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则是毫不意外的看了一眼魏无羡,道:“阿羡刚才不已经对我们说明了吗?”
这下轮到魏无羡傻眼了,道:“我刚才,说明什么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
怎么回事?爹娘是怎么看出来我喜欢蓝湛的?
虽然从刚才开始,魏无羡的脸上有一点点发烫,但藏色散人如今端着的烛台火光并不是那么明亮,自己又有被子遮着脸,爹娘应该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吧?
藏色散人轻快的跳下来,坐到魏无羡的床边,几下掀开他遮脸的被子,看着魏无羡脸上明显泛着一丝不太自然的淡红,笑道:“傻儿子,在爹娘面前,你就不要再装了。”
以往魏无羡被藏色散人开玩笑叫傻儿子的时候,他总是要据理力争辩解一番。他作为抱山散人的第二代嫡传弟子,天资修为样样不差,又分化成了优质乾元,到底是哪里能称得上傻啊?
难道说是大半夜的突然被母亲投食,半睡半醒的闭着眼睛吃东西算傻,还是说某天在休息的好好的,就被藏色散人突然用什么花啊草啊偶尔还有毛茸茸的小虫子吓了一跳,好一会回不过神比较傻吗?
魏无羡道:“我装什么了?”
此刻藏色散人反倒没有说话,倒是魏长泽呷了一口茶,道:“你啊,跟你娘当初一个样。”
魏无羡道:“啊?”
藏色散人道:“这么些天呢,我们看你在云深不知处交了不少朋友,很是为你感到开心,毕竟在这一点上你也随了我,你看,你娘如今和意纯的交情,不也有十几年了吗,但我清楚的很,你朋友虽然多,但很少经常就着一个人的名字提,若你提多了,不就是把这人放在心上了吗。”
魏无羡道:“蓝湛....这不是我刚来姑苏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吗,而且还是你们让我俩一起去藏书阁研究什么至尊乾元的,我直接叫蓝湛的名,那还是因为我们关系近啊...娘你既然和蓝姨关系好,那我和蓝湛不就也是能互相叫名的关系嘛,才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呢!”
魏无羡说着,卷起被子,转过身面向墙的一侧,闭目不再说话了,藏色散人见此,朝魏长泽眨了眨眼睛,道:“嗯?阿婴,你这就睡着了?”
魏无羡沉默不语,继续闭着眼睛装睡,藏色散人见此起身,拿起桌上的剑,给魏长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出去,可她却边走边道:“啊,既然你在藏书阁里找到答案了,那我过几天就去和意纯说,这些日子在云深不知处打扰了,反正你天资过人,蓝启仁课上要讲的那些东西你早都会了,不如我们换下一个地方游历游历,然后尽早回山上,你好和师尊交差。”
床上装睡的人影晃了一下,藏色散人忍着笑,继续道:“哎呀,反正云深不知处这地方,家规这么多,饭桌上没有荤菜也见不到辣椒,难吃的很,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们就尽早离开这里,省着你待得难受.....”
她说着,便拐到一旁隔了几道墙的偏殿去了,待母亲的声音终于飘远,魏无羡这才转过身睁开眼睛,魏长泽还是坐在桌边,静静看着魏无羡,魏无羡叹了口气,道:“阿娘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魏长泽道:“阿羡,若是喜欢,为何方才不大胆承认?”
如果说刚才藏色散人只是旁敲侧击,魏长泽就是单刀直入,魏无羡这下也不睡了,道:“阿爹?连你也看出来了???”
魏长泽道:“你和你阿娘是一个性子,她当年也是这副模样,喜欢谁,就会去逗谁寻开心。姑苏蓝氏,一生只认定一人,把你交给忘机,我们也放心。”
说完他起身也准备去隔间,但走到一半,魏长泽好似想起了什么,侧过头道:“但你和忘机如今年纪还太小,有些事,现在做为时尚早,你们自己,还需要注意。”
魏无羡呆愣的望着客房里的天花板,看来这几天,再去见蓝湛的父母,怕是要商量另一件事情了吧??
魏无羡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蓝忘机正站在寒室外,踌躇了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赵意纯的声音:“阿湛?进来吧,我和你父亲都还没休息。”
蓝忘机有些无言,他在门口还什么都没说呢,而且就算是蓝曦臣来寒室,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叩门请示的,怎么母亲只凭门上一个人影,就能看得出来人是自己还是兄长?
蓝忘机推门进来时,赵意纯正坐在桌案前,给刚勾完线的一幅山水花鸟图上色,蓝卿容则是坐在她身边,一声不响的磨着墨,桌案上还有一盏用灵力温热着的茶水,此刻正一边咕嘟咕嘟冒着泡,一边散出清新的茶香。
氛围虽然安静,但处处透着恩爱和谐。
门被缓缓带上,蓝忘机上前走了几步,看向眼前正在研墨作画的父母,第一时间竟然感觉自己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而且今天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赵意纯却好似等不及,放下画笔,看了一眼丈夫,又看向蓝忘机,道:“阿湛?不是有事要讲,怎么不说话?说起来,今天你和魏公子在藏书阁过的可还算愉快?”
蓝卿容在一旁道:“你们今日,应该也看了与至尊乾元相关的古籍了吧。”
蓝忘机点点头,道:“是。我和魏婴,都看过了。”
听着这称呼,赵意纯微微挑眉,笑道:“前几日,魏公子来的第一晚,虽然旁人看不出来,但我和阿涣却瞧的清楚,你进屋时看到魏公子的神情,可以说,要不是因为我们都在,怕是马上就要召出避尘,和人家打一场了,怎么今日倒是亲亲热热的,叫起人家的名字啦?”
蓝忘机沉默不语,他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母亲到底有没有一点读心术在身上,为什么他看着明明没什么表情变化,母亲却总能读出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的内心正纠结该如何向父母坦明自己已经喜欢上魏无羡这件事,赵意纯盯着蓝忘机,好似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笑道:“阿湛,你转个头,让阿娘看看。”
蓝忘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耳垂倏地染上一道浅粉,但还是僵硬的不肯扭头。
看着蓝忘机这副别扭的表情,赵意纯心里笑了好一会,然后她捻起蓝卿容的抹额,道:“青蘅君,我要是没记错,这抹额的系法,还是你亲自教给阿湛的吧?”
一听到夫人突然叫起自己的号,青蘅君便知她这是又要想出什么点子,好“捉弄”或者是“提点”一下眼前的人,之前是自己,现在是忘机,于是他道:“嗯,忘机小时候别扭的很,三岁的时候,本应是你教他系抹额,但他却说什么都要让我来帮你系,如今就算我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忘机的抹额绳结是何种系法。”
赵意纯此刻也不画画了,她见别扭的蓝忘机迟迟不肯转头,便起身来到蓝忘机面前,道:“哎,可你看看这绳结的系法,可不是出自我们蓝家人的手哦。”
蓝卿容见此也来了兴趣,道:“哦?这么说,忘机这是寻到了,能将抹额送出去的倾心之人了?”
他话音一落,夫妻二人皆看向蓝忘机,蓝忘机今夜特意前来寒室,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同他们商量,果不其然,蓝忘机微微吸气,然后轻声开口道:“父亲,母亲,我想将抹额送给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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