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浅溪坐在沙发上，安室透手里拿着吹风机在帮她吹头发。她的长发剪短了，刚刚垂过肩膀，吹干以后打着很流畅的大波浪卷。
“你妈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会很后悔吧，”女人靠在软椅背里，有点惋惜地说，“看到你这么能干，会很后悔当初丢下你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咯。”安室透收好吹风机，放回盥洗台的格子柜里，然后回到客厅将出云浅溪抱了起来，“你先休息一下，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深冬季节，室内的暖气来得很足，出云浅溪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绒衫，男人的体温隔着温热的绒线传过来，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她望着他的侧脸，黑色眸子一眨也不眨，像小猫湿润的眼睛。
她伸出手，指腹轻轻触到了他的脸。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藏在这张面具下面的究竟是什么人。”
安室透微微转过头去看她，出云浅溪捧着他的脸，蜻蜓点水式的吻了他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大脑皮层的神经一路传到心脏，就像是轻微触电的感觉，痒痒的，好像有一条小虫在蛀食他的心脏。安室透偏过头，只余脸颊下的一抹微红，躲不过她的目光。
“你不要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掩饰似的宣告，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离开逃避似的去拿床脚的薄毯。
“A secret makes a spy spy.”出云浅溪坐在床边含笑望着他，眼底的笑有些苦涩。“我怎么会忘记呢。”
“那就好了。”安室透拉开毯子，递给出云浅溪，就迫不及待地转过了身去。“你困了的话，可以先小睡一下。”
“我还不困，你帮我把电脑拿过来。”
“刚出院就工作啊？”安室透皱了皱眉，不太情愿地，但还是从书桌上帮她拿了电脑。
“没办法，谁让老板和琴酒都是急性子，要不是临时找不到人给他干活早就把我裁掉了。”
安室透摇了摇头，叮嘱了她一声注意休息，就出去准备晚餐了。
门锁咔嗒响了一声，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出云浅溪往门口瞥了一眼，确认门已经完全关紧了以后，快速找到了那个叫做“Silver Bullet”的隐藏文件夹。
肺叶被子弹击穿，却能够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快速愈合，这种事情显然已经违背了正常的生理规律。
那种药，传说中能够让人不老不死的药，如果真的是因为它，那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喂给她的？是波本，还是另有其人？
走廊浸在傍晚的黑暗里，安室透站在门后面，十指紧紧地收拢了。
/
那个药，你还是给她了吧？”
波本穿着白色浴袍在床边坐下，问身后黑暗里的苦艾酒。
“为什么？”
一点红光明灭闪动，女人夹着细长的香烟，从床头慢慢坐了起来。
“一个人长生不老，多寂寞啊。”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苦艾酒，其实你也喜欢她吧？”
“这么说的话，你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波本？”粉色的唇角勾了起来，蛇一样柔软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和脖颈，耳畔呢喃的低语沉而魅惑，和香软的气息一起划过。
“你应该知道吧，”金发的男人握住白皙柔荑，转过身，将她的身体牵到了自己跟前。蓝色眼眸像破碎的天空，透着灰暗和锋利，带着某种攻击性的威慑和邪气：“我没有心。”
“对啊，真巧。”她把手伸进他的金发里，刚刚洗过吹干的头发揉起来像被太阳晒暖的金色稻草。
“我也没有心。”
“那么，这样就很好。”他将女人_在身下，动手__胸前的系带。她并不喜欢做太多的_戏，只要那种满足的快_。女人是猫，而这个男人显然是能够让她欢愉的猎物。
“我还是喜欢你的，波本。”狭长的指甲捧起小麦色的脸庞，贝尔摩德勾起唇角，埋首在他肩噬吻。
安室透侧身躺着，将她搂在怀中，低头，闻到她发间甘苦的味道，很像中国的某一种茶印，苦涩中带着一抹甜味。
“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不想明天一出门就顶着琴酒的来_枪。”他用半是清冷半是调笑的语气说出来，惹得苦艾酒一声嗔笑。
“You are so sweet, honey.”单手捧住他的脸，贝尔摩德仰头亲吻了他。“He must be mer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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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之后出云浅溪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写代码，安室透则找了块被地暖烘热的榻榻米，坐在茶几前看风见传过来的文件。他那个角度，刚好一抬头就能看到出云浅溪。柯南告诉他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讲，但是那个女人今天晚上好像要工作，真搞不懂她给那些黑衣人打工干嘛还要那么努力。
察觉到安室透不时望过来的目光，出云浅溪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果然在装模作样看文件，完全没有在认真工作的样子。于是开口问他，“你知道黑蝙蝠中队吗？”
“啊？你说的上个世纪驻台美军向中国大陆派遣的侦察机吗？”安室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话题切的太突然了。
“没错，就是那支在黄昏起飞的侦察编队。当他们的亲人都还在黑甜梦乡里的时候，他们就不知道在那片陆地的哪一个地方被敌人击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谓的黑甜之梦，其实，应该是纯黑的噩梦才对。”
纯黑的……噩梦？
蓝色瞳仁猛的一震，他转头望向出云浅溪的神态有些僵硬，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上，像是已经看到了那个钢铁怪物升空扫射时的样子。
“没错，我刚刚已经把编写好的程序的程序发送到研究所的电脑上了。琴酒早就已经等不及要试飞了。”出云浅溪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到茶几上，从那个角度她可以居高临下望着波本，微微勾起的半边唇角就像女王的挑衅。
“诶，我说Stout。”安室透合上电脑站起来，走向她时脸上的神色透着金属般肃杀的寒意，“我问过雪莉了，服用过aptx-4869的人里面，除了雪莉和一个高中生男孩，全部都已经被确认死亡了。你要找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口中提到的琴酒，很有可能，就是杀了他的凶手。
他看到她脸上精致的面具被击垮，眼中脆弱的情绪就像是裂痕。她偏过头，用刘海遮住了眼底流露出的软弱和无助。
“我当然知道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怎么可能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无动于衷呢？
“那你还留在组织干什么？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申请了证_保护制度，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离开组织，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你会拥有新的身份，新的名字，你这么聪明，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帮组织做事？”
“你懂什么？”尖锐的字眼，像划开心伤的刀尖，她重新望向他的时候眼神尖刻而乖戾，像一只攒成球的刺猬，炸开了所有的刺刺向他，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你的人生，难道是换一个名字就可以改变的吗？这个身份也不是我要申请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强加给我，让我离开日本的。”
他觉得似乎是眼前出现了错觉，两行泪水从那双乖戾的眼中落了下来，那么的无助，想碾碎毁掉她人生的一切，却又无能为力的愤怒与无助。
“我早就已经不可能回头了。所以，在把那个组织连根拔起之前，我哪都不会去的。”
降谷零很想说，这不关你的事，让警方来做就好了。可是那句话卡在喉咙里，他怎么都说不出口。他知道以他的能力还不足以获取研究所里的任何情报，又或者，他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把她留在身边罢了。
“既然我们都没有选择，”他不可自主地走上前，“那就，一起沉进这个，漆黑的泥沼吧。”
一夜绮梦，辗转动人。
老板是Rum，急性子
一个隐藏剧情：零是日本人喜欢坐榻榻米，浅是中国人，只坐沙发
上卷主线部分基本结束，下一章应该就开短歌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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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Section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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