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蒙特把我放走了,他对我什么都不满意,我抱着小提琴包蹲在门口等姐姐,厄修拉从里面出来,她好像永远比我高上一头,我喊姐姐姐姐。她任由我挽上她的胳膊,我说我开始弹钢琴了可是这些我都不喜欢,我弹李斯特,弹一切有名的曲子,可是我就是不喜欢把手放在乐器上。拿着这些会让我更难过,我的认知里乐器是用来攻击别人的而不是演奏别人的情感。厄修拉低下头,用手轻轻地揉搓着我的头。
我才活了12岁,却能隐隐感觉到莱塔尼亚的局势不容乐观,我说姐姐,她沉默地带我回家,崔林特尔梅的日落很美,可惜太短暂,我们的相遇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我是一只羽兽,意味着离别,远走高飞。在璀璨的、缓缓拉长的倒影消失前,厄修拉带我回家了。
我开始在乐谱上写下那些音符了,从那刻起我已经忘记自己其实是演奏者而非指挥家,我唱着鹅妈妈用红笔勾下一个又一个圈。我喜欢协调并不单一的音符,从那天起我说有25赫兹的鲸鱼在我的杯子里面了,水流打着圈留下痕迹,是水渍,我叫妈妈妈妈,却在纸上写下妈妈我的觉越来越少了。我的心总是挂着一口苦涩的井,在梦里我发现我是一只羽兽,我哭着叽叽喳喳,大叫着妈妈妈妈,妈妈我睡了,可是梦里没有姐姐,也没有爸爸妈妈。梦越来越长了。
第二天莱辛陪我回家,卡普里尼沉默的拉长了我们的影子。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只是叫他的名字。
明明认识了这么久,可是他陪我回家的这条路却没有尽头,我说我要吃高卢小圆饼,剩下的钱给你换朵花,当然是假花,这样才开的长久。我们会溜出去找这些我出去玩的借口,我那时候学会了吹口琴了,我吹一切我喜欢的调子,莱辛什么都不说,他和他的剑是一样的,我学得不多,但在我最深的忧愁里,莱辛像一场美梦。
有一天一个地精钻出来,我发现那不是地精而是祝尼魔,绿色的祝尼魔用只有我们能听懂的语言叫我吹汤普森,我说不,我要看书。我拿着一本卡夫卡的《变形计,躲在花房里和祝尼魔看书。祝尼魔有比一千零一夜的更多的故事,它说它是我的梦,梦里有会有52赫兹的鲸鱼,还有鹅妈妈。
我偷笑,我告诉他我不是世末歌者。
尤里西斯从那刻就陷进水里了,溺水的人是没法听见外面的人说话的,只有溺死的自己才知道溺水的滋味,我把最开始的自己给害死了,从此以后我不再做梦了。
我说姐姐。
厄修拉、莱辛都不可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却自私地告诉自己一辈子都在依赖他们,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弗莱蒙特口中最喜欢的学生,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溺死的我大叫着我都知道啊,而真正活着的我无意识地拿起琴弓、弹起钢琴,只是为了演奏一首摇篮曲。
这场梦会有告别吗。
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卑鄙的人了,我在纸上写妈妈我的梦越来越长了,妈妈我想你了,像是一只长毛皮的猫拖着尾巴走回家,湿漉漉的、一滴又一滴。我的梦还是那么长。
你的恶毒和善良都不够纯粹,所以痛苦。
非常意识流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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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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