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几句,却没说他说的不对。
金凌闷闷不语。
——魏无羡嘿嘿然道:“不狠点怎么像?反正是左手,不妨碍你写字。伤筋动骨一百天,吊三个月也不嫌多。”
聂怀桑道:“魏兄你们这场戏倒是作得真,可也不知道有几个有心人当真会信。”
魏无羡吐出一口气,道:“信不信另说,能堵住他们嘴就够了。”
到此时也看得分明,真正的有心人,又怎么会信他当真和云梦江氏一刀两断了?
聂怀桑无声嘿嘿然,没再接话。
嘴好像是堵住了,顾忌——恐怕也没了吧?
——魏无羡道:“暂时没有。那群人都不敢下山,我下山别人也不敢惹我,只要我不主动招惹是非就行了。”
——“不主动?”江澄冷笑道:“魏无羡,你信不信,就算你不招惹是非,是非也会招惹上你。要救一个人往往束手无策,可要害一个人,又何止有千百种法子。”
——魏无羡埋头道:“一力降十会。管他千百种法子,谁来我弄死谁。”
——江澄淡淡地道:“你从来就不听我任何一点意见。该有一日你要知道,我说的才是对的。”
蓝景仪读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好一会儿才愤愤然道:“江宗主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倒是给条明路啊?!光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心中又是气愤又是难过地想道:他从来只能瞧见这些。
——他一口气喝干剩下的汤,站起来,道:“威风。了不起。不愧是夷陵老祖。”
蓝景仪越发替“魏无羡”不平起来。
可他为之不平的那个人,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块骨头,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你有完没完”。
“魏无羡”带着“温宁”先行,与江家姐弟就此别过。“温宁”一路捧着那碗他喝不到的汤,看得温情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来,轻轻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他回过头,心知,今后怕是又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以前熟悉的那些人了。
——但是……他现在不也是正要去见熟悉的人们吗?
又一节结束了。
这个结尾,叫人有些怅惘,却又是怀着满满的希望。
随着读书人话音落下,一时寂寂。
水幕停顿片刻,新的文题缓缓浮现。
——夜奔第十八。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提起“夜奔”二字,最深入人心的印象,当属昆山腔之中的一部曲目。
聂怀桑道:“这……兆头可不太好啊?”
林冲夜奔,乃是受辱受害、忍无可忍,终于被逼上梁山。
若此夜奔即彼夜奔,放在这一节为题,是什么涵义?
夷陵老祖终于如“江澄”所说一般,是非缠身、忍无可忍、退无可退,走到了当真与玄门百家为敌的地步?
魏无羡觉得喉咙一阵发涩,道:“……看题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先往后读吧。”
不料一开题,竟是在兰陵城最大的灵宝阁内。
一群不知底细的修士正在闲话。
孟瑶眼神微凝,不动声色道:“仙督?我记得到上一节末尾,还不曾有迹象提及这件事。”
聂怀桑道:“瞧着是还没定下来呢,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几个月还是几年?”
聂明玦盯着水幕上的文字,蹙眉不语。
——“有什么好吵的?总不可能一直一盘散沙群龙无首。设一位督领百家的仙首, 我以为完全不错。”
——“这怎么能一样呢?仙督是由众家推举的。不一样不一样。”
——“嘿,说是推举, 大家心里清楚, 来来去去还不就那几位争,轮得到别人么?”
——“赤锋尊反对的很厉害吧, 呛回金光善的暗示明示多少次了。我看还有得磨呢。”
——“而且仙督的位置只能坐一个人, 万一真通过了, 该由谁来坐, 我看还能再吵几年。”
十几年后的金光瑶,就是坐在这唯一的位置上,赤锋尊此时反对的再厉害,这件事最后也还是成了。
聂怀桑继续道:“金宗主可真是了不起,最后居然能让我大哥也改变了主意,同意了设立仙督……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如愿在这个位子上坐几天?”
聂明玦眉毛一抖。
金子轩则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孟瑶道:“未见得是聂宗主改变了主意,金宗主如愿,或许只是因为赤锋尊无法再继续反对了。”
为何无法再继续反对?
自然是因为赤锋尊死了,聂宗主,也换了一个无力抗衡金家的。
金子轩几乎是惊愕至极地去看孟瑶。
赤锋尊是怎么死的,在场人尽都已经一清二楚,哪怕聂明玦本人已经表示了暂不追究,也不代表这件事真能就这么算了。常人躲避还来不及,孟瑶却反其道行之,主动提起来,实在是……胆大包天!
有这想法的不止金子轩一人,诸人目光之中,孟瑶本人却显得极为坦然,从容不迫地继续道:“看日后的情形,所谓仙督,似乎成了金氏宗主世袭,父传子、子传孙……如何能不重蹈岐山温氏覆辙?无怪聂宗主一定要反对。”
聂明玦目光炯炯道:“‘我’担心之事大约正是如此。不过这名修士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玄门百家不可一直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若是从前,他恐怕也未必会觉得百家各自为政有什么问题,但一路看到现在,倒当真觉得,有必要设一位统领百家的仙督。
前提是,这位仙督当真立身正直。
孟瑶道:“源清流清,若要整肃玄门百家、清风正气,仙督便需立身公正,不可对某一家私心偏向,而百家之中,哪一家不是为自家争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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