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口打扰他,而是和他站在一起,陪伴着他;等他沉浸完了,或想说的时候,她都在。
沉默了一会儿,望着院里高楼的他主动开口:“这是...当年学习的地方。”
“我知道,”加奈子牵着他的手,和金发男人一样抬头望着:
“没有它,就没有现在的你。”
两人就这样站在警察学校门口,仰着头。
安室透没回答。
“除了那(指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两个,还有两个...”
加奈子转过头,看着他。
“那时候,在这里...”
“是我们五个...”
安室透的音量不大,他没看加奈子,手被她拉着,依旧注视着警校里的高楼。
“好友吗?就像我学网球时。”
“没错。”他道。
加奈子等着他说下去,又突然想起那次在河边兜风返回时的经过。
“怪不得你那时说,警校不会让这么晚出来。”加奈子道。
话一出口,安室透一愣,也转过头,看着加奈子:“你是说?”
“还记得我们去河边那次吗?”和他一样看着校内的建筑,加奈子开口:“回来的路上,有几个年轻人在篝火旁弹琴。我问你是不是警校生,你说不会,说要是警校生不会允许在那个时间出来。”
“要是敏感一点的话,或许早能料到(你是警察这件事)。”
听到她的话,安室透一怔,脸色稍温柔地转回头,自言自语道。
“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
安室透的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加奈子安心笑了一下,同时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这么夸自己,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个瞬间很快散去。
“你还说过,你的贝斯弹得不一定比那几个人(篝火晚会)好。”
“景光,会弹贝斯。”没等她说完,安室透接着开口。
然而又停了一秒:“我不一定占上风。”
他注视着警视厅警察学校。
听到这,加奈子忍不住注视着金发男人的脸庞,他的眼里写出悲伤;不是激动的,怒气冲冲的,而是看上去浅柔的,却是刻在心里,从那里不自觉流露出的,似乎已然携带了许久,与他的生活习以为常,融在一起了。
他已经适应了,去承受,这种悲伤,
甚至去自我折磨。
想必,受伤极深。
“景光,是谁?”加奈子贴着他的身体,仰头问道。
“我的发小。”
“那..要打警视总监的..?”
“松田阵平。”安室透回答道。
想到了什么,她试探着问。
“那...其他的两个...?”
“现在...只有我自己了。”
他轻轻松开加奈子的手,走向身旁的“东京警视厅警察学校”的牌子。由于上面有水,他只是前倾身体,靠倚在上面。
他看着路边的车水,车灯的光不时地扫过安室透的脸庞,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似乎在思索,似乎在感怀。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少有的,敞开心扉,感性的时候。
以前,他都是一个人度过;只不过这次,有加奈子在身旁。
在她面前,他没有回避,而是选择把这些展示给了她。
放心地。
无条件地,不加隐瞒。
而听到他说的,加奈子也怔在原地。
她反应过来后,稍咽了一下,满是担忧地注视着他,想要关怀他。
“零,对不起。提起这些。”
她夹紧外套,走过去,斜站在他的面前。
她刚要开口,见安室透的模样,又没立即说什么;
想等他平复些,想给他些空间。但加奈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安室透。
“零,”片刻后,
“你还好吗?”她担心地问。
安室透没有立即回答,瞥过加奈子,又投向遍布雨水的路面。
“还好。”
“有些人,恐怕...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一段路还来不及告别,就要被迫开启下一段。”加奈子走近安室透。她故意站在风口上,给他挡挡风:“有些人还来不及好好说再见,就毫无准备,毫无声息地分开了。
哪怕当时再美好,也不能永远驻足。
生命是流动向前的。”
安室透扭头看着她。
“这改变不了。但既然来不及好好道别,就在心里说再见吧。
回望那些无法前行(已逝)的,或者分道扬镳的人们,在心里说一声安好,献上祝福。
你总有下一段路程,遇到另外一群人们,开始新的际遇。”
她缓缓走过去,站在他跟前,不知怎的,用左手慰藉般捏捋着他的一捋浅金色的头发。
“你说呢?”
他没有动,任她梳理/捏,也没说话。
见状,她停下动作,也转头望着街上:来往的车辆不断闪着黄色的车前灯,轧过路面时会有滋滋的水渍声,所到之处溅起水花,水花升腾,又落下。
每个水花的形态,升起高度,降落方式都不相同。
她静默了一会儿,
“如果实在后悔(怀念),就带着他们那份一起,”她站在安室透的身旁,侧头望着他。
说罢,加奈子明显感到,他有些不一样了。由于是倚身的,他转头平视着加奈子,神情不觉温和了许多,注视着加奈子的目光也格外柔和,带有期望的闪光。
看样子,说到了安室透心里。
她也抿嘴笑笑,放松了很多。
只希望他好受些。
“过来吗,加奈子。”他把右臂张了张。见这样,加奈子走过去,平行紧靠着他的身体站着,腰靠着他的手臂——同样倚在“东京警视厅警察学校”这块板子上。
安室透将右手肘微弯曲支在“东京警视厅警察学校”的牌子上,轻收手揽住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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