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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芊悠刚要解释,青衣鸾鸟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两人,道:“嗯?小悠?虽然我知道这位公子模样俊俏的很,但你也不至于看人看到呆,把正事给忘了吧?”
青衣鸾鸟的三连问虽然把云芊悠问住了,不过她并非不懂气氛,这番话说完就静静盯着云芊悠,面上带着一种乐见其成的微笑。
云芊悠无奈叹了口气,道:“六娘,你胡说什么呢?路上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我同泽芜君真的只是今日刚见面,我救了他的关系而已。你又不是不知,如今岐山温氏在外横行霸道,抽人花丝毫不手软,救人救到底,我自不可能将泽芜君一人留在外面。”
她说完,自觉从青衣鸾鸟来了,就把蓝曦臣晾了好一会,一边歉意笑笑一边看向蓝曦臣,道:“抱歉,泽芜君,我这位朋友只是画本子看多了,外加心直口快,她对你并无恶意,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蓝曦臣自小到大,常跟着青蘅君和蓝夫人随访各家,明里暗里已经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不同花神,也见过些许像青衣鸾鸟这样,修为高深,却天真活泼毫无盛气凌人之色的仙门名士。见的人多了,外加蓝曦臣又是出自姑苏蓝氏这样的家族,容人之度在仙门世家怕是无人可出其右。
云芊悠既能与她交好,想必也是二人性情相投。
蓝曦臣友善地笑笑,道:“云姑娘,无妨,今日若无二位相助,我或许早已落入岐山温氏之手。此等大恩,曦臣自不敢忘,只是,不知我应如何称呼这位医修前辈?”
青衣鸾鸟上前几步,爽朗笑道:“泽芜君,我本名陆惊鸾,你叫我小六或者六娘就好,千万不用叫的太过正式,比如说陆姑娘啊、陆前辈什么的,这称呼听着别扭,配小悠这么漂亮的木棉还好,可不适合我这只飞鸟。而且,我为医者,做这些只是出于我的本心,泽芜君不必说报恩这个词。”
她想起刚才调侃二人那番话,也突然意识到说的有些过了火,道:“泽芜君,刚才那话是我欠妥,我在此道歉,但,我以我同小悠多年交情担保,我刚才可不是只在调侃小悠,你确实是她第一个带回自己家的异性花神。”
这样的吗?
自己还真是给人家添了麻烦了啊...
蓝曦臣再度看向云芊悠,道:“云姑娘,麻烦你了。”
云芊悠笑笑:“泽芜君,你再这样继续客气下去,还要不要六娘帮你看病了?”
陆惊鸾点头表示同意,还象征性地拍了拍自己的翅膀,青色羽毛扑扇扑扇,刮起了淡淡的一阵清风。
云芊悠轻轻戳了一下她,道:“六娘,这里可是我爹娘刚刚给我建的新房子,他们可是让我给你带话,说你可千万别一时兴起,翅膀一扇,把屋子给我弄塌了,到时候,你给我重修啊。”
陆惊鸾道:“放心,我办事有没有分寸,你还不知道?说起来,今日是你乔迁新居之后,我第一次来这里,本该给你带贺礼,可今天我走的急,什么都没来得及拿。下次,下次我来保证给你带礼物!”
云芊悠道:“不用不用,先办正事。”
陆惊鸾点点头,看向蓝曦臣道:“泽芜君,方便将手伸出来吗?”
蓝曦臣点了点头,看向陆惊鸾,道:“有劳六娘。”
陆惊鸾笑笑,泽芜君相处起来果真同传闻一致,处处知礼,且非常会为他人考虑。如此,就算未来一段时间,蓝曦臣不得不暂住在云芊悠的家中,她也不会担心云芊悠吃亏了。
陆惊鸾一边这样想,一边凭空化出一支青色羽毛,轻轻探上了蓝曦臣的脉。
蓝曦臣看着这支流转着淡青色灵力的羽毛若有所思,云芊悠将他的眼神尽收眼底,陆惊鸾却只顾专注凭借羽毛上传来的细小震动,探查蓝曦臣脉象的变化,无暇留意蓝曦臣如今是个什么表情。
灵力缓缓顺着蓝曦臣的灵脉流入他的身体,片刻之后,云芊悠站在一旁,道:“怎样?六娘,泽芜君可是有救?”
青色灵力散去,云芊悠惊喜发现,蓝曦臣发冠上的栀子,要比之前更加明亮了,不由得道:“六娘,你这么快就为泽芜君施药治疗了?”
