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二楼的窗台看到了所谓的辉叔叔,就是一个中年发福的黑发男人,拉着一辆装着各种麻袋的车,我好奇如果他是否也会这样把孩子装在麻袋里面送去买主的家,像是对待猪猡一样,送来食物然后成熟了宰杀掉他们。
我走下楼梯,亨利凑在辉旁边嘀嘀咕咕说着话,而后男人的视线和我对上,他的小眯眼都睁大了,他是认出了我还是其他?
“你是安娜吧,是你最后看到院长夫人出去了吗?她好像今天都没有回来。”
我心不在焉抓了抓裤子,这个料子让我的皮肤很痒,“对啊,她不在这个房间了。”
“她有说自己去哪里吗?”
我摇头,不耐烦地看着他。
“亨利说你受伤了,叔叔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辉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挤出满脸的横肉。
“我不去。”我冷淡地说。
“小孩子一定要听大人的话。”
如果大人要吃孩子的肉啃孩子的骨,难道还要听话吗?应该要让那些人体会到相同的痛苦才对吧,相同的,被当成猪猡的痛苦。
我咧开嘴角,“好哇叔叔,我听话,你也要听话。”
“乖孩子,那你等叔叔去那些东西,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辉急切地说,然后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往院长房间走。
我和亨利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辉推了亨利一下说:“你别进来。”
然后他抓着我的肩膀将我带进房间。
“叔叔你要做什么呀?”
“我找个东西。”
“什么东西?”
“这是大人的事情。”
辉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翻箱倒柜,我漫不经心地想,如果在他的肉上割下一刀,那流出的是油还是血液,余光撇到了地上未清理的发黑的血迹,我往旁边跨了一步站在那片痕迹上。
辉喃喃自语:“怎么都没有,那个老太婆到底把钱藏在哪里?”然后他拿出了我昨天看的账本不停翻页。
你也是吃小孩的大人吗?
我声音清脆:“辉叔叔!”
那个猪猡头都不抬说:“等一下。”
可我等不了了,地上凝结出尖锐的冰柱,在刹那间从下而上贯穿了男人的整个身体,我双手放在背后踱步到他面前,发现几根冰柱戳穿他眼眶和喉咙,几根冰柱穿过他头顶,这下子他就真的很像是架在火上的猪了。
因为喉咙被戳穿,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可是他倒地的时候剩下的一只眼睛还在不停打转,慢慢充血变得通红。
我手掌现出一把冰刃,先是在他大腿处比划,然后割了一刀,可是我自己的力道太小了,堪堪划了一道小口子。
于是我直接用魔法操控冰刃横着往他嘴巴割去,硬生生把他下颌剜了下来,这点就制止断绝了他呼救的所有可能。
我左看看右看看,刺入的冰柱有点多了,把人扎的像是小刺猬一样,根本找不到新的下刀的地方,可是这样他的胸膛还是在剧烈起伏,原来人有这样强的生命力。
我拿出藏在房梁的钥匙,打开了通往地下的暗门,用魔法把男人也推了下去。
然后我从窗户翻出去,再从正门进入孤儿院,亨利还傻傻地站在门口,我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亨利吓了一跳。
“辉叔叔呢?”
“他走了。”我淡定地说。
“可是他还要带你去看医生呀。”
我无所谓地摆手,“没关系,这只是小伤而已。走吧,我们去玩。”
亨利不安地看了院长房间门一眼,而后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跑去大厅玩玩具。
晚上,亨利说明天会有新的领养人过来,他因此激动地睡不着,我毫不留情打碎他的幻想,“你别去,那些人来选孩子就是拿来吃肉的,院长能拿到很多钱。”
亨利生气地说:“你在撒谎!”
我的手指滑过他鼓起的脸颊,怪声怪气地说:“你会被剥皮放血,然后放在餐桌上,就像是猪肉,撒上香料,旁边还会有水果。”
亨利涨红了脸,“我才不会被吓到。”
“别去,亨利,明天你也要躲起来。”我认真地说。
亨利反而避开我的目光,他说:“其实你也想要爸爸妈妈对不对?”
我愣了一秒才大声说:“那种东西我早就抛弃了!烦死了,你要去送死,那你就去吧,我可不救蠢货。”说完我转头就走,把地板踩得很响,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蠢这么笨!
因为不想看到亨利那个白痴,所以我换了房间睡觉,然而到了半夜房间里面此即彼伏的是不同小孩的磨牙声、呼噜声,还有人会说梦话,这个比我宫殿厕所还小的房间,睡了将近十个小孩,这就导致了我辗转反侧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等到我醒了已经是将近午时,我迷惘地看着站在我床边的女孩洁丝,她胆怯地抱紧了自己的小熊,一只手指含在嘴巴,口齿不清地说:“亨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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