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建在城郊,采购与交通都不算方便,不过好在环境优渥,周围清雅幽静,沿途都是修剪精巧的绿色植被,附近有很多公园。
红灯等待期间,我趴在窗口懒懒往外眺望。
这个十字路口邻近环山公园的出入口,清晨来这儿的人很少,大家晨练或是夜跑多会选择滨江公园一代,于是此刻周围没什么人。
可我却在远处的草坪上,瞧见了两个熟人。
“诶凯凯!”我反手拍拍驾驶座上放空的石凯,示意他向窗外看,“那是黄子和小齐吧。”
油柏公路越过人行步道往内,是大片蔓延不到尽头的翠绿色草坪。齐思钧和黄子弘凡盘腿坐在草坪上,脑袋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他们是背身向大路,我扒着窗口还没研究明白这两人在干嘛,绿灯就亮起来。
石凯放手刹起步,抽空睨我一眼。右手掌心托住我下颚,转回正前方。
“别看啦,晚上回来直接问他们就好了。”
话虽如此,可人的好奇心是没办法轻易压下的东西,在越得不到满足时,它反而会越发强烈。
于是,从学校门口到公共教学楼的十几分钟里,我已经暗自揣测出37种能让两个大男人清早八晨在空草地上自言自语的理由。
正在组织编排第38种时,却被一个意外打断了思路。
放空间,我撞上一人胸膛:“嗷,不好意...思?”
我下意识打算往后退开一步,却在下一秒感受到来自侧腰的一份收束力道,于是脱口的道歉被来人此刻的逾矩行为生生逼了个漂移。
男生个子很高,我目光平视之处恰好在他锁骨,然则我不自在地拧腰别开他握在我腰间的手,蹙眉微微仰头想斥责他的逾矩。
可是抬眼后,又见到一张熟面孔。
“恩齐?”
曹恩齐手指无意识轻搓了两下掌心,胳膊垂下落在裤缝边,“嗯”了声。
很平常的语气,可我却在他急促的尾音里听出了些委屈。
这下他举止规矩了,我又不满意。
默默盯着他瞧了两秒,把人拉到教学楼拐角的隐蔽处,想了想主动把自己送上去,拉他手腕环住腰。下巴搭在他宽薄锋利的肩胛,发问:“我记得你今早没课的呀,怎么这么早来学校?”
男生将胳膊收紧了些,语气似乎也因愉悦而变得更加温柔,“不久后有场演出,排练时间有点赶,最近大概率都得住学校宿舍了。”
他不知是故意还是随意地用指尖在我一侧腰窝的凹陷边缘缓缓画圈,压了压嗓子,语气带着点蛊惑的劝哄味道:“要不要留在宿舍陪我住几天。”
曹恩齐是我同校的学长,大我两届,在音乐学院念研一。研究生宿舍两人一间,曹恩齐同他室友都是本地人,虽一学期住不了两回宿舍,但该有的还是一直为他们保留着。
我闻言没有立刻作出决定,当下只觉得腰软,张口学着蒲熠星想吸血时过嘴瘾的样子:将虎牙碾在男生颈侧薄薄的皮肤上磨了磨。嘟囔着:“我考虑一下。”
他也不强求,抱了会儿后便松了力道,放我去上课。
公共课混了两个班的同学一块儿上,由于我是踩点到,便只挑了后排靠过道的位置坐下。以至于下课铃响,教授刚摆手放人,我便是最快冲出教室的那个。
今日是个晴天,走廊过道尽头的窗口透进白亮光线。莫名地我转头望那处,在那窗边发现一道修长朦胧的轮廓。
“韬韬!”
我的声音混在丁零零的响声里,各个教室内的学生们都如同被放生的鱼儿一股股顺着水流往下游,我在其中逆流到他身边。
文韬摘下我后背的小包拎在左手,右手自然来牵我,转身缀在人群末端下楼。
“今天怎么你来接我呀?”
我一手握男人掌心,另一只手扶在他肘弯,一步一跳蹦跶着下楼梯,心情很好。
因为身体构造的缘故,文韬并不像另外几位一样化形后同正常人几乎没分别。蛟人更适合徜徉在大海,而不是行走在地面。
因此,文韬来学校接我的次数比起他们几个会少些。
男人纵容的任我闹,眼睛却专注的盯着我脚下,生怕一不留意,我跳着踩空摔跤。
直到我们站在教学楼一层往校门口去时,他才开口:“家里……出现了一点意外。”
“额,蒲熠星做饭把厨房炸啦?”
我以为自己的猜测十分有根据。
原因在于,今早出门前蒲熠星送人不成,却凭借昨晚的事儿一举夺得了自家女朋友的接放学权,按道理说不会轻易放弃。再者,阿蒲炸厨房似乎已经成了家里隔三差五的保留项目了。
文韬抿抿唇,犹豫一瞬后还是没细说,只道:“回家就知道了。”
推开大门时,我心里已经料想过千百种结果,却独独没思考过这一种。
画面有些眼熟:黄子和小齐并排背坐在地垫上,不过此时他们对面还添了个蒲熠星。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脑袋也凑在一处嘀嘀咕咕。
我换鞋进屋后,悄咪咪靠近他们想听个热闹。哪知道脑袋刚挨近,视线便触及他们三人中央的小块空地。
一个白生生,毛茸茸,圆滚滚的活物在他们中间蠕动。
“啊”我没忍住叫了一声。
三人齐齐抬头看我,这一下露出了中间的那一团,是只兔子。
黄子先唤人:“姐姐,你回来啦!”
小齐扬起笑,关心着:“累不累呀,路上辛苦了。”
再看蒲熠星,他迅速提溜起中间的白兔子,往沙发上一扔,随即拍拍他们三人间的空位,看着我讲:“来,坐。”
半强迫地,我被拉着坐到他们中间,抬眸望一眼被阿蒲一手抛进沙发缝里夹住的兔子,我莫名有种鸠占鹊巢的愧疚感。忙喊坐在沙发上的文韬,把那小东西弄出来。
于是大家眼睁睁看着,那刚从沙发上钻出来的一小团蹦哒蹦哒一路跳往我们的方向,最后半点儿不带犹豫的钻进我怀里,还特别记仇地用屁股对着阿蒲,团吧团吧不动了。
兔子就是儿歌里唱的那样,白又白的毛色,直挺挺的长耳朵。我看着窝在腿间的毛茸茸有些束手无策,也有些莫名其妙,抬头问小齐:“这是你们今早从公园捡回来的?”
齐思钧点头,想了想又挺震惊:“你怎么知道?”
“今早上路过公园看见你们了。”我随口答,转头又去望阿蒲,戳戳怀里兔子的屁股:“那它跟你有什么关系?”
蒲熠星摸摸鼻子,脸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和羞耻。
我狐疑,回头看黄子。
小狗是所有物种里最坦诚的一个,他看着我,开朗的笑容里又夹杂着一丝可疑的兴奋。
果不其然,男生脱口的话让我目瞪口呆。
“它是阿蒲的弟弟,叫jojo!”
我闻言蓦地垂头,对上怀里小白兔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下一秒,兔子的三瓣嘴嗫嚅几下,一道清朗的男声钻进我们所有人的耳朵里。
它在说:“姐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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