陆惊鸾收起青色羽毛,道:“小悠,瞧你激动的,你不懂医理,其实我只是用羽毛灵力探查了一下情况,你看到的所谓治疗,其实是我将灵力收回时,自有一部分残存的灵力,留在了泽芜君的身体里,这才给你造成了我治疗了他的错觉。”
说完,陆惊鸾轻盈地飞到桌案旁,自然而然地坐下,喝了一口云芊悠刚泡了不久的清茶:“泽芜君,你这内伤可服药治愈,但花神神力若想恢复如初,没十天半个月的调养是做不到的。你从岐山温氏的人手下,以不被抽取花丝的状态幸存已是难得。我虽随身携带灵药,但飞鸟族的灵药,对于花神起不了太好的治疗效果。所以小悠,”她凭空变出一张淡蓝色的药方,指尖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下了几行蓝曦臣看不懂的字,道,“我写个药方,所需的药材基本上都能在小悠本家找得到,就是要麻烦去取一趟。”
云芊悠听了这话,拿起桌案上的韶景就要出门,衣角却被陆惊鸾以灵力勾住了。
云芊悠心里着急,但又明白陆惊鸾比她年长太多,虽然这只鸾鸟性格活泼,嘴上也爱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论做事,她远比自己可靠。
这也是云氏夫妻外出云游时,就将云芊悠托付给这位忘年交好友关照的原因。
云芊悠茫茫然道:“六娘?你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陆惊鸾扇扇翅膀,对着蓝曦臣微一点头,就推开房门准备离开,道:“小悠,药我去取,你留下就好。”
云芊悠连忙推辞道:“六娘,今天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再麻烦你跑一趟,我心里可实在是过意不去。”
陆惊鸾看了一眼蓝曦臣,又看向云芊悠,道:“咱俩这关系还说什么客套话?但是小悠,我问你,你今日出手救泽芜君的时候,可有被温家人看到了脸?”
救人虽然重要,可也要在能有自保能力的前提下进行。
云芊悠道:“没有,我隐在暗处,只动用了韶景。岐山温氏这群红玫瑰花神,此行只为追捕泽芜君一人而来,对岭南了解甚少,更不知晓我的存在。而我园子里的花圃中并无栀子,所以我想,他们不会顺着栀子的线索,查到这处宅邸。”
陆惊鸾点点头:“我也知你做事谨慎,但你用韶景施法,定会在树林里留下些许术法残痕。保险起见,今天你暂时留在这,我回去取药,特意走一趟这片树林,将你的术法残痕抹去。世人多惧鸾鸟之力,就算我遇上岐山温氏的人又如何?几个不服水土的红玫瑰,才不是我的对手。”
说到最后,陆惊鸾得意的眉宇微扬,就差把“包在我身上”这五个字写在了脸上。
云芊悠见此也就不再说什么客气的话,陆惊鸾看云芊悠和蓝曦臣没有异议,起身准备飞去找药。就在这时,蓝曦臣微微一动,云芊悠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道:“泽芜君,六娘是我朋友,你如今需要休养,不必起身来送。”
蓝曦臣一怔。
姑苏蓝氏极度重视男女大防,从小到大,与蓝曦臣最为亲密的女子,也唯有他的生身母亲,青蘅夫人龙胆花神赵意纯。虽说蓝曦臣自幼就得众多女花神青睐,世家公子榜现世之后,更是有许多花神祈求与姑苏蓝氏结亲,但蓝家人从不联姻,只求命定,谦谦君子蓝曦臣更是从未对任何人动过什么心思。
若是想挣脱开云芊悠并非不可能,只是....
女孩子温软的手搭在他胳膊上,淡淡的木棉花香传入鼻尖,木棉虽如同玫瑰一样热情似火,但香气较之玫瑰更加柔和清淡。
蓝曦臣就在这淡淡的木棉香气里恍了神,连什么时候云芊悠将手拿下来都未曾察觉。
门口的陆惊鸾见此,露出一个笑而不语的表情,然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虽然她对这样的场面还挺乐见其成,但还是先办正事重要。
话多且会活络气氛的人一走,屋内唯余两位还未成婚的男女花神。
云芊悠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情急之下她都做了些什么事。
若方才遇上了紧急情况,比如说他二人被岐山温氏的人发现,云芊悠带着蓝曦臣立刻逃跑转移倒也罢了,可此地清幽静谧,并无任何外人打扰。
你啊你,怎么能下意识....趁人之危呢。
不是,这个词好像也不太对,说的好像云芊悠有所图一样。
她定了定神,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自己的脑子,站在床前看向蓝曦臣,道:“泽芜君,抱歉,方才多有得罪。”
蓝曦臣的思绪,还沉浸在手臂上残留的木棉香气里,云芊悠一说话,他这才抬眸,看着她这非常认真的神情,道:“云姑娘,我并未因方才的事生气。”
也是,被姑苏蓝氏培养出来的花神,大多谦和有礼,舍己为人,且云芊悠刚才也不是故意为之,再加上,她只是不小心抓了蓝曦臣的手臂,未曾使劲,也没碰过蓝家人只能由命定之人才可触碰的抹额,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云芊悠长出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见泽芜君如今精神尚可,那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刚才六娘用羽毛为你探脉的时候,我见你望着那羽毛若有所思,莫非,你之前曾与六娘相似的人见过?”
蓝曦臣摇摇头,道:“非是如此。今日我同六娘是第一次见面,云姑娘,实不相瞒,我逃至岭南,一为避开岐山温氏的追捕,二来,我听闻抱山散人居于南海,而抱山一族的信物和家纹,多为羽翎。”
最后蓝大说的那句 差不多也能和惟相依的设联动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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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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