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塞西尔若有所思道，“这其中很古怪，不是吗？”
“是的，”阿拉贡赞同道，“不过你问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塞西尔搪塞道，“等远征结束，我想去拜访一下这位前辈。”
阿拉贡还想再问，但是石门那边众人的吵吵嚷嚷声令他分散了注意力。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弗罗多踮起脚，努力辨认着拱顶上的铭文，“我以为我是懂精灵字母的，可是我却看不懂这些文字。”
“这些文字是远古时代中洲西部地区的精灵语，”甘道夫答道，“但是它们的含义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它们说的只不过是：墨瑞亚之主都林之门请说朋友 然后进入。”
“下面那行模糊的小字写着：我纳维建造了此门，冬青郡的凯勒布林博描了这些符号。”
“‘请说朋友 然后进入’，这么说，我们如果是朋友，就要说出口令才能进入大门？”吉姆利恍然大悟道，“但是，口令又是什么呢？纳维和他的手艺，以及他所有的族人，都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
“甘道夫，难道你不知道口令吗？”波洛米尔惊讶地问。
“不知道！”巫师沮丧地说。
……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霍比特人们泄了气般坐在门前的长阶下，皮平和梅里找了些石子，百无聊赖地向幽绿色的潭水一颗一颗地掷去，石子“扑通”“扑通”落入水中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极为清晰，不断地敲打着远征队队员的神经。
“少爷，”在一旁看着的山姆突然揉了揉眼，不确定地轻轻拉了一下弗罗多的斗篷，“……我刚刚好像看到潭水下面好像冒出来了一些气泡。”
但是当弗罗多定神去看时，潭面又恢复了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
“好啦，山姆，别那么紧张，放轻松点。”弗罗多只当他是神经过于紧绷，出现了幻觉，不由得调侃道。
“精灵之门啊，现在请为我们开启！”
“矮人族的通道，请听我族的话语！”
——另一旁，甘道夫尝试起了不同语言的口令，他把这些词换着顺序重复多次，又作了各种变化。然后，他尝试其他咒语，一个换过一个，一会儿又快又大声，一会儿又慢又轻柔。
接着，他又说了许多单独的精灵语词，依旧毫无动静。峭壁耸立在黑暗里，无数的星星在天空中闪烁，寒风吹袭，而石门坚不可破。
去附近取水的塞西尔和阿拉贡已经去而复返，看到甘道夫迟迟没有进展，黑发红眸的精灵瞥了一眼石门上的符号，然后若有所思般停住脚步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转头对阿拉贡说：“请说朋友 然后进入，难道不是只要用精灵语说出‘朋友’就可以了吗？”
“我记得，‘朋友’在精灵语中的意思应该是‘Mellon’。”阿拉贡下意识地接上了他的话。
他话音未落，门上那颗星顿时变得闪耀异常，然后又慢慢褪淡。紧接着，一道巨门的轮廓无声无息地从光秃秃的峭壁上呈现出来，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它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向外打开，直到两扇门都敞开贴到了墙上。
透过敞开的门，隐约可见陡峭的台阶往上攀登。不过，过了最低几个台阶，里面只能隐约瞥见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影。
“答案还真是‘朋友’。”梅里惊讶地说。
“是啊，简单得荒唐，就像大多数谜底揭晓的谜语一样！”甘道夫恍然大悟般哈哈大笑道，“开门的口令始终都写在拱顶上，我居然没有发觉。”
“既然门开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他大步上前，脚刚踏上最低一个台阶，突然，数般变故陡生，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有什么东西从咕嘟咕嘟冒泡的潭底猛然窜了出来，弗罗多感觉被一条湿滑黏腻的大手死死抓住了脚踝，他大叫一声便摔倒了。小马比尔惊恐狂嘶一声，一个掉头沿着湖岸冲进了黑暗里。山姆跳起来去追他，接着听见弗罗多大叫，便又跑回去竭力去拉弗罗多。场面一度混乱异常——只见湖水翻滚沸腾，就像一壶烧沸的热汤，仿佛有一大群蛇从南端游来。
其他人猛然转身——在昏暗的月光下，他们看到一条长长的触须如手指般卷住了弗罗多的脚，正将他往水里拖。山姆扑跪在地上，这会儿正用刀砍它。可是每当他用力砍完一条，新的触角立即争先恐后地缠绕了上来，其力度之大，以至于可以听见弗罗多的骨头发出的轻微的“咯喀”声。
众人立即拔出腰上的长剑冲了上去，可是触角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怎么砍也砍不完。
“……”
“这些东西究竟应该怎么处理？”
莱戈拉斯嫌恶地反踩上一只扭动着向他袭来的触角，借力轻捷地跃上了头顶上一处腾空的峭壁。他迅速拉开长弓，毫不迟疑地回头射出三发箭矢，全部精准地命中了向他迎面袭来的浅绿色触角。
他居高临下看着被扎成筛子，仍然在地面上扭动的触须，却惊讶地发现箭矢对它并没有构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延缓了它们进攻的速度。
“这玩意是没有痛觉吗？”吉姆利气喘吁吁地挥动着板斧，同样失望地发现，触须的攻势丝毫没有任何减弱的趋势，反而变得更加猛烈了，“……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耗死。”
“躲进门内！”甘道夫的胡子和袍子全纠在了一块，他用力挥舞着他的巫杖——有两条触须正死死缠绕在上面，“关上大门！它们进不来！”
“塞西尔，你先带着远征队其他人安全地撤进去，我去把弗罗多他们带上来。”阿拉贡将身旁黑发红眸的精灵以一个保护的态势护在身后，简明扼要地交代道。
话音刚落，他干脆利落地砍断了距离他最近的几条触须，黏液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手中出鞘的安督利尔佩剑虽沾上了黏液，在月光下依旧熠熠闪光。
谁知塞西尔的反应比他更快：“弗罗多他们交给我就行。”
黑发红眸的精灵表现得异常冷静，在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以后，整个人如同一团诡魅的幽影，向潭水的方向直直冲了过去。
他的掌心浮现出淡淡的血红色的纹路，霎时凝聚起一团明亮的火焰。火焰所及之处，浅绿色的触须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挣扎着向后闪躲逃窜，避之不及的触角在触碰到火焰的一瞬间，便直接化作焦黑的灰烬。
更可怕的是，那团火焰在烧灭了触角后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态势。它顺着那条触须迅速盘旋向上，就像密不透风的丝线，看起来要将怪物的五脏六腑尽数吞噬。
伴随着潭水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所有潭面上的触须都开始痛苦的痉挛起来，这给了已经开始疲软的众人喘息的机会。阿拉贡眼疾手快地拎起被触须一瞬间松开的梅里和皮平，把他们送进了安全的大门内。
几秒钟后，几近焦黑的触须全部被怪物收了回去，当它们重新浸入潭中时，阿拉贡甚至能听到火焰遇到水熄灭所产生的“滋滋”声。
幽绿色潭面重新回归了平静，只留下惊魂未定的众人。
“我知道这种生长在阴暗潮湿地方的生物惧怕火，但这明显不是普通的火。”半晌后，甘道夫率先颤巍巍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向塞西尔的目光闪烁着疑虑，“……巫师塔里的古籍应该会有记载，但是那片区域已经被萨茹曼封锁了。”
努力更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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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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