到默哀,常年抽不到四五星不说,每次up卡池的保底还必歪。
我一眼扫过以前抽出来的六星干员:能天使、卡涅利安、陈、菲亚梅特、黑键……看似很多,也没几个是强势的,不过这不是游戏,他们的实力应该相差无几。
“博士!”我的腰遭人狠狠一掐,险些当场断成两截,调皮的小狗把脸深埋在我的怀抱里,不停蹭着,“博士,你好香香!”
刻俄伯,什么都想吃的傻狗,明明是跟黑键一起抽到罗德岛的,我却没有多余的资源培养她。
我揉了揉她杂乱的橘黄色长发,无奈道:“早上好,小刻。”
“博士,你是不是偷吃了什么好吃的,身上香香的,好想吃!”
“我还没有吃早餐呢。”
“我吃了哦!好多好多蜜饼~”
“用餐时间已结束,诸位干员请回到各自岗位工作。”黑键下令,干员们恋恋不舍离去。
小傻狗还死活不松手,要逼问我给好吃的。我哪有什么好吃的啊,我怕带她去吃早餐,她把我那份都吃了。
“小刻,来。”黑键拿了一块蓬松的面包,也成功打发了刻俄伯。很快食堂只有我和黑键两人。
黑键的态度模糊不清,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原地发着愣。
“傻站着干什么,去吃东西吧。”
黑键为我解围,怎么说都要表达一句谢意,我看清他穿的衣服,眼睛瞪大。一身黑色的西装裁剪得体,肩上还披着深色披肩,也就只有他跟我渊源深了。难道,昨晚的人是他?
我赶紧迈步去厨房,远离了他。
角峰果然也在,魁梧的身材外穿一件粉色围裙,为了便捷行动而将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腕,颠勺的动作很利落帅气,比举盾在前排扛伤更有安全感。是个居家好男人呢。
“博士。”角峰见到我后露出两排大白牙一笑,“你说想品尝龙门的小吃,我特地去学了两手,来尝尝。”
是烧烤和奶茶。
吃到久违的食物,我不禁泪流满面。
“怎、怎么了?难吃到哭泣了吗?”大男人手足无措起来。
“太好吃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食物!”这是我真心诚意发自内心的好话,然而我的幸福时刻还没结束,就看见黑键站在了面前。
他嘴角上扬看似在笑,实际上眼底并没有笑意,他问:“博士,为什么躲着我呢?”
我的腿肚子突然打起颤来,哆哆嗦嗦咽下最后一口饭。
黑键又来了死亡连环问:“难道你又爱上了其他男干员,想要再次抛弃我了吗?或者说你打算隐瞒我,边跟其他男人谈情说爱?你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哪来的冷宫怨妇……不是,是捉奸的丈夫,也不对,我跟黑键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再任由黑键自顾自说下去,明天的罗德岛头条必是我的“风流韵事”,好像也不少就是了。
“不,我最近可没跟其他人有什么来往,目前为止,也只跟凯尔希有过一次信赖接触。”如果黑键能神不知鬼不觉来到我的私人房间,把他惹毛了,在我睡觉时给我一拐肘也说不准。
黑键挑了挑眉头,有些意兴阑珊,“我以为你会慌张去掩盖罪行。”
都说了我没做什么。黑键这个样子跟我在游戏里见到的有些出入,他更成熟一些,心性也开朗了,如果他能不管我就更好。
黑脸在我面前坐下,角峰给他上了份跟我一模一样的套餐。
“你好像吃过了。”我说道。
“您记错了。”
黑键突然用敬词,必是要阴阳怪气起来,我看过他的资料,上面有句粗俗又在理的话——去他妈的乌提卡伯爵!
黑键只是单纯的想跟我共进早餐。
吃饭的时候他很安静,而我吃完了,也只是喝着奶茶看着他吃。他自小受过贵族的礼仪,用餐的姿态优雅端庄,像是一名贵公子——即使他现在是平民身份。
看起来吃的优雅,实际速度并不慢,吃完后擦了擦嘴角,跟我说:“我带你去巡视干员们工作的环境,这样更能让他们振奋起精神来。”
黑键是旧时的博士安排在控制中枢的副手之一,主要工作是巡视罗德岛的运作,揪出某个精神涣散的干员。他明知我“失忆”了,觉得我的脑子不太好使,就跟我用哄小孩的口吻介绍罗德岛的建设,以为我会傻到迷失方向。
途中我感觉身后有道视线在注视,等我回头时,又空无一人。活见鬼了。
“博士。”
黑键突然停下来,我没来得及刹住脚,直接撞进他的怀抱里。入鼻是一抹说不上什么味道的冷香,也让我确定了他不是昨晚那个人。
黑键扶稳了我,叮嘱我留意脚下,不要太莽撞,我没有错过他眼中一丝不自在的羞意。
他还只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比我小了好几岁。
对此我微微放宽了心,没必要对一个刚成年的男孩有太多的警惕。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黑键笑着道:“博士,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永远都会为你着想,哪怕你的心不在我身上。”
罗德岛的干员对于博士,总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疯狂崇拜,可以说是被神话了,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不说他们看低我,我也会无地自容。
逛了两圈罗德岛的控制中枢和主要工作场所,我已大致知晓罗德岛的运作,看到我来访,干员们也纷纷打起精神,恨不得赶紧干完了手里的活找我聊天。
“大家停下手头工作看看我,听我说,我宣布个事。”我脑子一抽,突然说道,“我发现我对大家还是不够了解,而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多多包涵。凯尔希医生提醒我说一些感染矿石病的病人可能会恶化病情,需要我进行‘话疗’,所以信赖触摸优先给病情严重的感染者,可以吗?”
“博士看看我,我有病!”有人扯嗓子一吼,人群躁动起来。
“我才有病,我病的不轻!”我记得你,上次剿灭作战被阿米娅罚前排的,咦,怎么是桃金娘?我记得你是非感染者啊。
“都别跟我抢!我矿石病要发作了!”拉普兰德吼道,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默默远离了她。
德克萨斯拧眉道:“你要发病的话请滚出去,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拉普兰德也是只傻狗,失了智的状态能跟刻俄伯较高低,我才不理她。也仅仅是知会一声,给大家个心理准备。
我跟黑键说要回去观看战斗记录了,他点了点头,说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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